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顾教授的亲戚吗?
明夏有些疑惑,但还是跟在顾教授的身后,听他进门前说了句“我进来了”,才缓步走进了“禁宫”这处似乎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的地方。
和方才游客浏览地方的吵嚷不同,这里安静得脚步声都能听得很清晰,略矮的墙壁有历史岁月的痕迹,给人一种时光缱绻的感觉。
最终,两人来到了一处木门上的红漆已然脱落的平房,走了进去。
平房的空间不大,里面就两个人。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皮肤略黑,起了皱,身形偏瘦,但气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手中在忙活着一个物件,看起来像钟表。
老人弄了几下,在旁边的桌子上找了找,似乎是觉得缺了什么,便往门外走,看到顾教授和明夏,友善地笑了笑,而后便离开了。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另一个人,是个模样年轻,颜值也很高的男人。
靠窗的那张旧桌子上,铺了许许多多的金属小零件。男人坐在后面,捏着镊子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看似难以接近,低眉望着手中的零件,浅色瞳仁里却隐含温柔。
脖颈修长,喉结锋利,烟灰色毛衣上的褶皱漫不经心,但在和暖的阳光下,愈发显得贵气冷润,翩翩如玉的君子感很强,却并不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只觉他该是就坐在那边,端方自如,不受打扰。
他的神情很专注,完全没在意顾教授和明夏的脚步声,始终低着头,专注于手中似乎是钟表零件的一块看似很旧了的金属。
看着那个金属零件,明夏环顾了一下四周满目的“旧物件”,回想方才走过的房屋,再结合男人手中那个小镊子,突然想到了某个职业。
“禁宫”的文物修复师!
在明夏的震惊和激动之中,顾教授开口了,打破了这份安静:“不是说今天到后天都请假吗?怎么今天又来禁宫了?”
男人将手中的镊子放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起身:“你不是说今天有朋友来?我在家里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修一修这个。”
顾教授很不高兴:“那你闲着也是闲着,都多大的年龄了,怎么不知道赶紧给我和你妈找一个儿媳fu回来?”
明夏站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猜到这个男人应该是顾教授的儿子。
虽然她和顾教授相处得挺好,但人家的家务事,明夏觉得,出于礼貌,自己还是不要听的好,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
听到顾教授的话,男人有些哭笑不得:“父亲,《论语·为政》中,孔夫子有言,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我今年二十五,尚未而立,你和母亲真的不用这么着急。”
闻言,顾教授眉头一挑,就想再说什么,男人明显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赶忙再次开口,将话头转向明夏,言语温和:“你好,我叫顾回舟,请问你就是明夏吗?”
明夏对历史这门学科,包括从业关于历史的工作或者研究历史的人,都抱着绝对尊敬和向往的心。
而顾回舟,作为文物修复师,直接就能和文物打jiāo道,工作也是修复文物,自然更是引起了明夏的敬重。
见顾回舟问自己话,明夏赶忙点头:“是的,我叫明夏,顾老师好。”
站在旁边的顾秉钧教授:?
这丫头,喊他顾教授,又喊他家那小子顾老师,他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被降辈分了,和儿子平起平坐似的。
虽然,“禁宫”近几年进的新人,或者,平日里,去各大高校开讲座的时候,学校里面的学生,他们都会喊他“顾老师”,但顾回舟确实没有想到,明夏居然也会喊他“顾老师”。
要知道,在她来之前,他的父亲可是一脸期待地提了许多次,说她是他见过在数学方面最有天赋的人,是他唯一愿意忘掉年岁,以平辈相jiāo的好朋友。
现在看来,倒是一个挺可爱的小丫头。
顾回舟唇角微弯:“你好,欢迎来首京。听父亲说,你也很喜欢历史,如果对禁宫的文物感兴趣,或者想找人讨论历史相关,可以找我讨论。”
顾回舟是“禁宫”的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