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样,奴婢有幸吃了几口,真真好吃极了。”
赵踞怔怔地听着,突然也有些饥肠辘辘:“她做了什么?”
事情隔了太久,幸而紫芝对那一幕印象深刻,略一思忖便道:“奴婢记得其中有一道是清炒时蔬,不过是普通寻常的香菇,菜心,却竟极为软嫩可口,还有一道是红烧肉,才做好就都给奴婢们分着吃了……”
紫芝很久没有跟人说这些往事了,现在突然提起来,历历在目,好像是最美好的时光一样,她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甜的笑意。
紫芝继续说道:“只是为了弄那两道菜,却把一身新衣裳给沾了油污,太妃心疼了好几天呢,后来就再也没有摆弄过。”
赵踞听的出了神:“是吗……还有呢?”
“还有?”紫芝愣愣的,有点不知所措。
赵踞回过神来,垂了眼皮:“太妃也算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了,朕竟不知她还会厨艺。”
紫芝有些回过味来,大胆又说:“是啊皇上,太妃的心思是极多的,家里的几位姑娘都比不过她心思灵巧,有一回潘府的表少爷送了我们大爷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一个字,我们大爷不晓得什么意思,拿给姑娘看,姑娘一眼就瞧出来了。”
雪茶原本只是听八卦的,如今也悠然神往,忙问:“是什么?”
紫芝瞥一眼皇帝,却见皇帝的眼神闪烁,并未做声。
紫芝便道:“那信上写了一个字,却是个‘心’。”
雪茶睁大双眼:“心又怎么样?”
紫芝抿嘴一笑,道:“我们太妃看了,便叫大爷在黄昏降临月亮初升的时候,前去清溪畔跟表少爷相会。’”
雪茶几乎忘了还有赵踞在身边:“我可不懂了,一个‘心’字,怎么看出这么多名堂?”
“当然了,”紫芝笑道:“后来太妃说,这‘心’,是‘半钩明月钓清溪’的意思,半钩是勾,明月又是弯弯的便是斜勾,清溪是水,那三点水加上半个弯勾,自然就是‘心’了,其实奴婢也似懂非懂的,只是记住了罢了,因为那天我们大爷赶去了清溪河畔,真的就见到了表少爷,大爷为此十分得意呢。”
雪茶忍不住哀叹道:“我是全然不懂,哪里就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呢?皇上……”
说到这里,两人都看向赵踞,却见皇帝垂着眼皮,好像在出神。
雪茶忙又低低叫了声,皇帝才抬起头来,淡淡地说:“这个‘心’的谜语,倒的确是有心的很,只不知道这位表少爷……又是哪里来的表少爷?”
雪茶呆住。
皇帝的注意力显然与众不同。
雪茶只顾惊叹这谜语复杂去了,没想到皇帝居然盯着一个不起眼的人。
紫芝听皇帝问,脸上却掠过一丝异样。
赵踞道:“怎么了?”
紫芝只得说道:“回皇上,其实这位表少爷……原本是我们府的亲戚,两家子很jiāo好,甚至一度,有谈婚论嫁的意思,只不过后来我们老爷出了事,潘府里非但不闻不问,反而悄无声息地迅速给表少爷又定了一门亲事……”
雪茶瞪圆了眼睛,没想到皇帝一句话,果然挖出了隐情。
赵踞嗤地冷笑,不屑地说道:“原来是个薄情寡义之徒。”
紫芝不敢再多嘴了。
赵踞却又说道:“既然两家已经有谈婚论嫁之意,那么徐太妃当时……或许很伤心吧?”
说到最后一句,想到那样一个人物会因为一个寡廉鲜耻的无情无义之徒伤心,心底却有一点微凉。
可让皇帝意外的是,紫芝摇头道:“回皇上,这倒没有。”
“哦?”赵踞疑惑。
紫芝说道:“当时我们听说消息,却是愤愤不平,有人大骂潘家,但是太妃却如没事人一般。那天晚上,我问太妃难不难过,太妃却笑着对我说……”
紫芝回想着,一如当初徐悯教诲自己的时候,脸上忍不住付出了伤感之色。
——“这世间的男子多半都是如此,或者求名,或者求利,再者求权,先前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么?可叫我看,在大名大利面前,简直兄弟也可以不要,竟是名利为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