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要告诉你,再摸摸我的下巴!”
展之行干脆地把猫给抱下来,白猫用力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看在你抱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不要去追究过去的事,不然你和小方齐的缘分就尽了!”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追究过去的事他和方齐的缘分就尽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展之行越是好奇,再在问清楚,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引擎的怒吼,他蓦地一回头,刚刚寂然消失的嘈杂又回来,四周的景物都清晰起来,而他怀里的白猫消失不见,仿佛瞬间又梦境回到了现实。
一辆摩托车径直地向展之行冲过来,在几乎撞上他时,猝然在他面前停住,然后车上的人摘下帽子,他看到了方齐酝酿着怒气的脸。
“展之行,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你有告诉我,你要去哪里的义务!”
“嗯,是我不对,我会改的。”
展之行突然认错认得这么耿直,方齐反倒受宠若惊,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展之行,脑子里转的声音不自觉地说出来。
“展展,你今天是不是吃药了?”
“那你没吃?”
展之行脑子里的问题被方齐就这么打断,他对着方齐泄了口气,放弃地说:“行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然是因为我对你有心灵感应,你就是去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
“不回答就闭嘴!”
展之行他懒得跟方齐费口舌,视线转回旁边突变的树上面,白兔翁正绝望地趴在兔子背上念叨。
“本仙的一世英明!本仙的一言九鼎!本仙的承诺!本仙完了——”
“怎么回事?”
展之行对白兔翁问,白兔翁没有反应,倒是方齐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之前看到的是棵活着的树?那不过是这老妖怪的障眼法,树早就枯死了,他用法术撑了几十年,这会儿恐怖是支撑不住了!”
对方齐的解释,展之行看了眼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想到白兔翁说过一句是他破了法术,还有刚刚出现又消失的白猫,肯定他没有这个能力,破的法术的应该是白猫?
他思忖地收起怀疑对方齐问。
“早死了?所以它才害怕树被移走?因为那样会被发现这树早死了?”
“可不是!所以你别跟它掺和了,一棵死了几十年的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方齐走到白兔翁边上,手指轻轻地戳了下兔子的背,白兔翁完全不理地继续绝望,他不满地说:“你要死要活个什么劲儿,拐了我老公,还没跟你算帐呢!”
他干脆地把兔子抄起来,像拎布娃娃似的拽在手里转身就走,顺便另一只手还去搂展之行。
“展展,你说你蓄谋谋杀亲夫,我该怎么处置你?”
展之行还在想白兔翁的事,方齐突然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回了一句,“随便。”
“男人可是要一言九鼎的!”
“什么?”
展之行回过神来,转眼就看到方齐一脸贼笑,没回想起他刚答应了方齐什么,反倒被头顶突然又生出来的枝繁叶茂给惊住!
“怎么又长出来了?”展之行惊讶地抬起头,然后看了看被方齐随手拎着的白兔翁,还是那幅绝望的样子,又怀疑地看向方齐。
“你做了什么?”
“你老公是人类,不是妖怪!”
方齐的上衣口袋里,突然钻出一只小人,但只是和人一样分了四肢和脑袋,像个只画了眼睛和嘴巴的简易布偶,没有任何的细节,身后还有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全身一片白。在口袋里时,口袋平整得没有一点突起,爬出来却是实打实的是‘3D立体’,对着展之行手舞足蹈。
“这是什么?”
展之行的惊讶到现在都打了折扣,方齐随意地捏着小人的肩膀拈起来。
“这是蜃,海市蜃楼的蜃,制造幻象比白兔翁专业十级!”
方齐说完,展之行不自觉地又去打量头顶的树叶,没有看出来和白兔翁的十级差别在哪儿,都看不出来树叶居然是假的。
展之行仰着头被方齐推到了摩托车边,意示他上车。他的视线落下来,方齐骑来的摩托不是他在民政局见到的那一辆,那辆还在家里,他不知道这方齐是从哪里弄来的,但他两个轮的,他都只坐过自行车,还是当年方齐的后座。
“上车。”
“不远,我走出去。”
展之行刚转身就被方齐给拽住,然后抬起他的一条腿,硬带他跨上车,还威胁他说:“不上我就扛你出去!”
“方齐!”
“你一早丢下我不见了!我还在生气!”
方齐拽着展之行的手,站在他身后,头靠到他的肩膀上,他转身,方齐抬起眼来望着他,满眼都是委屈。
“我一觉醒来,还以为这两天只是我做的梦!魏子华为了让我清醒把我扔到了湖里,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展之行把头上戴的安全帽摘下来,一下敲在方齐头上,“现在梦醒了?”
“嗯。”方齐突然在展之行头上揉了一把,“发型乱了不帅了,帮你整理一下!”
展之行嘴角一抽,方齐已经跨上车,把车骑了出去,他一仰一倾,下意识地抱住了方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