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的娘娘了。
……
而此时的宣政殿。
穿着常服的萧无珏仍旧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等听到一侧传来的鸟叫声才循去一眼。身侧内侍躬身替人新沏了一盏茶,见人循目看去便轻笑着说道:“这外邦送来的东西倒还真是不错,听说这鸟声音犹如女子,不仅会学人说话还会唱歌,倒适合送给宫中的娘娘赏玩。”
萧无珏耳听着这话也未曾说话,他只是用了口茶才开了口:“送去冷宫吧。”
那内侍闻言刚想躬身应“是”,等回过神来却是一怔,冷宫?今日清晨,皇后娘娘过来的时候与陛下怎么讨要都不肯,如今……却是要送去那位处?他心中疑虑不减却也不敢多问,只能恭声应了一声,而后是提着那画眉鸟笼打外头送去。
外头候着的小太监在听到这一句时也是一副怔忡的模样:“公公,您莫不是说错了吧?”
内侍啐了他一声:“多嘴,还不去送?”
那小太监见此也不敢耽搁,只能忙提着步子去送。
眼见着人走后,内侍才继续转了身子往宫中走去,他看着端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的男人,心下疑惑仍是不解,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若论心思,他惯来也是能猜得几分,只是主子对冷宫那位到底有情无情,他如今却也有些说不清楚了。
不过日后还是得朝底下提点几句,冷宫那处还是得照看着些。
他心下刚起这个心思,外头便有侍从匆匆忙忙得在外头跪喊道:“陛下,出事了!天,天牢那处有人过来传话,萧无珩他,不见了。”
这话一落——
不管是内侍还是萧无珏脸色都是一变,萧无珏手握朱笔,六角宫灯映衬下的面容yin沉着,口中也是冷声一句:“还不派人去找?”
“不用找了——”说话的是一道与先前相较尤为不同的男声。
男人声音低沉,犹如金玉敲击在一道,伴随着这道声音,沉重的宫门被人踹开,殿中烛火打在来人的身上,他穿着一身黑衣,披着寒风与肃杀之气手持滴血的长剑,正一步一步从外头走来。
宫灯照映下的大殿烛火通明,映衬得来人棱角分明,凤目幽深,他的身上除了那肃杀气还有掩不住的血腥气,就连眉梢眼角也添着几分血色,倒使得那张淡漠的面容也多了些邪气。
“萧无珩,你,你大胆!”内侍似是不敢置信萧无珩竟敢如此大胆,眼看着人越走越近,他忙朝外头尖声喊道:“来人,来人!”
可不管他怎么喊,外头却仍是沉寂一片。
他心下一个咯噔,脸色也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而与内侍惨白的面容相较,萧无珏的面容倒显得平稳许多,他只是手握着朱笔,注视着萧无珩一步步朝他走来,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才淡淡开口道:“二弟,你是想弑君称帝吗?”
萧无珩耳听着这话却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若想,你以为当初你能坐得上这个位置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沉沉,脸上神色却似笑非笑,端得是邪气万分。
萧无珏闻言,握住朱笔的手一紧,素来温润的眼眸此时也沉了些许。
不管他愿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倘若萧无珩真想与他争,这皇位花落谁家还真的不一定。
内侍见人越走越近似是想拦,只是刚刚提步便见人侧目睨来一眼。
那一眼看起来无情无绪,纵使无言,也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挟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喘不过气,只能接连倒退避开那人的目光才得以有片刻喘息。
萧无珩便这样旁若无人得走到了萧无珏的身前,等把剑架在他的脖颈处才沉声说道:“当初她跟了你的时候,我就曾与你说过,倘若你敢伤她,我必然是不会放过你的。齐王也好,军权也罢,你要,都给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骄矜,身上是掩不住的天家贵胄的清贵气质,只是说到后话时,身上气势尽变,就连目光也开始变得微沉:“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她的心。”
其实伤她心的又岂止是萧无珏一个人?
只是他的过错,他会用尽一生去赎,至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