晏晨也想不到自己哪个筋不对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和那个神经病去了。
是因为昨天安少发疯的心疼吗?
晏晨的心里有些茫然,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她默默地跟在安少的后面,跟着他进了电梯,随后又一起上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一起向着未知出发。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反倒是安少的目光一只盯着自己的右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去狂犬防疫菌苗等等之类的话。
陆尘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在安氏集团大门口走过来走过去,伸长脖子使劲地张望,在看到安少的车驶入,人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车子刚一停稳,他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安少,您可终于来了。”陆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少斜着眼睛鄙夷地看了一眼陆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跟爷滚远一点,你看着就眼疼。”
“是,是,我滚,我滚。”陆尘连忙点头,他倒是真想滚了,可是关健是他滚不了啊!那安健民还在办公室坐着呢!
安少下车,稍稍站了一下。晏晨从那边也下车了。
陆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了,安少这是打算带安太太见老爷子呢!
陆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如果老爷子知道晏晨离过婚还流过产,他会同意安少和安太太的婚事吗?
“走啊!”安少把胳膊微微弯起,眼睛斜了一眼晏晨。
晏晨很自然走过去挽着安少的胳膊,一起向里面走去。
办公室里,安健民还保持着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了,安少和晏晨肩并肩一起走了进来。
安健民眼皮子抬了抬,重新又合上,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安少也不理安健民,丢下晏晨径直一个人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双腿啪的一声翘在桌面上,双脚不停地晃动着,右手顺手拿起一枝笔转着圈圈。
晏晨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中间。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扫视一圈,硬着头皮在安健民左边的一组沙发了坐了下来。
“没规矩。”晏晨的屁股刚沾在沙发上,安健民突然眼开了眼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晏晨吓了一大跳,身体僵了僵,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安少。
安少“啪”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爷的办公室,沙发就在哪摆着,谁来了想坐就坐,怎么就没规矩了?”
安健民直接忽视掉安少的话,他的视线投在晏晨的身上,凌厉的目光在晏晨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
“你的家长没有告诉你见到长辈要打一声招呼吗?”安健民冷冷地说道。
晏晨的背一下子直了起来,迎着安健民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尊敬长辈,但是他们也教导我,老不尊,幼不敬。”
“放肆!”安健民一声重喝,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箭直直地射向晏晨。
“说得好,说得好,老不尊,幼不敬,好,好,哈哈哈!”安少突然放声大笑,“啪啪!”双手不停地拍着巴掌。
晏晨头上一片黑线,这货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他这不纯粹是火上烧油么?
果然,安健民在听到安少的笑声和拍巴掌的声音,脸一下子气得铁青,手“啪”一声拍在茶几上。
丁丁当当,茶几上杯子与勺子受到外力的作用碰到了一起,发出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
“哟,哟,生气了?生气了好,老子最喜欢看别人生气了。呵呵!”安少嘴里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安健民的脸一片铁青,身体气得浑身发抖,就连一旁的晏晨都替安健民感到难受。
他上辈子得做多大的坏事才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对着自己的老子还称老子,简直让晏晨大开眼界。
晏晨忽然特别同情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虽然他刚刚还训斥了自己。
“如果看不惯的话,门在哪里,你可以滚了。”安少的脸突然变了,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安健民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外面的人都怕他,事业爱情得意,唯独拿这个儿子一点招也没有。
他们现在就是水火不融,见面就跟仇敌一样。安健民甚至在想,把安氏交到安少的手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
当年安静的母亲去世以后把手里的股份全给了安少,而老头子去世的时候手里的股份也给了安少,等到安少二十五岁一过,安少是集团里最大的股东,他就是不想让也不行。
安健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满腔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来,眼睛看着晏晨,问道:“听说你以前是邵华的妻子,还流过产对吗?”
“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晏晨坦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安少离婚,因为我们安家绝对不允许不干净的女人进门。”安健民脸一沉,冷冷地说道。
“不干净?呵呵,安伯父说话真是逗。”晏晨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伯父,您不觉得你说话很逗吗?我为什么离婚?我为什么流产?您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这都是你那宝贝女儿干得好事。”
晏晨歪着脑袋看着安健民,脸上一脸笑意。
安健民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报纸满天飞,关于安瑞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对这个女儿他有很多的愧疚,出了今天这种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今天被晏晨这么一说,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