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主意要做出施展定身术的模样,可定身术到底应该是个何种术法呢?
我搜肠刮肚的思索,当初马自在家里的藏书堆积如山,关于一些野史了,土方,巧技之类的我是没少看。他的藏书里有一本《怀化风俗》,记载过湘西的阉匠大多数会用定身术,作为阉匠,时常要为大型牲畜做去势操作,去势的意思就是阉割,就是让大型动物成为动物界的太监。
大型动物体大力沉,比如大牯牛,没有十几名大力士,休想制服得住它,要阉割这种公牛,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可这些阉匠,对着大牯牛施展了定身术后,阉匠一人就可将大牯牛阉割完毕,而大牯牛会入堕梦中,毫无所觉,据说,定身术是采用了请神帮助的原理,让神灵来帮助他控制住大牯牛,以完成阉割的操作。
当时我就当做趣闻随便翻看了下,就一笑而过了。这不扯淡呢吗?请神灵帮助你做阉割操作?神灵何其高贵,怎么会帮你做这种下三滥的腌臜工作?我猜测,这就是属于催眠术或幻术的一种吧。
我观察了下护身火墙外的避日蜘蛛,心里思忖“湘西自古透着神秘,江西也不遑多让,既然湘西的阉匠可以对大牯牛这种大型牲畜施展定身术,在江西应该可以对蜘蛛这种昆虫类的施展定身术的。”我攒动眉头,心生一计“就瞎画个甲马符应付吧。”
“各位,请在支撑下,我尝试对这些蜘蛛施展下定身术试试,若能成功,我们正好趁机脱困”我对着护身火墙内的众人说道。
“好,一切仰仗苏小道友了,我们为你护法,放心,不会让避日蜘蛛闯进来的”,陈道长高兴的承诺着。
我从背囊里掏出黄纸和朱砂笔,装膜做样的开始画符先用朱砂笔画了个圆形的符头,符头点了两点,符头两侧画了两个附肢,看起来就好像避日蜘蛛的头部一般,借着,沿着符头像两侧画出两道螺旋线构成了符腹,符腹构成个小圆的形状;然后,又在符腹内画个长方形,内写“定身术”三个字;小圆的符腹下方画个大圆形的符胆,使得符腹和符胆的两个圆相切,看起来好似避日蜘蛛的身子;最后,顺着符胆垂下八个符脚。按理,正常的符咒,在符胆下方是垂下两方符脚的,我偏偏画足了八支,这回,整体的符纸完全形似个避日蜘蛛了。
孙集福不时的偷眼观瞧,眉头一直紧锁,似乎在苦苦思索我到底画的是个什么玩意,实际上,这完全就是我依据替身符,结合甲马符,然后依照避日蜘蛛的外形画出来的东西,只是符腹内长方形的令上,写有替身术三个字而已。
接着,我脚下踏了个七星步罡斗,双脚脚踩天权,天枢位,嘴里乌拉乌拉念念有词,葫芦娃葫芦呀,喜洋洋,美羊羊,反正低声叨咕叨咕,我也不知道念叨的啥,最后,将天地间的驳杂灵气,导引出一缕的印在符胆上,并做了个三角形的灵气团收尾。
这个符咒我画的确实是似而非,其中也蕴含有天地间的灵气,一般修道人都能感应到符咒的灵气波动,从孙集福的表情看,我知道我成功的迷惑了他。
“石中天,我装腔作势瞎画的定身术符咒已经弄好,请你准备配合我。”
“我已经准备好了,哈哈,你导入到空气中的灵气,被黄玉牒过滤出了土属性灵气并压缩在黄玉牒中,我现在的施法范围定然可以覆盖这里,不过,我虽然可以施加幻术到避日蜘蛛上,但我却无法感染它们的情绪,它们毕竟是冷血变温动物,无法惑其本心,不知道这幻术还能起到几成功效。”石中天的声音在我的心海内想起,应该是黄玉牒补充了土属性灵气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您看着把握时机施展幻术吧”,我从腰间抽出道隐刀,将符纸扎在刀尖上,口叼刀柄,双手手指不断翻动,做出各种风吹植物摇摆之状。
我已经好久没用过阴符七术之损兑法灵蓍了,此术用到极致,甚至可以将短暂的未来作为映像投影在脑海中,这太过逆天,我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欲望,泄露天机或改变未来,都会遭受天谴的,所以,一直不敢过度使用损兑法灵蓍。
刚才陆小雅施展护身火墙之术,让我见识了避日蜘蛛护仔的生物本性,对我的道心有所触动,也深刻理解了马自在提及的悲天悯人的慈悲心。
此时,我将自己的所想所感融入到损兑法灵蓍里,随着心海波纹的荡漾,我的悲悯情绪依次传递了周围避日蜘蛛的身上,慢慢的,这些避日蜘蛛逐渐从狂暴的嗜血状态冷静下来,行为不断迟滞。
在我的损兑法灵蓍的状态下,我敏锐的感应到石中天适时的施展出了他的幻术,只感觉此空间内一波土属性灵气弥散开去,土属性灵气中夹杂这温暖的感觉。水为万化之源,土为万物之母,土性厚重、情厚其内蕴含这母性的温暖,结合在我损兑法灵蓍里悲悯的情绪,土属性灵气弥散之后,这些避日蜘蛛的蛛腿徘徊踏步的速度不断减慢,渐渐的,渐渐的,滚圆的肚腹伏在蛛腿上,都耷拉这脑袋,如同昏睡过去一般。
孙集福看的啧啧称奇“苏小道友,我这次算是开了眼了,您小小年纪,术法高超的让孙某佩服!”
听得周围吱吱呱呱的声音渐渐沉静,陆小雅小心的睁开眼睛,看向护身火墙外,那些避日蜘蛛如跪伏在地的臣民一般,寂静无声。
陆小雅惊讶的掩口轻啊一声,用形彰矛沿着护身火墙的五芒星逆向滑动一番,护身火墙渐渐消逝“我们正好趁机会离开此地啊,别等这些蜘蛛醒过来,就麻烦了。”见避日蜘蛛的威胁已经暂时消失,变手指一夹,从遁地孙,陈道长和孙集福手上依次收回献祭之火的火种,随着响指一掐,那献祭之火就消失的无踪无影,拜火教的弄火之术果然神秘莫测啊。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陈道长和遁地孙顾不得赞叹陆小雅,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哗啦哗啦抖动了一下手里的链子,却见链子端部垂直的指向穹顶“难道崂山雷击木就在这天覆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