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个朝暮不仅出过门还从她屋子里找出了红花,又和厨房的李管事是母女关系,这一桩桩一件件倒像是一环扣着一环,纵然她们心中相信崔柔清白,可这事看起来也委实太巧合了些。
冯婉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她也相信崔柔是清白的,妯娌这么多年,崔柔是个什么脾气秉xing,她最清楚不过。
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内心最是矜傲不过,内宅fu人的那些手段和心机,她不是不会,只是不屑。
可同样,她也知道。
即便她是真得清白,要想洗脱冤屈却也不易。
她想说些什么,或是讥嘲些什么,可目光在落到崔柔脸上那种温柔而又孤傲的神情时,一时倒有些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静寂无声的时候——
王慎倒是已经走了过来,眼看着院子里这么一副光景,便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众人耳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便循声看去。
瞧见是王慎的时候都微微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也不怪她们,实在是王慎已经许久没回家了,因此这院子里的一众人都是愣了有一会功夫才忙起身朝他行礼。
而后是冯婉先开了口,她自顾自由丫鬟扶着走了过去,抢在崔柔和王珺前,率先添油加醋得与王慎说道:“二伯,你来得正好,先前周姨娘吃用了带有红花的东西,现在见了红,好在她福大命大保住了孩子,要不然可真是一尸两命啊。”
林雅耳听着这话,也忙上前几步,跟着说道:“父亲您可要为母亲做主。”
她一面说,一面抹着泪:“您都不知道,母亲先前那副样子有多可怕,要是再差一点点,她,她就真得没命了。”
伴随着冯婉的话,以及林雅止不住的哭泣声。
王慎的眉头拢得是越发深了,他皱着眉看着两人,目光也没有停留,却是朝仍旧立在廊下的崔柔看去,眼看着她神色淡然得站在那儿,即便瞧见他看过去也依旧目不斜视。
他也不知怎得,突然就想起了先前温有拘的那番话。
王慎心下一滞,袖下的手也紧握成拳,待过了有一会功夫才开口问道:“可查到了什么?”
他问得是崔柔。
回答得却是冯婉。
“现在查出来,是这个名叫朝暮的丫头屋子里藏有红花,她娘又是厨房的,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偏偏……”冯婉说到这,目光是朝廊下崔柔母女递去一眼,跟着一句:“偏偏二嫂和娇姐儿一直不肯处置,还说要报官,jiāo由官府来处置。”
似是为人打抱不平,冯婉的语气也添了些愤愤然:“二伯,不是我说什么,这满屋的丫头、婆子偏向得是谁,您不是不知道。周姐姐孤苦无依得进了府,又怀了您的孩子,您可得为人家做主啊。”
林雅和那个名叫西窗的丫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林雅更是抹着眼泪,抬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人委屈道:“父亲,您可得为母亲做主,要不是母亲今日胃口不好,您可就真得见不到她了。您都不知道,您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我和母亲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越说,她心里便越委屈,就连眼泪也是止不住一串串往下掉:“有人,有人成心不想再让母亲见到您呐。”
王珺起初是不想管。
可听着冯婉和林雅越说越不着边,她的小脸也彻底沉了下来,只是不等她上前说话,就被崔柔握住了手。
“母亲……”
王珺扭头朝人看去,虽然压低了嗓音,脸上却还是有些不高兴。
崔柔看着她这幅模样,却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王慎听着冯婉的话,又看着林雅并着几个丫头的哭啼不止,又岂会不知她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说话,却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不必报官了,不过是个意外,既然人没事就罢了。”
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得看向他,林雅更是止住了哭声,她的眼泪还在眼角坠着,握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似是不敢置信,又好似没听清一般:“父亲,您,您说什么?”
她是不是糊涂了?还是听错了?什么叫做是意外,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