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人说,你曾经告诉她,淑妃身死那日你看见过颜婕妤在花园?”
江水悠面不改色:“是,太后。臣妾的确如此说过。”
颜太后不悦道:“好好的你说嘴这个做什么?难道你看见了婕妤跟淑妃怎么样?”
江水悠笑道:“太后恕罪,其实是因为当日冯贵人跟小鹿姑姑两人、犹如兴师问罪般去了平章宫,臣妾虽回答了她们二人的话,只是有些心中不忿,才赌气问她们是不是每个去过御花园的人都有嫌疑,若是有,那么婕妤倒也在。本是戏言,其实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方太妃道:“这么说,你是没看见过婕妤跟淑妃照面?”
江水悠道:“实在并没看见,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颜太后吃了定心丸,道:“冯贵人,你听明白了?不要动辄听风就是雨,而且我也记起来了,那天,颜婕妤明明在延寿宫里,有什么事儿,可牵连不到她!”
太后说话,别人自然不敢驳斥,冯绛却笑道:“虽然在延寿宫,想必也是从御花园里直接过去的,虽然江昭容没看见什么,可谁能说得准到底有没有什么?”
太后的脸色又有些气白:“放肆!”
冯绛却转头看向紫芝跟仙草:“再者说,这小鹿姑姑做什么要栽赃给颜婕妤?还不惜一切编出那样的谎话,她难道不知道当日颜婕妤去过延寿宫?就算要栽赃,也要编造个更合理的谎话才好。”
太后本正要开始处置仙草了,被冯绛这一场搅扰,又开始有些火气乱窜。
“你好像倒是很懂。”太后盯着冯绛道。
冯绛道:“太复杂的事儿臣妾自然不懂,只是这些道理这么浅显,三岁小儿也该懂呢。”
“你是在嘲讽本宫吗!”太后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
冯绛忙屈膝赔罪:“太后恕罪,臣妾绝无此意,但是臣妾想……既然这件事关系到了颜婕妤,那倒不如将她传来,让她自个儿说个明白最好。”
颜太后冷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冯家是怎么教导的你?竟在这里大放厥词。”
此刻,一直沉默的皇帝突然道:“太后,这冯贵人虽然放肆,但是最后一句倒是有些道理,既然事情牵扯到了珮儿,倒不如把她叫来,让她自己说个明白便是了。”
颜太后皱眉道:“皇上,珮儿自打那日受了惊吓,连日里一直都卧病在床,如果再让她知道了这些混账私下里如此编排造谣,只怕对她更加不好,又何必惊动她。”
皇帝道:“若是珮儿自己说的清楚,那谣言当然不攻自破,却比我们在这里纠缠要便宜的多。”
太后对上皇帝的目光,犹豫片刻终于道:“既然如此,那就从皇上的意思吧。”
当下便有人前去富春宫将颜珮儿传了来,幸而是夜晚,暑气散了些许,两名宫女扶着颜珮儿进内,上前颤巍巍地行礼。
太后很是心疼,早叫红裳过去扶了起来。
方太妃替太后将如今的情形说了一遍,颜珮儿听了后,脸色更加白了几分,眼圈隐隐泛红。
太后忙安抚道:“你不用管,我跟皇上自然知道这都是胡说的,叫你来,只是想让你自己说明白,让这些人死得瞑目罢了。”
颜珮儿垂头,柔声回答道:“那日臣妾的确经过御花园,只不过是想去看看牡丹苑里的牡丹开的怎么样,毕竟晚上得采一些给太后做yào膳的,至于淑妃,我并没有跟她照面过,是后来听说她出事,才知道她在清晏湖。”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该受这些委屈惊吓。”
太后说完扫向冯绛仙草等人,最后看向皇帝:“皇上,如今珮儿已经说了,现在总该处置这胆大妄为的贱婢了吧?”
不料冯绛道:“太后且慢。”
颜太后道:“你又想怎么样?”
冯绛说道:“婕妤虽然说了,但这也是她的一面之词,好像不能完全取信于人。”
颜珮儿连声咳嗽,她身后的嬷嬷道:“贵人,当日是我跟着婕妤的,怎么会是一面之词呢?”
“你是婕妤的亲信,自然是随着她的话说。难道你会说看见她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