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举办一场赏花宴,帖子已经发出来了,想必你回到府上就会收到了。”
林蔚然放下茶杯的手微微一窒,不由得惊讶地看向杜夫人,对方这么迫不及待吗?她才刚到啊。
杜夫人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黄月娥就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人。
在路上的这几日足够林蔚然了解这段时间宫大人的遭遇了。
宫大人赶赴凉州任上一事并不顺利,第一件事就是jiāo接不顺。
宫大人于大半个月前就已经抵达凉州了,于次日便带着朝廷的任命官文前往州府府衙做jiāo接,然后走马上任。
但上任不一定就能让部下听令行事。特别是在右州丞刘兆一直装傻拒绝jiāo库房和帐房钥匙的前提之下。
后来宫大人使了计,在州牧程大人跟前bi得刘兆不得不jiāo出库房钥,顺利发出自己的声音。
之后刘兆故意将很多难办的公务推给宫大人,用文轻的话说,就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宫大人也是个狠的,初来乍到的他表面上什么也没说,用了一段时间麻痹了刘兆,然后趁他外出巡视的时候,一锅将帐房的人给端了。
宫大人这次到凉州府上任,带了五六个在算术算账方面的好手,这些人都是在虞国公府的账房或者国公府各主子名下的产业里任职的算账好手。在来凉州之前,他们又经过了肖总账房特殊的培训,如今都能灵活地运用表格与阿拉伯数字,以及一些在算术上简单的公式定理。
不出宫大人所料,这么些年,凉州府的帐在刘兆的把持之下,早就糜烂一片了。
经过他们一行人一天一夜的整理和重新核算,宫大人抓住了刘兆等人做假账的证据,还有亏空和贪腐的证据。
但这人滑溜,所有的银钱都不经手,所有的手脚都让心腹去做。最后,也是府衙总账房最终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刘兆逃过一劫。
这两三件事之后,宫大人将属于自己的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也藉此站稳了脚跟。同时,却也将刘兆得罪得死死的。
所以黄夫人这场赏花宴,就犹如鸿门宴一般的存在了。
杜夫人这是刻意提醒她的,当然,即使她不提醒,他们回府收到帖子一样就知道这事了。
但通过这一点,杜夫人释放的善意她感受到了。
凉王府占地甚广,除了王府中上下主仆的住宅居所之外,在北边还划出了一片地,用作书房演武之用。
这片地被凉王视为禁地,勒令府中人不得随意靠近,甚至还派了重点把守以及巡逻。
此时凉王就呆在北边的书房之中处理封的公务。
心腹家臣匆匆来报,“主公,胡聪全军覆没。”
“全是废物,死就死了。”
凉王头也未抬,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信笺之上,仿佛响马帮的几百条人命无足轻重。
“是的,那没用的废物,三百的马贼还干不过宫令箴家眷护卫队与白露商队加起来的七八十人。”说起这个,心腹家臣也是气愤,他是真没料到响马帮如此没用。
他话一落,凉王就递过来一封信,“你看看这封信。”
信笺不长,只一会,心腹家臣便看完了,他的视线落在信尾,因为信笺的落款只有竟陵两个字。
“主公,竟陵王这是想借刀杀人。”心腹提醒他。
凉王瞌着眼,他当然知道,但有一句话他说得没错,弄死宫令箴,算是花费最小代价的试探,如果连他都弄不倒,其他的心思也趁早歇了。
宫令箴要是去别的地方也就罢了,来凉州,这么好的机会他若不动手,等于天予之而不受啊。
“不算借刀杀人——”而是他们暂时有共同的目标罢了。而且虞国公府,确实是深受当今器重,当真碍事。
“他想利用本王,本王还想将计就计,就看谁最后会被对方吞噬了。”
“不过既然宫令箴夫fu逃过了这一劫,那就暂时不动他。”凉王嘴角一勾,牵起一扯意味不明的笑意,“派去陇西李府的人有信回来了吗?”
“巧了,今儿刚有信回来。”
“李家怎么说?”
家臣知道凉王问的是,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