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崂山道派一直关注着你们玄机门的法宝?”顿地孙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无这种可能,只有深入其中才能了解内情,所以,明天我们去崂山面见陈道人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我是玄机门的人”。我向顿地孙叮嘱道。
“那该怎么介绍你,若说你非道门中人,一旦真有去关中探宝的行动的话,定然会被陈道人排除在外的”。顿地孙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给我安个身份。
我拍了拍腰间的道隐刀:“不如就用它,你不说我刚才用出的招数好似罗织道的“嗜血红芒”吗,连你都认为我是罗织道的人,那这刀,这招数不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吗”。
“这恐怕不好吧,道隐刀属于罗织道的法宝,这罗织道和拜火教在外五流道门中,最是神秘,而且行事偏邪,素为正统道门所不喜,若惹的陈道人反感,反而不妙。”顿地孙摇了摇头,不同意我的说法。
“无妨,我只是个后学末进,名声不显,谅那陈道人也不会关注于我,最好与我疏远些,才方便我打探消息”。
顿地孙见我坚持要以罗织道的身份去崂山派拜门,无奈的摇摇头:“那你以罗织道哪支的身份出现呢”?
“什么哪支?”我疑惑的问。
“你啥也不懂,就冒充罗织道的身份啊,若被人稍加言语刺探,岂不立刻露出马脚?”。
顿地孙见我无言的望着他,无奈的笑了笑:“好吧,看你求知若渴的样子,我就再给你科普下罗织道的事情。”
“我听马老头说过,罗织道尤好刑狱,故多为酷吏,比如有名的来俊臣、朱南山、万国俊等酷吏,都出自罗织道门下,我只了解这么多,至于你说的哪支?马老头没对我讲过”。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分支种类,目的无非都是扩大影响,吸收徒众,传播本系道法。比如明天我们要求的崂山派,就是全真派分支出龙门派,龙门派在分支出崂山派。这种分支属于一个祖系下的分支。再比如你们玄机门分为玄流和机流,是属于一个门派内的分支,你不就是机流弟子吗?”
“别解释的太复杂,说说罗织道的事。”我打断顿地孙的话,让他直接说重点。
“这罗织道的分支方法和你们玄机门一样,也是门派内的分支方式,分为人间道,无间道和花间道”。
“这几个电影我倒是都看过,人间道,无间道之类的,倒是个好片子”。
顿地孙听我说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臭小子,我在和你开玩笑呢吗?看你油嘴滑舌的样子,若要假冒罗织道弟子的身份去崂山拜山,我看啊,花间道最适合你”。
“嘿嘿,跑题了,言归正传,请顿老哥您莫怪,继续赐教,嗯,赐教”。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算了,详细情形我也了解不了很多,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你也知道,罗织道尤好刑狱,所以,其下分支必都是为刑狱服务为目的的存在,顾名思义,无间道就是卧底刺探的暗探,花间道就是游戏情场套取情报的明探,而人间道就是主持刑法的刽子手,名字叫的好听,却最不人道,简直是惨无人道”。
“哦”?我一听花间道顿时来了兴趣,游戏情场的明探,这个不错,就是它了,这个身份最好。
“呸,你还真是少年心性,这罗织道里,数这花间道最是臭名昭著,游戏情场,玩弄感情的人比真刀杀人坏的多,希望陈道人听了你的身份,不会直接将你轰出来”。顿地孙啐了我一口,似乎很是厌恶。
“诶?顿老哥,我只是假装,你这入戏也太快了吧”?我看着身侧的一口浓痰,向他抗议道。
我与顿地孙嘻嘻哈哈的耍闹了一阵,又计划了下第二天去崂山的事宜,便早早睡下。
闲言少叙,一夜无话。
及至天明,顿地孙叫起了我,一起去丹山脚下的源头集采购了些礼品,打了个车顺着北九水的方向奔着崂山而去。路上,顿地孙又继续向我介绍了些崂山派的典故,比如创派历史了,主要的显赫人物了,主要的修炼洞府了,我一直思索着陈道人那条关中有讯,现玄机门法宝的短信息,听得是左耳进右耳出,浑浑噩噩的完全没听进去。
“你干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顿地孙见我完全不在状态,索性闭口不言了。
“我再想黄巢的事情,据马老头所说,我派道济祖师的第三代张平,在牛李党争中随牛党失势之后,退入关中隐匿,期间认识了王仙芝和黄巢,后来王仙芝举事,张平、黄巢附逆随行。不久,唐僖宗封王仙芝为“左神策军押牙“,王仙芝思想有了动摇,欲放弃斗争,接受唐僖宗的官职。黄巢斥责王仙芝说:“曾共同立下誓言,横扫天下,你却中途变心,怒不可遏的黄巢出拳击打王仙芝,才导致了历史上的王黄分流,王仙芝与黄巢分流之后,张平又尾随黄巢一路杀到长安。这张平虽为道济祖师的孙辈,却因玄机门助力郭子仪,剿灭了附逆于安禄山的张均,那张均就是张平的父亲,玄机门的法宝也就是在这个期间陆续遗失的”。我挠了挠头:“刚才你说这黄巢曾修习崂山之术,而同时代的张平是我玄机门的人,你看时至今日,会否崂山道派与我玄机门仍有关联”。
“你是玄机门的,你不觉得问我问错人了吗?”顿地孙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对我的疑问给予了无情的回击。
“呐,呐,快看那边,你不是要冒充花间道的人吗,我看这个地方很适合你啊”。顿地孙指向路边的一处农家院,向我说道。
崂山山脚的沿线,自北宅到王哥庄,北九水一线,遍地农家院,名字起的也是千奇百怪,以显招揽顾之能:“你看,“干柴楼”,花间道不止爱好涓涓情素,更喜**,这地名,太适合你的隐藏身份了。”
我探头望了望,回首给了他一个肘击:“你是个文盲吗?那他娘的写的是千紫楼!”
“哈哈,不好意思,车速快,走了眼了”,顿地孙转回了头,打了个哈哈,却是眼角余光仍是描向那所谓的干柴楼,眼中闪过一丝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