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恕了臣妾吧。”
夜色中,她的眸色如月下荷塘,波光闪烁,眼神又略带一丝羞怯婉约。
赵踞的心突突地乱动了起来。
皇帝深深呼吸:“要饶恕你自然使得。但是……”
仙草问道:“但是什么?”
皇帝眼中透出了异乎寻常的光芒,挑唇道:“那狡童并没有不跟你言,也并没有不跟你食,明明是你之前拒人千里,现在既然想要他回来……陪着你‘食’,陪着你‘息’——那阿悯、可知道该怎么做吗?”
树影摇曳,月色斑驳。
眼神有几分迷离。
仙草对上皇帝闪烁的凤眸,半晌,终于说:“知道。”
“哦?”
皇帝还没有说完,仙草已经回身。
她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颈,同时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皇帝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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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雪茶哼着小曲儿,带了一队太监往紫麟宫送东西。
紫麟宫毕竟是重修缮过的,皇帝又命不许乱动里头的陈设,但这么多年了,毕竟有些不合用的,且又今时不同往日,也该更换更换了。
这次雪茶特意带了人来,添置了一批新的琉璃盏,珊瑚chā,新样大屏风等。
以及官窑新出的各色瓷器,异邦、各地进贡的琳琅奇珍,稀有玩物种种。
雪茶得了皇帝的口谕做这件差事,便正大光明的因公徇私,在紫麟宫舒舒服服地呆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返回。
走了一会儿,身后跟随的小太监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便奉承着说道:“师父,皇上可真宠德妃娘娘,方才咱们送去的那些东西,除去官窑里的新制瓷器,其他种种都称得上是价值连城了吧?”
雪茶鼻孔朝天道:“那是当然,就是那个一人高的红珊瑚,先前颜贵妃还想要呢,皇上都没给。特给了德妃娘娘。嘿嘿。”
这些小太监都是雪茶的心腹,见他高兴,便也一块儿欢喜。
当下都纷纷附和,又夸赞拓儿聪明伶俐,给德妃长脸之类。
雪茶听了,仿佛自己的脸都光辉万丈,越发兴高采烈。
正欢欣鼓舞间,却有两个宫女从前面宫门下经过。
隐隐地听见其中一个说道:“这位四公主的病怎么还不好?”
另一个说道:“听说是先前偷喝了皇上的参茶,之前流了那么多血,看着吓死人了。”
“她可千万别在咱们这里出事呀,如今正跟西朝人和谈,若是有个什么,对西朝也没法儿jiāo代。”
雪茶顺风听了这几句,才突然想起来这两天没见到安安蹦跶的样子。
雪茶回头问道:“那个四公主的病还没起色?”
身后小太监道:“是啊师父,太医说,她先前乱喝参茶伤了元气,所以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好。”
雪茶本来幸灾乐祸,听到情形严重,却没了玩乐之心:“不过是喝了参茶而已,怎么这样严重?”
小太监道:“据说是公主的身体本就强健,什么阳气旺盛之类的体质,可偏又是女子,跟参茶对激才伤了身子的,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只听太医曾嘀咕过。”
又一个小太监因为知道雪茶讨厌安安,便小声地chā嘴道:“也是她活该,皇上的东西也是她能动的?现在病的这样,不过是福气小承受不住罢了。”
雪茶忖度了会儿,便对小太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儿。”
小太监们走后,雪茶左右张望了会儿,终于往谨修宫而去。
谨修宫里静悄悄的。
虽然宫内有指派给安安的宫女,但毕竟她是西朝人,何况行事跟中原女子大为不同,所以这些宫女心中也有些惧怕,不敢靠近她。
何况谨修宫又偏僻,宫女们知道不会有人来,所以乐得偷懒。
雪茶一路到了寝殿,竟没有撞见个人,一时诧异而恼怒。
到了里间,却见安安自己躺在榻上,闭着双眼好像睡着,脸上果然毫无血色。
雪茶见她比先前似乎清瘦了好些,更加惊讶,不由皱眉喃喃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变成这个样子。”
他本以为安安睡着了,谁知才说了一句,安安便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