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换,他还有别的用处。”面对九春的跳脚,赵珩渊从容的挡了回去。
九春自是不肯:“人是我抓到的,自然由我自个儿处置,爷没跟你收银子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这倒是真的,九春包括他所在的教派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除了银子一切免谈,有银子嘛,那一切好商量。
所以他这次愿意还未收取银子就给赵珩渊问话,已然是开了先例。万一被教里其他人知晓,他可就不是只待在陆家村中那么简单了。
“爷不管,这个人爷一定要拿去换银子的。”九春挡在大牛面前,一脸你要是抢人我就动手的架势。
见状赵珩渊眉梢一扬:“你打得过我吗?”
“这……”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赵珩渊是什么人啊,他在战场杀敌的时候,自己还在教里学习怎么逃跑呢。
可是即便如此,银子还是很重要的!!!
因此九春就怂了几秒,随后立刻挺起胸脯,故作镇定道:“就算打不过,人也不能给你带走。”
这财迷的劲啊,倒是让赵珩渊想起陆清漪了。每当说到银子的时候,陆清漪也是眼睛发光,神采奕奕的。
想到陆清漪,赵珩渊的心里便不由自主柔软起来。他伸出手,还没动作,九春就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跳得老高,一蹦三尺远,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等等,不打招呼就开打,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明明就怕的要死,偏偏还要死鸭子嘴硬,赵珩渊都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教里的人是不是每一个都如九春一般,视钱如命。
“放心,人之后你可以要走,但不是现在,我有别的用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他做什么,不就是想要个认证吗,这人一旦现在不送回去,之后再送回去的话,陈县令还认账吗。”
这倒是实话。
“不认账银子我给你。”不得不佩服,只要和银子有关,九春的脑袋转的比别人都快。
结果大牛一听猛摇头:“那位大块头的爷,千万别把我交给这位爷,只要您不把我交给他,您要什么,小的一定都办到。”
九春就炸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大牛可是个善于观察人和看人眼色的人精,从方才那一番对决就看出了,赵珩渊说话比九春管用。人嘛,总是更倾向于能保护自己的,况且现在把他送回去,陈县令说不定转身就把他杀了。
所以大牛彻底倒戈了,拼命往赵珩渊身边挪:“那位爷,小的愿意跟着你。”
“给爷滚!”九春给了大牛一脚,大牛哎呀呀地往地上摔去。
九春泄愤了,心里也就舒服多了:“行吧,但也要有个期限吧。”
“陈县令摘掉官帽的那天?”
“你闹我吧。”九春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陈县令官帽都摘了,我找谁给我银子。”
“他不给,自有给的人。”
“谁?”九春纳闷了。
“吴太守。”
“吴太守?”九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含义。
“行,那就先这样吧。”九春清清喉咙,不自在道,“不过这可不是因为我被你说服了,而是因为银子更重要。”
赵珩渊不置可否,反正人暂时不会被送走就好。
大牛虽然根本没听懂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他听懂了一件事。自己不会被送到陈县令那,而是会送到吴太守那儿。
去吴太守那可比去陈县令那要安全多了,吴太守是个清官,肯定不会对他怎样的。
想到这,大牛露出窃喜的表情。结果他得意没几秒,一个巴掌就抽到他头上来。
“笑什么笑,给爷滚进去。”
想不想不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了颗黑乎乎的药丸,往大牛嘴里一扔。大牛控制不住一个吞咽,吞进了肚子里。
“这颗是毒药,没我的解药,不出一月你就会七孔流血而死,所以爷劝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不想死就乖乖地待在义庄里。要是敢踏出去一步,爷立马弄死你。”
大牛顿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绝望地看着赵珩渊走了。
离开义庄后,赵珩渊本该回去,可是想到今晚匆忙跟陆清漪说有事要办,那个小妮子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很担心他。所以他转身又去医馆,翻进了墙那头。
果然,窗才推开,就听到陆清漪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相公?”
“还没睡?”
“呃……”
赵珩渊快速掩好窗户,免得风从窗外吹进去,然后来到床边,就见陆清漪还爬起来了,不由脸一沉。
幸好陆清漪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不过也知道赵珩渊此刻会有什么反应,忙道:“我睡了一会了,然后又醒了,正好听见窗边有动静,所以就起来了。”
这话不说赵珩渊,陆清漪自个儿都不相信。可是就算她这么说了,赵珩渊能奈她何呢。不过赵珩渊生气也是为她好,陆清漪岂能不知好歹呢,又连忙躺了回去。
“我躺好了。”卖起乖来。
赵珩渊无奈:“我是为你好。”
“我明白的。”陆清漪嘴快道,“下不为例。”
赵珩渊冷哼。
真能下不为例才好,可他这小娘子啊,脾气倔得不行,怎么可能下不为例呢。
不过算了,谁让他对她完全没办法呢,总不能还真为此生气吧。
以前太傅总感叹,这世上没有人能治得住他赵珩渊,他注定孤家寡人一个。可若是那人知道,不过一小小女子就能让他舍不得骂,只想捧在手心里,怕是要惊得目瞪口呆了。
“对了相公,你晚上说有事,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抓到了一个打算往大井里投毒的人。”
“什么?!”陆清漪惊讶,“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陈县令。”
擦,就该想到是这个狗官!
“不过没事,有人在他动手前拦下了。”
“那个天杀的狗官,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虽然没出事,可陆清漪还是忍不住骂道。
“他估计是急了,眼睁睁看着我们还在挣扎,而且吴太守还专门找人给我们采买药草。”
“哼,他就是怕我们能活着走出去,自己会乌纱帽不保!”陆清漪气愤不已。
“就算我们无法活着出去,他也会乌纱帽不保的。”赵珩渊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