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玉说着,那男子的目光就直愣愣的落在她的脸上。
“公子家在何方?我等派人将你送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家人该着急了。”
看到男子看向顾小玉的视线有些灼热,房听白连忙往前一站冷声问道。
男子顿时回神,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别人救了自己,自己竟然看着人家的夫人失了神。
好在顾小玉并未和他计较,听到房听白这么问,她也跟着柔声的问道。
只是,两人问了半晌,男子却是猛地抬起头惊恐的望向了顾小玉。
“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是谁?”
说着,便是突然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顾小玉见状,连忙掏出银针扎了他的昏穴,等到他重新躺下了,她这才转过头。
“他,恐怕失忆了。”
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顾小玉求救的看向了房听白。
如今她已不是当初的少女了,这么大的个男子,她是做不了主的。
房听白见她如此看自己,哪里猜不到她的意思。
“罢了,为夫要是不同意,只怕你该怪我冷血了。”
说完,便是没好气的点了点顾小玉的脑袋。
“夫君最好了。没事,回头我让下人把最里面的院子给他住。”
听到房听白同意了,顾小玉立马开心的扑到了房听白的怀里。
“对了,我见此人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不错,想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扎着大眼望向房听白,顾小玉笑嘻嘻的说道。
“为夫知道了。玄钦,去京兆府衙报案。”
交代完这些,众人这才带着昏睡着的男子回了状元府。
接下来的几日,顾小玉每日会给男子施针化瘀,期望他早日找回记忆。
这日,男子再次来找顾小玉施针,却碰巧看到了顾小玉正在处理账目。
不知为何,看到那些账目,男子突然打心里生出一种熟悉感来。
“夫人为何不将此药减少一部分,这样其他药材便能卖出去了。”
看了许久,见顾小玉还看着面前的一页不动,男子突然出声说道。同时,伸手指出了顾小玉正犯愁的问题。
顾小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了。
但随即,就惊讶的看向了他。
“你刚才说什么?”
淤塞的问题突然被人解开,顾小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回自己的账本。
“是了,因为有了这些药丸,这才导致了那些同样效果的药草卖不出去。若是减少它的供量,既能满足百姓的需要,库房里的药草也能卖出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顾小玉已经为了此事愁了两个月了,可无论她如何促销,这几味药草要是卖不出去。眼见着再存下去它们就要放坏了,王岚这才又拿着账本找顾小玉商量了。
“就按他说的这么办。”
合上账本,顾小玉立马对旁边候着的王岚说道。
有了解决办法,王岚顿时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然后抱着账本屁颠屁颠的跑了。
“公子之前学过管账?”
目色幽深的打量的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顾小玉的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在下不知,只是觉着对它特别熟悉,好似曾经经常处理似的。”
男子显然也陷入了回想。只可惜,他的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经过顾小玉这两日的治疗,他如今已经不至于一回忆就头痛了。
“罢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把。若是还是没有消息,你不妨就留在我店里做我的掌柜,如何?”
顾小玉随意的摆了摆手,对于男子眼下的情况并不觉得奇怪。
后脑勺受力,失忆是很正常的现象,若是不给他熟悉的外界刺激,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过去。
偏偏,她根本就一点也不认识此人,又哪里能给他刺激。
说完了这些,顾小玉便又让男子躺在了床上为他扎针。
一盏茶后,男子额头有薄薄的汗冒出,一旁候着的白芷立马熟稔的为他擦去。
感受到白芷轻拭自己额头,男子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两抹红晕。
只可惜,白芷只当这是顾小玉施针的效果,并未在意。
如此又过了半柱香,顾小玉终于将他身上的银针拔了。
“今日之后你就不用来找我了。再休息两日,你若愿意,我便将你派到王岚手下帮忙。”
看到男子起身,顾小玉淡淡的说道。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欣然的答应了顾小玉的提议。
只是,还不等他回自己的院子,一个小童突然跑了过来。
“夫人,门口有个大叔说是自己是公子的大哥。”
小童说着,还有些疑惑的看向男子。
顾小玉等人闻言,相视一笑。随后立即跟着小童到了门口。
当看到了那人,顾小玉这才终于知道小童为何会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男子了。
这两人,外貌没有半分相像,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顾小玉怎么也不相信如此谦谦公子,会有这么一个油头满面的哥哥。
那人见顾小玉带着男子出来了,立马上前走了几步。
“草民见过夫人。多谢夫人救了我弟弟一命,草民实在无以为报啊。”
说着,便是打算跪在地上给顾小玉磕头。
来人是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岁,可他却称自己只有二十四,是顾小玉救回来的人的哥哥。
“草民万达平,是万子谦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见着顾小玉似乎不大信,万达平立马又跟了一句。
这话一出,顾小玉等人顿生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她就说嘛,这两人要是亲生兄弟,上帝得是多偏心。
不过,顾小玉更加狐疑的是,万子谦见到万达平,竟然猛地一缩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说你是他的哥哥,你有什么证据?”
万子谦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若是被歹人认走,只怕会是一笔不少的赎身费。
“子谦同草民是京都万家的孩子,和草民不一样,他是父亲在世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