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舍,此事毕竟是她经手的,但她没想过朱冰清会真的去死,只是要她从此再嚣张不起来,至少不能再去处心积虑的害人而已。
此时神智慢慢回归,听到禹泰起这几句,心头震动。
禹泰起的话,竟好像是在劝解自己。
他把后宫比做战场,又说“慈不掌兵”,隐隐地好像在暗示她若是想在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就不能心慈手软似的。
对上那双不怒而威的眸子,仙草定定神:“听说过,只是从将军口中说起来,越发的振聋发聩了。”
正说到这里,突然又见一个小太监豕突狼奔地往前跑去。
仙草认出来,忙叫道:“小福子!”
这人果然是宝琳宫的小福子,他几乎要跑过去了,闻声扭头,看到仙草的时候,忙忙奔到跟前:“姑姑!”
小福子先跪地给禹泰起行了礼,才抬头对仙草道:“姑姑,富春宫那里不好了,咱们娘娘已经先行过去,娘娘派奴婢来告诉您此事。”
仙草微微屈膝:“禹将军,我且先回去了。”
禹泰起道:“请。”
仙草正要下台阶,又仓促间回头。
禹泰起还站在原地,正在看着她。
仙草迟疑了片刻,终于问道:“禹将军,那天你在乾清宫里,为什么要跟皇上讨我?”
禹泰起目光微动:“小鹿姑姑甚是聪慧,你难道不知道原因?”
四目相对,仙草看着对方深沉的眼神,终于莞尔笑道:“我想,一定是禹将军看中了我的美色出众,人亦聪慧难得。”
禹泰起嘴角一抽仿佛要笑,却又敛住了:“小鹿姑姑果然秀外慧中。”
仙草也笑了一笑,转身走了。
不管禹泰起是因为什么而向皇帝讨自己,那绝都不可能是因为看上了她。
方才目光相对的瞬间,仙草看出了这位节度使大人的眼中半点私情都没有,有的只是淡漠高冷。
横竖她也不是因为对这位将军大人一见钟情才刻意接近的,要的无非是想这位禹大人能当作自己跳出宫去的跳板而已。
但是现在仙草顾不上寻思这个问题。
朱冰清真的不好了?先前听说她的情形稳定了好些,太医们也松了口气,觉着复原有望。
怎么情形居然急转而下?
仙草疾步而行,来到富春宫外,见许多宫女太监都立在宫门口,望内张望。
其中一个认识的宫女看见仙草,忙说道:“姑姑也来了,你们昭仪才已经进去了。”
仙草点头:“现在怎么样?”
宫女见无人留意,就在仙草耳畔低低说了几句话。
正在此刻,又见江水悠跟方雅也各自带了宫女急急赶来,江水悠见了仙草便道:“小鹿姑姑也在,随我们进去吧。”
当下仙草就随着两人往内而行,不料才迈步,就听到富春宫内传来一声惨叫。
有人叫道:“冰清,冰清你醒醒!”竟是朱太妃的声音。
这声音极大,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不约而同地毛骨悚然。
刹那间,里头又有哭声传了出来。
颜太后调养了数日,近日正有些起色,听人说朱冰清不好了,当下忙乘坐銮驾来到了富春宫。
这会儿朱太妃已经哭的晕了过去,太医们正忙的火星乱窜。
太后进门后,浑身乱颤:“朱充媛怎么了?”
方太妃双眼通红前来回禀,太医跟富春宫的嬷嬷、宫女太监等跪了一地,都在低低地哭泣。
太后最不禁吓:“昨儿不是还说大有起色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伺候的不尽心?”
颜太后情急之下,指着地上跪着的众人。
大家忙都磕头求饶,方太妃道:“太后息怒,倒不是他们不够尽心,连我也一天过来看两三次呢,这充媛……”
正说到这里,突然间地上有个人大声叫道:“太后娘娘给我们充媛做主,我们充媛死的冤枉,充媛是给人害死的!”
太后正在唉声叹气双眼潮湿,猛然间听了这句,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方太妃也惊得一颤,忙回头道:“你在胡说什么?”
这会儿偏偏朱太妃幽幽地醒了过来,一时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