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道:“有人说,小鹿姑姑是个私心藏jiān的人,原先千方百计地想到妹妹身边,就是为了让皇上留心她,如今她总算如愿以偿去了乾清宫,将来只怕……还会跟你我平起平坐呢。”
罗红yào这才色变:“姐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经之谈。”
江水悠抬头笑道:“其实也不是从一个地方,大概妹妹病了太久,有些流言蜚语自然到不了你耳朵边,但我却听了不少。甚至……有人替妹妹你抱不平呢,说小鹿姑姑是踩着妹妹你要爬上去了。”最后一句,她用绢扇遮着半边脸,语声极轻。
“胡说!”罗红yào原本自然是极为温和的人,可听了这话,脸上却浮红起来,带了薄薄地愠色:“这是哪些没有见识的混账东西嚼出来的,小鹿是什么xing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别人不说,姐姐你是聪明至极的人,你总该看的明白,我的资质平庸,又不通上意,之所以会有今日在姐姐之上的位份,难道不是凭靠小鹿之力吗?”
江水悠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时常鄙夷罗红yào的无能。只是想不到她竟会自己毫不隐瞒地说出来,一时怔住。
“何况,如果小鹿真想要攀附圣上,之前又何苦一心出宫呢?”罗红yào极少这样义愤填膺地跟人说这许多话,胸口血气翻涌,她停了停,才继续说道:“莫说小鹿没有那些yin私无知之人所说的想要攀龙附凤的想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真的踩着我上去,我心里也乐意,只怕她不肯踩我。”
江水悠惊愕且震动,此刻竟也有些哑口无言之意,于是试探问道:“那么,假如她真的以后跟你我平起平坐了,难道妹妹也心无芥蒂?”
面对她审视似的眼神,罗红yào的目光却依旧清澈,毫无杂尘,她笑道:“姐姐是个聪明人,怎么今日总说这些糊涂话,我只想小鹿好好的便是了,且我也不瞒你,当初她在宝琳宫的时候,我就曾悄悄地跟她说过,让她多讨好些皇上,以后大家可以正大光明的姊妹相称,朝夕相处,一起侍候皇上,何其之好,所以如果真似姐姐说的一般,反而是我美梦成真了。但是小鹿她……”
罗红yào说到这里,自然想到了仙草跟她说过的“跟禹泰起私定终身”的事,她自忖不能告诉江水悠,便只道:“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不是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人可以随意诋毁嚼舌的!”
罗红yào滔滔不绝地说完了这些,虽然是仗着义愤,但到底从来没有这样怼人过,何况以往江水悠对自己也还不错……
说罢之后,罗红yào不禁有些后悔,便又道:“姐姐别怪我口快心直,我只是怕有人误会了小鹿而已。”
江水悠也反应过来,便也笑说:“妹妹不必如此,大概是天热,近来我心里也总觉着不得劲,心里总是憋着一股燥热邪火似的,觉也睡不着,所以才出来转呢。想必妹妹也是这样,倒要叫人准备些清热消暑的汤水才好。”
罗红yào点点头,江水悠自忖不便多留,便借机告辞,临去之时看了眼,见罗红yào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往石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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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悠自然没有把自己跟罗红yào争执的原话告诉仙草,但三言两语,仙草已经猜了出来。
原来那时候罗红yào还在竭力维护自己。
仙草闭了闭双眼,眼底一片的潮涩。
江水悠说罢之后,苦笑道:“我本是一时兴起想试探罗妹妹的心意,没想到她竟是那样的好人,倒是显得我小人之心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冯绛开了口:“既然是这样,那么方才这位鹿姑姑问昭容是否是你害死那罗昭仪的时候,你为什么竟有些迟疑的意思?”
原来冯绛居然也看出来了!
江水悠转头看向冯绛,本来这位冯贵人看似目空一切,没想到竟是个外粗内细的人。
迎着冯绛的眼神,江水悠苦笑道:“因为我也没料到,当时我跟罗昭仪的谈话,竟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偏偏她落水身亡就在那之后,所以在事发后,我心里常常不自在,唯恐罗昭仪身故的事情,跟我和她那一番对话有关。”
说到最后,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