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了一巴掌?”
小禄子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太明白。雪茶叹道:“可见她的脾气是收敛了很多了,如果是在以前,只怕早就先把那宫女儿打的鼻青脸肿爬不起来了。”
小禄子笑道:“说来若不是奴婢亲眼所见,也还是不相信呢,怎么小鹿姑姑生得纤纤弱弱的,年纪且小,一笑起来又那么喜相,竟是王母娘娘身边儿的玉女一个样,怎么发起火来竟能那么凶呢?”
雪茶喜的笑道:“你这小子才在宫内混了多久,别看鹿仙草年纪小,比你资历可老的多了,不然怎么小小年纪就能破格当掌事姑姑?这两年她是长的跟先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整个儿的是个不讲理的蛮胖丫头,连我见了她都头皮发麻。”
鹿仙草曾经掌掴皇帝的英勇事迹宫内人尽皆知,小禄子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毕竟这也算是禁忌,便忍着不敢提。
小禄子想了想,又小声说:“可是公公,皇上既然对那宫女儿很是上心,保不齐哪天想起来就要召幸她的,小鹿姑姑不由分说把人赶去了浣衣局可使得?那馨儿离开的时候还不依不饶呢。”
雪茶笑道:“你小子敢情是在替她担心不成?赶紧滚去干自个儿的吧!”
午后皇帝小憩的时候,雪茶就把宝琳宫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皇帝。
赵踞轻轻地抚着桌上那玉狮子的头顶,道:“这可奇了,好端端地干什么为难一个宫女,不过倒也是她能干出来的。”
皇帝满脸无辜,眼中却漾着微妙的笑意,雪茶咳嗽道:“皇上……”
赵踞转头。
雪茶咳嗽了声:“没、没什么。”心中却想:若不是你在宝琳宫里跟那宫女“相谈甚欢”,仙草又怎会这样做?如今却来装没事儿人似的。
不过那宫女委实也是不像话,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可知他雪茶公公因为吃了鹿仙草一块肉,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人弄了过去,却差点给这种野鸡叼在嘴里……还是及早处置了好。
***
月底这天,少傅苏子瞻陪着一个人从宫门而入,一路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
路过的宫女太监悄悄打量,却见此人生的身量高挑,器宇轩昂,只可惜脸上有些经历风霜的憔悴,但就算这样,仍是挡不住通身上下天生自来的好气质。
大家都不认得此人是谁,可见他一身平民服色,却不像是什么达官贵人、身份显赫之辈。
可是由苏少傅亲自陪着进宫,却又显然并不是等闲之辈。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的时候,从琳琅门下跑出一道娇小的影子,她冲到宫道之中,左顾右盼,正好那道身影拐过弯去了。
仙草睁大双眼,拔腿向着那边飞跑出去,差点撞上刚从旁边走出来的江婕妤众人。
其中一名掌事姑姑才要呵斥,见是仙草,忙低了头不敢做声。
仙草却连看他们都没有多看一眼,仍旧跑的无影无踪。
身后江水悠扶着小宫女的手,转头望着她:“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小鹿姑姑跑的跟八百米冲……”
说到这里,便咳嗽了声、及时地停住了。
旁边掌事姑姑道:“奴婢们也没听说今儿有什么大事。难不成是宝琳宫怎么样了?”
江水悠笑道:“不太像,看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走,咱们也过去瞧瞧。”
江婕妤本是要去延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这会儿便不紧不慢地转了道。
一行人跟着拐了弯,江水悠忙刹住脚步,同时往后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退后。
就在江水悠的前方,鹿仙草站在宫道中间。
但在她前方,却立着两道影子。
江水悠当然认得其中一个是苏子瞻苏少傅,可是另一个人……看着那样京华倦客似的斯文憔悴气质,却让她疑惑起来。
江婕妤暗暗观察之时,那边仙草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
方才她奋不顾身地追了过来,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她不能喊“慈哥哥”,满腔的急切,只冲口叫了声:“喂!”
苏子瞻先回过头来,他早听出是仙草的声音。
徐慈慢了一拍,只是见苏子瞻止步,自己才跟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