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在这些声音之中,她脑子越来越清醒。
林蔚然是个觉轻的人,除非很累,不然闺房周遭有声音的话,都容易将她吵醒。
万幸的是宫令箴不打呼噜,否则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提前分房睡?有时她觉得,古代那些贤惠的主母们常常将丈夫推给妾室,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相比于旁边睡了一只猪,自已一个人独霸一张床多爽,反正儿子也生了,对吧?而且这样做还能获利贤惠大度的名声,有需要想用那根玩意儿时就暗示留宿一下,这生活要走上人生巅峰啊。
在林蔚然的胡思乱想中,穿好衣服的宫令箴往床上看了一眼,便知她是醒了,不愿意睁眼而已,
“吵醒你了?”
林蔚然闭着眼,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宫令箴在床边坐下,“先起了吧?一会得去敬茶,敬完茶就可以回来补觉了。”
这个点,再给她睡一个时辰还是睡不够,干脆起来,将敬茶这一环节走完,回来再睡。
想到要敬茶,林蔚然睁开眼。
至此,景铄院的下人们开始了伺候他们的主子起身。
松鹤院
今儿新fu要进茶,他们一家子便齐聚在宫老太君的松鹤院。
一家子人用点茶水,一边细语喁喁,说说笑笑。
主家们气氛好,下人们伺候起来脚步轻快,
这副景象外人一看便知是和善兴旺之家方有的其乐融融。
突然,容氏正陪着婆婆和老太君说话呢,就看到外面她的心腹给她打了个让她出去的手势,她轻轻地道了一声失陪,才走了出去。
容氏是二少爷宫琛的妻子,府中人称二少nǎinǎi。
她之前一直由宫大夫人这个婆婆带在身边管家,宫大夫人前往太原府之后,管家权就下移给容氏,她拿不定主意的事可以请示老太君。
宫大夫人刚回来两日,并没有将管家权收回,所以这两日仍旧是容氏管着国公府内的大小事。
她此刻出去,怕是下人有急事要禀。
等她回来时,老太君和宫大夫人明显看出她有事。
宫大夫人先开口,“你这是怎么了?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老太君也道,“有什么为难的事,你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总比你自已放在心里瞎琢磨强。”
容氏闻言,也不藏着掖着了,使了眼色让伺候的丫环们下去了后,她说道,“是这样的,婆婆和大哥大嫂他们回来那天,三弟临时推掉了一个同窗好友前往百花山打马的约。那天三弟的同窗们有人纵马时出事了。”
容氏的话一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宫大夫人忙问,“是谁出事?出什么事了?”
容氏咽了咽口水,说道,“出事的是田文镜家的嫡幼子田昊,他从发狂的马上摔下来了。”
“田昊那玩意儿出事了?”宫衡跳起来,他这两日没出府,在家粘着两位哥哥呢,他们府上有喜,别人也没拿这事到他跟前说,他现在听他二嫂说了才知道这事。
“阿弥陀佛——”老太君人老了,听不得这些悲伤的消息。
“人呢?没事吧?”
容氏苦笑,从发狂的马背上被抛下,怎么可能没事呢。
“捡回一条命,但整个人从脖子以下发生好几处大骨折,求了恩典请了太医院的擅骨科的胡太医去看。
胡太医看了,说他没有办法,只开了一些止疼的yào便走了。田家人一听这个结果都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真是遗憾,那孩子和咱们衡哥儿一般大吧?”
宫大夫人说这话时,一看容氏的神色不对,忙问,“这是田家的事,纵然让人听了揪心,但你这反应有些过头了,是不是还有事没说?”
容氏不得不感叹自家婆婆就是敏锐,“是这样的,那田昊所骑之白马,如果三弟没有临时推掉那约转道去接你们,田昊胯下所骑之马应是三弟骑的。”
国公府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听懂了。如果说宫衡没有临时爽约放人鸽子,骑在那匹马上的人就是他,那么出事的也可能是他。
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