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玉夫妇两人转身离开昭和殿,苏哲却没办法这么一走了之。
眼看着那小宫女就要被侍卫拉出去了,苏哲最后还是一摆手听了劝。就连小宫女都已经绝望的认命了,可谁知峰回路转,顾小玉的一句话终究是免了她的死罪。
当然,死罪免了,活罪却难逃。苏哲一声令下,就将这小宫女贬到了浣衣馆。
处理完了小宫女的去处,苏哲这才看向了不远处的偏殿。在那里,还有一众大臣在等着他。
“派人去偏殿通知一声,就说下毒之人已经找到了,那些个大臣——让他们各回各家吧。”
苏哲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不得不让人去把等消息的大臣们放了。毕竟,还没有哪个皇帝随便就能扣押人的。
一直等到传令的下人出了昭和殿,苏哲才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顾小玉后怕,他何尝不是呢。
若是顾小玉因为自己的生辰宴而被人毒死在东临,他恐怕一生都会愧疚不已。
“皇上……”
白晶晶看着苏哲突然苍白的俊颜,心中不由的心疼万分。
“朕无碍。”
苏哲有些不自然的偏过身子,小心的躲开了白晶晶关心的伸过来的手。
白晶晶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够得到苏哲的认可,但却没了以往的失落。有了顾小玉的鼓舞,她总觉着自己一定会等到苏哲将自己放在心上的那一天。
“这事可要接着查?”
想到那只惨死的白猫,白晶晶的一张小脸也是煞白煞白的。
“查,当然要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在朕的生辰宴上投毒。不仅如此,朕更想知道,那人的目标到底是小玉,还是朕……”
一拍龙案,苏哲大怒着将头抬了起来。只是这猛然间的抬头,却是下了旁边的白晶晶一跳。当即,她原本就苍白的俏脸又白了几分。
只不过,还不等苏哲有所反应,白晶晶便自己调整好了情绪。
“皇上宽心,这事一定会查出来的。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浅浅的福了个身,白晶晶担忧的劝着。
面对着这样的白晶晶,苏哲纵使有万般的不悦也渐渐地淡去了。这就是他会立她为后的原因,如论何时,她都不曾让自己分心过。
想到这里,苏哲一挥手,便是叫来的自己的暗卫。
郑重的将事情吩咐下去后,他这才起身率先离开了昭和殿……
“房听白,你说今天的毒药是冲我来的吗?”
夜里,顾小玉翻来覆去总是睡得不踏实,到最后干脆窝在房听白的怀里小声的问了一句。
“怎么?”
好在房听白也没什么睡意,一听到她问,立即回了一句。
“我就是觉着,要是这毒药是冲我来呢,那么恐怕这件事就太过蹊跷了。”
顾小玉越想越觉得那毒药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以正因为如此,她才感觉这件事透着一丝诡异,就好像,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那个一只黑手想要夺了她的性命。
“是啊,放着好好的皇帝不毒害,却偏偏冲着我们。”
听到顾小玉提到这一关键的线索,房听白也沉吟了起来。
他到没觉得这毒是单独冲着顾小玉的,毕竟点心是端来给他们两个人的,无论是谁,都有可能会吃下去。若是那人只冲着顾小玉,若是自己不小心先吃了,这毒显然就白下了。不过,也不排除那人根本没抱着一次性解决顾小玉的想法。左右就是他们两人,顾小玉直接吃了,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要是房听白先吃,也够顾小玉伤心好一阵子。而且……
“你说,会不会是天枢那边的人做的?”
心中的一个想法越发清晰,房听白紧了紧揽着顾小玉的胳膊皱着眉道。
“天枢?为什么会觉着是天枢的人做的?”
顾小玉还没能从那种错觉中回过神来,猛地听到房听白说起天枢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天枢的人想要借此挑起璇玑和东临的战事呢?要知道,你我的身份都不容小觑,哪一人在东临出事,皇上都不会善罢甘休。”
房听白是难得的军事天才,当初以状元之位跻身百官之列,如今已是军机大臣。顾小玉那自然就不用说了,随着宠物店的发展,整个璇玑的产业链都得以延伸到了各处。更不要提她还有一手好的医术,时不时会去太医院传授两把。
冷静的顺着房听白的想法分析了一番,顾小玉很快就推翻了他的推测。
“我并不这么认为。天枢才与我们签订协议多久?不过两月有余,若是他这时反水,恐怕会遭天下人诟病。再加上,当初他可是赔了整整一万两的黄金。这个数目不大,但足以让天枢肉疼一会儿。所以,我不觉得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来招惹璇玑。毕竟,我相信东临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得逞。而天枢,不敢冒这个险。”
顾小玉这么一番话说完,房听白也呆住了。
他倒是想到了刚签署的协议,却忘了苏哲对顾小玉的情谊。是啊,以顾小玉对苏哲的重要性,东临怎么能够容忍顾小玉死的不明不白。
苦笑着摇摇头,房听白环在顾小玉腰间的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力道。
“既然如此,那究竟是谁呢?”
分析来分析去,这个问题再次被折回到了原处。
“反正是针对我的,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特意把那盘点心送到我面前。”
不满的哼了一声,顾小玉最终下定结论。
对此房听白却是无奈抵住了顾小玉的脑袋——先是钱名,现在又是东临,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害他的玉儿。
彼时,顾小玉也埋着脸想着这个问题……
第二日一早,顾小玉和房听白刚起来洗漱,白晶晶到了大殿。
“玉儿姐姐,你可还好?”
想到昨夜顾小玉哭的那般伤心,白晶晶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最终,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安好。
“没事了,昨日,也就是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