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草再问,宁儿却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仙草却看出她有躲闪之色,当即看向她身后的紫芝。
紫芝对上她的目光,淡淡道:“你想问我吗?我当然不知道,我是听说昭仪出事后才赶到的。”
仙草打量了她半晌:“那好吧,可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以及淑妃娘娘先前有什么异样举止之类,记得都告诉我。”
宁儿含泪点头,仙草把她的手握紧了些:“我回去后会找机会求皇上的。”
紫芝听到这里,终于按捺不住:“你求了皇上,皇上就会答应吗?”
仙草道:“我当然不能左右圣意,但我知道皇上这次不会牵连太甚。”
“牵连太甚?”紫芝冷笑了声,道:“你是说当初紫麟宫的旧事?”
仙草听她句句反驳,却也不便在这里跟她争执:“就说到这儿,我先走了。”
仙草起身往外,紫芝抬眸盯着她,却又出声道:“太妃娘娘要是知道你在皇上身边也这么风生水起,一定会倍加欣慰。”话虽如此,口气里却带着冷嘲。
***
这日众妃嫔起了个大早,因为淑妃的丧仪,头三日免除了每日往延寿宫请安的惯例,大家只往宝琳宫来守制。
眼见将要正午,才退出偏殿休息,宫女们又捧上准备的素斋。
这些妃嫔自然都是娇生惯养的,先前跪了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今又看要吃的都是素食,有人便露出不悦的脸色,低低地抱怨起来。
为首的江水悠却毫无异色,面色端庄举止优雅地用饭。
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在这殿内了,只有颜珮儿因病没有到。
突然听人群中的王贵人道:“听说还要守十五天的制,难道每天都要这样,起早贪黑,又吃不好睡不足,腿都跪的要断了,不过是小小地昭仪罢了,难为皇上竟这样恩典……却害苦了咱们。”
这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只是别人不似王贵人般情况敢说。
正在此刻,江水悠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道:“贵人在说什么?”
王贵人突然想起江水悠跟罗红yào似乎有些jiāo好,不过近来她巴结到了颜珮儿,倒也不用十分惧怕江水悠。
毕竟大家都知道江昭容最会做人,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应该不至于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王贵人便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今日的饭菜有些简薄而已,这幸亏颜婕妤身子不好没有来,若是来了,只怕也不能下咽呢。”
江水悠道:“婕妤身子虽弱,却是个明大理的人,如今是给淑妃娘娘守制,吃些素斋饭也是应当的规制,你却敢在这里哗众取宠,胡言乱语?”
王贵人听她虽不疾不徐的说着,但话语中锋芒毕露,不禁有些意外:“昭容,我……”
不料还没说完,江水悠淡淡道:“我奉了太后跟方太妃的命,跟各位姐妹们一块儿为淑妃娘娘尽心,自然当诚心诚意,贵人却在此处出言不逊,实在大不成个体统,只怕太后跟太妃知道了也不会喜欢。少不得,我便替太后跟太妃教导贵人了。”
王贵人惊道:“江昭容?!”
江水悠道:“来人,王贵人对淑妃娘娘不恭,当掌嘴十下,小施惩戒。”
王贵人大叫:“江昭容,你干什么?”早有两个管事嬷嬷走过来,拉了王贵人到殿门口,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耳闻王贵人的惨叫,众人尽数忐忑,生恐方才的不敬之语也给江水悠听见了。
只有冯绛仍是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江水悠面不改色,又喝了茶,方道:“毕竟都是后宫姊妹,虽彼此之间有些xing格和跟不和的,但如今人已经故去,死者为大,不容玷辱,若还有人不肯恭谨行事,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在王贵人的惨叫声中,大家齐齐起身行礼称是。
延寿宫内很快听说了此事,颜太后叹道:“这江昭容的确是个能掌大局的。”
旁边曹嬷嬷道:“之前也是她最得皇上的意思,太后觉着,她会不会碍到咱们姑娘?”
颜太后道:“这个未必,何况目前威胁最大的不是她。”
目前最难对付的自然是冯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