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陆清漪怎么可能想到该怎么办!一想到赵珩渊瞒着她偷偷来见门后的那个姑娘,她就满心妒火。
生气,郁闷,烦躁,一堆的负能量在看到赵珩渊进了门后,铺天盖地的袭向了陆清漪。她杵在原地,呆愣愣的望着不远处的高门,一动不动,直到眼睛发涩发红。
陆清漪瘪了瘪嘴,眼眶微微湿润。
相比起愤怒,她其实更觉委屈。明明不久前他们还是那样的如胶似漆,赵珩渊甚至送了她结婚戒指,两人郑重的在他父母的墓碑前许下了承诺,怎会在一夕间就全变了呢。无论如何,她都是无法相信的!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也不一定。”她擦掉眼眶打转的泪水,“我应该对他更有信心一些的。”
她自我催眠了一番,又遥遥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好一会,才黯然地转身离开。
约莫两炷香后,赵珩渊才从外头匆匆赶回来。饶是他已经加快了步伐,但还是晚了,陆清漪已经醒了,正捧着碗坐在门槛上发呆。碗里的粥还是满的,但已无热气,也不知她在这坐了多久了。
“清儿。”
听到赵珩渊的声音,陆清漪恍然抬头,视线下意识扫过他的衣领和脸,在看到他领上一抹淡红时,眼瞳猛地缩了缩。
“哐当”一声,满满一碗粥自陆清漪手中滑落,里头的粥撒了一地,也溅到了陆清漪的鞋子,她却恍然味觉。
“没事吧?”赵珩渊蹲下,焦急地要伸手抓陆清漪的脚,却被她避开了去。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赵珩渊眉尖蹙了蹙,抬眸想询问什么,就见陆清漪眼角发红,泪水在眼眶打转,顿时便有些慌了:“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她呜咽一声:“你去哪里了?”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般弱势,然而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委屈。
“我……”赵珩渊支吾,“我去集市买菜了。”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篮子。
陆清漪泪眼婆娑扫一眼,一瞧见那篮子,就不由想起门后的那姑娘,还有赵珩渊给她的东西,忍不住又酸了鼻子。
“你骗我……”
“我……”赵珩渊到底是不善撒谎,陆清漪这么一说,就语塞了。
陆清漪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她揪着赵珩渊的衣襟,边掉着泪,边凶凶怒道:“这是什么?!”
赵珩渊低头一瞧,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襟上沾染了些淡红。他沉思了下,随后微微的变了脸色。
陆清漪本就注意着他的神色,一瞧他变了脸,心中是又怒又委屈,那火啊,噌噌的往上窜。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头找女人了!”她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吼道。
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有吓到赵珩渊,倒是被她的话给骇了一道:“我,我并未……”
“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东西!”陆清漪没想着听他说,而是又揪着他的衣领扯了扯,恨不得用手把那碍眼的,类似于口脂的东西给擦掉!
赵珩渊心虚地想要拿手掩住,被陆清漪粗鲁地拨开。一双红目愤怒地瞪着他,刚要说话,眼眶里的泪珠又掉下来。
赵珩渊心疼地伸手想要去擦,陆清漪却怎么都不肯让他碰。赵珩渊无奈,只好一把把人揽在怀里,紧紧锁住。
陆清漪挣扎,力气不敌他半分,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气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放开我,放开我……”她边哭着推他。
赵珩渊疼惜不已:“清儿,为夫真没在外头找别的女子,真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衣襟上的口脂!”
“那、那不是口脂……”
“不是口脂,那是什么?!”陆清漪根本不相信他的措辞。
如果不是口脂,他为什么变脸,如果不是口脂,他用的着那么惊慌吗!
“这、这是……”老实说,赵珩渊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沾染到的,如何能解释。
不想他的支支吾吾更让陆清漪笃定他是反驳不能,不由更委屈了。
“你还要撒谎骗我吗?行,那你说说,这些天你大清早的都去哪了?”
“我……”
“不许撒谎,你要是再说一句谎话,我就绝不原谅你了。”
赵珩渊便施施然的闭上了嘴,忐忑的望着陆清漪,脸上有愧疚有不安,更多是担心陆清漪生气。
瞅他不说话,陆清漪又忍不住生气了:“怎么?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赵珩渊面有难色,他本就不是爱多解释的人,如今竟拿这套来敷衍她,陆清漪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你不说,那我来问。那巷子里头的姑娘是谁?”
闻言,赵珩渊惊讶:“清儿你怎知……”所以,她是因此误会什么了吗?
赵珩渊直到此刻才有些反应过来,不由失笑。
瞧见他还笑的出,陆清漪更气了:哼,我可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你还要瞒我吗!”
赵珩渊仍是在笑。
陆清漪气的鼻子又是一酸,伸手锤他:“笑,你还笑,你就不知道我多难过吗!”
“抱歉……”赵珩渊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继续哭个不停,忙讨好地擦去她眼眶边的泪水,“都是为夫不好,是我错,不该让你难过的。”
“谁说我难过了。”陆清漪理直气壮的否认了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
赵珩渊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
就见她撇开头,避开他的手:“我是生气。”
赵珩渊立马从善如流先认错:“对,清儿该生气的,都是为夫的错。”
陆清漪闻言就顺着杆子上了:“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赵珩渊默了默:“为夫错在,错在不该撒谎?”
“还有呢?”
还有?
赵珩渊抿了抿唇:“还有,不该让清儿你误会,让你难过。”
“误会,误会什么?”陆清漪抽了抽鼻子,眼红红,“你莫要编故事蒙我了,就算你心系他人,我也不会拦着你。”
明明心里很难过,但陆清漪嘴上仍是倔强道:“当初成亲我便说过了,他日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只需与我说一声,我便会放你走的。你根本无需撒谎骗我,我又不是那会死缠烂打之人。”
这,这都是哪跟哪啊,赵珩渊听得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