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重头戏,谁还会给罗稳婆喝酒?
她再仔细端详罗稳婆此人,只见她脸色腊黄,左边脸颊处还长有蝴蝶斑,也就是俗称的肝斑,且她的右脸比左脸干净,皮肤好。由此表明这人肝不好,肝不好还爱喝酒,这人的脾气通常不会好到哪去。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暴急,倒是很符合这一类肝不好的病人的表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蔚然是真的想笑,本来以为今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她都做好了准备了。哪知道她们自己狗咬狗,自己都能把戏唱完了。
近来她运气好得不可思议,和原著完全不同。要知道原著中,原主刚失身没多久,便被人揭发了,然后禁足,直到家人来接。侯府嫌她丢人,自然是什么都没给她,她算是净身出户。这倒也没什么,毕竟总体来说,是原主占了便宜,且又行差踏错,丢了侯府的脸面。
如果事情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就怪了,为何在原著中,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道灰影自角落处消失。
宴席处,宫令箴似有所感,他起身找了个借口去往一僻静的角落之处。
然后他身边很快出现一个灰衣人,佝偻着背,借着墙壁和植被遮住了大半身形。
灰影一阵低语之后,男人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看来咱们安排的人用不上了。”
回到花厅处,罗稳婆那句让人给林蓁然验明正身的话,让张氏气疯了,这等于赤luoluo地质疑她女儿的清白。
此刻她咬着牙道,“好,我这就让两位嬷嬷给我儿验明证身,等结果出来,我要拔了你的舌头!”张氏放下狠话!
“哼,老身等着!”
“走,蓁儿,你跟李嬷嬷进去。”张氏一把拉住女儿的手。
可怜的她气得不曾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异样。
此时的林蓁然纵然恐惧,但还乖乖的,只是捏着衣角的手一直紧紧不放。
她这样不对的状态落入某些细心的人眼中,让她们若有所思。
“林二夫人,光只有你院子里的人去检查,这结果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在场的夫人中有人出声,毕竟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呢。现在提出质疑的人正是向来看张氏不顺眼的何夫人。
张氏瞪了她一眼,咬牙,“那就麻烦沈夫人让一个嬷嬷跟着进去吧。”在场中,沈夫人算是最让人信服的了,如果有她背书,女儿的清白就无虞了。
可还没等沈夫人表态,林蓁然就颤着声断然拒绝,“娘,我不要,我不去!凭什么因为这样一个粗鄙fu人而折辱我?”
林蓁然反应很激烈,她很抗拒这事。
在这当口,她这反应代表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于张氏而言,更是晴天霹雳。这样的话,刚才那些夫人也抗议过,她为了揭穿林蔚然非完璧一事,不管不顾,全然不听。
“蓁儿你——”
此时林蓁然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了,“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请这老不死的来府里!”
从张氏提议让这老妪相看开始,她就一直提着心,几度想出声唤她娘,都没成,她怕啊。有人向她娘抗议时,她多希望她娘能听进去,别再作这幺蛾子了,可她非不听非不听!
面对林蓁然的指责,张氏的心都碎了。
众夫人冷眼看着张氏从一开始的嚣张,bi迫着众位夫人点头让膝下的晚辈陪她闹这一场,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赔了进去。
“这是在闹什么?!”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老侯夫人领着一众人站在门口逆光处,而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紫色的对襟蝙蝠衫和八幅裙袄,一派勋贵老太太的模样。
张氏先是低低唤了一声老夫人,然后似乎想到自己干了什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李氏也紧张地站了起来,同样唤了一声老夫人。
此时沈夫人也站了起来,“侯府的这出好戏,咱们算是领教了。咱们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其他夫人也都站了起来,隐隐有以沈夫人为首之意。
老夫人额角发疼,张氏这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