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地孙见我完好无损的回来,拍打了我几下,高兴的说道:“刚听说你小子在夺宝三关时,临阵换将,在这些道人中出尽了风头,搞得玄机门和天策府火并,确实机谋出众啊。”
我尴尬的说道:“顿老哥,你莫要捧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若在场内,不出两招就得被关二爷或李仙儿掀出场去,所以嘛,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们正说话间,房门啪的被推开,隆武府的顿地赵、顿地钱、顿地李走了进来,呈品字形围住了顿地孙。
“老三,你脱离隆武府,我们兄弟也不阻拦你,可是,请你将扬文匕还给隆武府吧,”顿地赵痛心的说道:“不管你心内对隆武府有何种不满,可你毕竟出身隆武府,这是抹灭不掉的,你也知道,隆武三匕的威名,是三样齐聚才能发挥最大威力,难道你要眼看着隆武府因为缺少了扬文匕而没落吗?”
顿地孙初听顿地如此说,心头怒起,起身说道:隆武三匕是三样齐聚可发挥超常威力,可是道者岂能总是倚靠外物辅助?你看看你们,隆武府一众在此次升炉大会中,在夺宝二关就被淘汰,难道那些进入夺宝三关的道门同仁,都是倚靠门派法宝了吗?哼,只能怪你们学艺不精。你看我我身边的这位苏小道友。顿地孙冲我一指:“你看他可有携带什么法宝?”
顿地钱踏出一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夺宝二关就被淘汰了吗?大言不惭的侃侃而谈,难怪我们族长和长老们容不下你。”
这话问的顿地孙哑口无言,那顿地孙是为了帮我进入夺宝三关,临阵反水而导致其所在的组别被淘汰,现在自然不可对隆武府的三位名言,只能默默背锅。
我心中不忍,正要讲清当时的事实,来替顿地孙辩驳一番。顿地孙将我一拦:“多说无益,他们只是想要回扬文匕而已”。说罢,将扬文匕自腰间抽出,啪的钉在地上:“拿去吧,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回去隆武府讨回。”
顿地钱弯身拔出地上的扬文匕:“你只是隆武府的叛徒而已,隆武府没有派人废你气海,还让你保有隆武府道术,已是莫大慈悲了,你还有脸说回隆武府讨回什么属于你的东西?呸!!”说罢,鄙夷的瞥了一眼顿地孙,转身离开。
“三哥,我”顿地李嗫嚅的张了张嘴,看着顿地孙涨红的脸,喏喏的想说什么,被顿地钱拉着胳膊拽出了房间。
“三弟,你多保重吧,好自为之,哎!”顿地赵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离去。
经过这么一番插曲,我和顿地孙都失去谈话的兴趣,他沉默的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我见顿地孙心情不快,便将顿地孙离开塔下墓场之后发生的诸般事宜,向他一一说明:“真是一路遇贵人,自从师父昏迷后,得顿老哥您的引荐,结识了陈道长等崂山派一众,这次在拜火教,陈道长等对我诸般护持,真是让我颇为感动啊。”
顿地孙被我勾起了话头:“陈道长说他们对金炉完全不感兴趣,我可并不认同。”
“哦?”我听得好奇:“他若是对金炉图谱有兴趣的话,又怎么会同意我的决定,与刘文昭和张向天换那夺宝三关的资格?”
“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因为他们知道你是马三爷的弟子吧,”顿地孙说道:“陈道长说他的目的是崂山雷击木,这个应该没错,可你知道崂山雷击木的原本身份是什么吗?”
“我只知道,雷击木是上天雷电所劈开,鬼魂深惧之,是颇有力度的避邪法物。因为雷公电母封杀灵体的信息会残留在雷击木上,对灵体极具震慑力,可以做为镇宅法物。也可以震慑修真有道的动物类仙家,比如您在夺宝二关斗室内打晕的北马仙的胡世通,他身边的那只黄狼,若有雷击木在手,黄狼绝不敢靠近”。我把我对雷击木的理解对顿地孙说道。
顿地孙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民间常用绳穿起一块雷击木,戴在小孩手腕上或者挂在脖子上,认为这样孩子就不会“着东西”,并且好养活,就是这个道理。可那崂山雷击木却不止这么简单,它与你玄机门的金炉也就纠葛。”
“什么?”这惊讶的叫道:“金炉与崂山雷击木能有什么关系?”
“我隆武府和天策府、罗织道一样,在唐时,与皇室纠葛甚深,据我隆武府的宫中人员记载,那张道济得到金炉之后,得玄宗委托,为皇室炼丹,可他无论用蜡或炭做燃料,均无法使得炉内温度达标,所以,外丹一直无法练成,直至玄宗死去,黄巢暴动发生,丹药仍未成型。
“世人都知道黄巢修习的是崂山术,黄巢将崂山雷击木带出了崂山,他也只以为那崂山雷击木是辟邪震煞之物,可张道济何种人物,在黄巢杀入长安之后,他在黄巢身上的崂山雷击木中感知到了雷火,所以,那雷击木被张道济私下使手段弄了去,据说,最后练成了外丹,那外丹被玄机门的第三代传人交给了李克用,李克用才能力克黄巢,使唐朝又得以苟延残喘了些时日。”
“雷火?一般雷击木都是枣木,桃木,柳木之类的,其本质还是木头啊,木头中怎么会有雷火”,我疑惑的问道。
“并不是木头中有雷火,而是蕴含了雷火的力量,”顿地孙对我解释道:“天地间火的种类很多,我们烧菜做饭的凡间之火为人火,天降之火也叫雷火,其余还有龙火,鬼火等等,其中,当以雷火威力最大,那崂山雷击木中蕴含雷火的力量,我估计可以是作为火引存在,可以使燃烧的人火中掺入天火的威力。”顿地孙根据隆武府的记载,抽丝剥茧的对我分析道。
“作为火引存在,那岂不是早就被烧没了?”我更加的不懂。
“火引只是引而已,像药引,每次只用一点,可能起的也是催化剂的作用吧,是否崂山雷击木也是这样,我就不好猜测了”,顿地孙挠了挠头。
“若是崂山雷击木有这特殊功能,真是有可能现在仍和金炉一起被藏在某地,否则,没有崂山雷击木作为火引,金炉就难以使用,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向顿地孙问道。
“是这道理!”顿地孙点了点头:“所以,找到了金炉,估计就找到了崂山雷击木。”
“若真是如此,陈道长装作对金炉图谱毫无兴趣,这行为就有些可疑了。”我沉吟着,脑子依次闪现出周玄清的和蔼,陈道长的护持,孙集福的信任,这崂山一脉个个一身正气,却均对我隐藏其真实本意,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