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一句。
王珺原先还带着些笑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停下脚步,侧头朝身边的王珍看去,那双潋滟缱绻的桃花目没了笑意便是冰冷一片。
王珍先前就一直注视着王珺,自然也看到了身边人这陡然变化的神情,眼看着王珺这幅冷冰冰的神情,竟让她不由自主得想起从宫中回来的那一日……她也不知怎得,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下,忍不住心生畏惧。
“难道我说得不是吗?”
她紧咬着贝齿,强撑着身子骨,才不至于在王珺的注视下往后退去,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露了三分怯。
王珺察觉出了王珍的害怕。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望着她,眼看着王珍那双瞳孔不自觉收缩,就连额头也好似泌出了一丝汗,才沉声说道:“我以往总觉得五姐自幼承孔孟礼教,与三婶是不同的,可如今才发现,你……也不过如此。”
“你自诩出身名门,又总觉得件件桩桩都要比过我。”
“可你瞧瞧你做得那些事?”
王珺一边说着,一边朝人走近,眼看着王珍不自觉往后倒退,便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冷声说道:“当日你知晓林雅的身份,便刻意与她重新jiāo好,每回出门都带着她,若我在的时候,更是似是而非得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再后来,我的母亲被你的母亲污蔑,你那好母亲明知道我母亲是被冤枉的,偏还要在府中散播谣言。”
“那个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王珺的声音并不算重,可于王珍而言却像是那从高高的悬崖坠下的落石似得,一颗又一颗得砸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躯不自觉得弯曲,甚至想软了双腿,屈膝跪倒在这个地上。她的手被王珺紧握着,根本挣脱不得,又恐旁人瞧着笑话,更是不敢喊人。
她只能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王珺,直到听到那一句“你又做了什么?”她的神色才变得有些怔忡起来。
她做了什么?
当日莱茵阁出事,她私下问过母亲,母亲说是莱茵阁的那位自导自演的戏码,可即便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母亲却还是朝底下散播了谣言,而她因为嫉恨王珺,更是想让二房的名声败坏。
所以她不仅没有阻拦母亲,还推波助澜。
眼看着王珍惨白的脸,还有闪躲的目光,王珺的神色越冷,她就这样握着王珍的手腕,冷声与她说道:“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说完,她便径直甩开了握着王珍的手,即使看到她身子轻晃摔倒在地,也没有伸手去扶。
只是居高临下、神情寡淡得睨了她一眼,而后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迈步往前走去。
眼睁睁看着王珺离开,王珍却好似还没回过神来,她的手撑在地上,耳中只萦绕着那一句“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丫鬟的一声惊呼:“姑娘,您怎么了?”
却是玉露迟迟找不到她,过来寻她了。
耳听着玉露的声音,王珍也终于回过神来,眼看着越行越远的王珺,原先还带着怔忡的目光也被yin沉和恨意所取代,她紧咬着唇,想着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心中对王珺的恨意更甚。
“郡主,若是五小姐真同老夫人去说,该怎么办?”
走出三房,连枝便忧心忡忡得与王珺说道,老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倒不担心老夫人会查到哥哥的头上,长安城赌石的场所有不少,何况哥哥做那些事的时候都没有出过面,她只是担心……老夫人会对郡主失望。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只是轻轻笑了下。
她伸手轻轻拍了下连枝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担心,而后是柔声说道:“她不会,也不敢。”
如今祖母对冯氏已失望透顶,何况这桩事,如今家里人谁都想压着瞒着,生怕泄露出去丢了脸面,王珍更是如此。她那番话,也只敢拿到她面前说说,私下只怕比谁都害怕旁人再提起此事。
连枝见她如此坦然,心中那股子害怕倒是也少了许多。
而后两人也就未再说话,只是继续朝二房走去。
……
午间的时候,王珺刚用完午膳,正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