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一仆一坐一站。
在这初春还很冷的天气,那仆人脸上沁满了细汗。
他主子嘲讽地看着他,“当初你接到那封秘信时,不是问我要不要派人去查看查看?现在你看到结果了?真是猪脑子!”
“当初田昊坠马一事,我好不容易抹掉了所有的痕迹。你接到神秘人一封信,又起了贪念,还怂恿本——主子去打虞国公府百花山那温泉和地的主意。”
只见他主子yin翳地盯着他,“你是嫌本——主子我没暴露是不是你当宫令箴当国公府是吃素的?这明显捡便宜的行为,就是冲着出事后的国公府去的。现在国公府好好的,还打人家主意,这不是将怀疑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引吗?是不是傻。”
他可是知道国公府自打田昊骑宫衡的马出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今一直在暗地里查探。
“主子,您说得对,属下就是猪脑子,当初属下真没想那么多。”
“我说了不管百花山西边是不是真的有温泉,此事咱们就当不知道!不过,我们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江南富商,就是想顺势查一查将这消息透露给你的幕后之人,我能猜到那人一定在关注此事。却没料到那人直接撂开了手!”一想到这,那位被称为主子的人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想揪出那神秘人。莫怪乎他那么在意这点,这人比他藏得更深,且熟知他的计划,光想到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寝食难安的了。
拍完桌子后,他主子开始冷笑,笑得他心一抖,抬眼一看,果不其然,在他主子眼中看到一抹杀意,“当时我就说,你的身份已经足够隐秘了,那幕后之人是如何得知你是我的人的?熊掌柜,你能告诉我吗?”
“王——”熊掌柜的见他主子眼神一横,他立即改掉情急之下的称呼,“主子,在下也不知啊。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熊掌柜说着连忙跪下,瑟瑟发抖,不管他在外人面前多么八面玲珑,多么吃得开,他在主子跟前就是一条狗。
许是他历来的忠心让他主子打消了疑心,又听他主子冷哼一声,“他这是想让本王和虞国公府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想得倒挺美的。”
庆幸的是,他主子说的是那神秘人,不是他。
林昭然如果知道自己千方百计将这消息递到他手里,却被那个人这样误会,一定会感到心痛的。
林昭然是循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她是知道百花山那片地因为山上的温泉相得益彰最终会发展得多大的,她想趁着国公府没意识到这地的重要xing之前,让他将那片山和那片地拿到手,给他多增强一些实力。
在宫令箴林蔚然夫fu二人各自忙碌着的时候,林则然应同窗之邀回了城西明朱巷的宅子一趟。眼看春试在即,都是学子,娶在一起,难免讨论起学问来。
一番切磋下来,林则然的同窗们都感叹他进步大。
“可惜你现在住在国公府,不然咱们一起读书,也好一起进步。”杨昶是真羡慕,之前林则然的水平和方琰只在伯仲之间,比自己也只高出了那么一丢丢。但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
方琰扯了扯杨昶,说这些干嘛,这明显就是宫谏议大人给他开小灶了,他们好意思去蹭啊。
对于两人的眉眼官司,林则然见了,却默不作声,不是他不愿共享他所学的材料,而是不能。他只希望他们能理解罢。
朱雀街尾,一间刚开张不久的铺子,在这下午最是热闹的时候,却门可罗雀,此间的二掌柜无聊地拿着鸡毛弹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灰。
如果晴雪在此,必然能认出此人便是林昭然身边的大丫环染竹的哥哥染兰。
此时店铺走进来一位身穿湛青色直缀的青年人。
染兰见了他,一把将鸡毛弹子扔下了,“哎,我说白掌柜,不如咱们收拾收拾家当,回太原府吧。”
“四小姐让我们来京城开铺子,可这京城太难混了咱们这条街过了个年,前前后后的都关了多少家铺子了。我们手上的两家铺子怕也难逃此劫,还不如将这铺子早些关门能省下些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