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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微微一蹬脚,整个人越出星球,来到宇宙之中。
    他要找一颗星球。找到对方的坐标,阮陵瞬间移动到那里。
    “776,234,190,432……”阮陵无声念道,“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他对出现在他面前、表面附着岩浆的星球说。
    听见他说话,星球表面的岩浆激动地喷涌而出,不小心溅到了他附近的一颗小星星,小星星被烫出了一块疤痕,骂骂咧咧地飘走了。
    “大……”
    “大、人……大人。”
    烈焰星球开始尝试说话,然而最开始因为有些不熟练,磕磕绊绊,这样差劲的表现显然让他很羞怒,怒火喷出,带着堵塞在一起的岩浆,已经走很远的小星星又被烫到了!
    小星星:“……”
    小星星好想口吐芬芳哦,然而她根本不敢再靠近那里——那个地方多了一个好凶的星星,岩浆这次死定了!
    “大人,我、我……”
    阮陵轻轻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伸手,伸进滚烫的岩浆里,没有任何疼痛,轻描淡写好似拨一拨湖中的水。
    “你说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他又问。
    这下子星球表面的岩浆憋不住了,心中的恶念随之沸腾,每一束岩浆迸发之时,罕为人知的呢喃随之传出。
    “大人不应该和那些人待在一起……”
    “那些人……老鼠……杀掉……”
    “世界……主人……”
    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被无意识说出来,他有些羞怒,等到发现阮陵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深时,他的羞与怒消失了,只剩下激动和喜悦,这喜悦让他无法看清阮陵冰冷的眼底,也无法止住那些脱口而出的话。
    “大人!让我来为您杀掉他们!”
    “您还记得吗,当初在万界里我曾远远跟随着您,开疆拓土、战无不胜!”
    “您只是被那些暂时的温和假象迷惑了,我们怎么能甘于平凡——要知道宇宙中还有许多其他种族,您应当去征战!去征服!”
    他越说越兴奋,将自己的肺腑之言全数吐露。
    对面的那个大人好像也很赞同他的看法,伸进岩浆的手越发温柔。他听见那个人说,“好啊。”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神魂撕裂的痛苦传来,他的心被那个人掏走。失去内核的星球开始震荡,附着的岩浆失去控制,倾倒,混乱地凝聚又炸开,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四处奔流。
    阮陵慢慢地将星球的内核抽出,不徐不疾,始终带着那股温柔的笑容。他离那股岩浆距离极近,飘荡的发丝几乎已经被岩浆烧红。
    他却毫不在意。
    他终于把内核抽出来了,那一瞬间,星球崩裂,附身于上的意识体随之消散,产生的能量让这颗并不大的星球膨胀了无数倍,岩浆烧成烈火,将一动不动的阮陵拥进怀里。
    背后是无边无际的辽阔宇宙,怀中是日思夜想的神明,失去理性的岩浆只想将身上所有的能量都献给对方。
    热度,猛然升高的热度。
    阮陵的发丝被烧灼,皮肉一寸寸碎裂,被热情的烈火席卷而走,他的面庞被烧灼得只剩下脆弱的骨头,那双澄黑的眼睛在其中依旧熠熠生辉,就像里面远转着另外一个生命。
    “真是奇怪啊。”
    阮陵用支离破碎的嗓子说,“你一个奸.淫.幼童、跟在我后面捡尸的可怜虫,为什么能够理直气壮说曾经跟随过我呢?”
    “我有这么不堪吗?”
    他有些郁闷。
    声势浩大的爆炸渐渐乏力,能量从四周向中心收束,那一团烈火仍旧拥着阮陵,从他的躯体到灵魂,一切都融化了。
    “嘭——”
    没有意识的岩浆发出满足的喟叹。
    然后他死去,新的意识即将诞生。
    ……
    “噗——”
    “噗——”
    意识化成透明小鱼吐着泡泡。
    这里是一间小仓库,里面或站或坐共有五个人。
    其中三个在桌上坐着,是在吃饭的样子,有一个人嘴里甚至还叼着蘸上芥末酱的面包片。
    另外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位面容凶厉,从他静止在空中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脾气不怎么好。而另外一个,面容苍白俊秀,眼神却很阴冷。
    “噗——”
    (怎么回事?)
    (……是零大人!)
    (他把我们都静止了!)
    因为时空被静止,异能也被压制,他们没办法开口说话交流,只能通过脑内的意识线传递消息。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这不是要死吗!)
    (大魔王!我嘤嘤嘤,嘴里的芥末还没吃完!)
    (咱们没招惹他吧?)
    (没有啊!我们可是良民!)
    (……会不会是那两个臭小子?)
    肯定是了!
    三个人脑海中的意识小鱼齐齐对那站着的投以鄙视的目光。
    这目光下一秒却惊慌起来。
    (!!!)
    (艹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他妈烧起来了!)
    ——在他们视线所及处,那名身材高大、面貌凶恶的男子被一簇突如其来的火焰点着了。
    小鱼们瑟瑟发抖,从身体的脑子游到眼珠里,又害怕地游进肚子,那团火焰的温度实在太高了,以至于小鱼们无论躲到哪里危险感都如影随形,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实在懒得躲,随便选了一个地方摊着,成为了一条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