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
“南公子对我们恩重如山!既全了我们雪狼骑的忠义!又全了我们的性命!此份恩情,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
这四个字在身后交织起一片!
整个皇宫只回荡着雪狼骑纵马高呼的声音!
驰骋至城门,众人纷纷下马,薛朗一把将长歌抱下来,望着夕阳下孑然远去的背影,如今只能依稀看见两人两马,逍遥洒脱。
薛朗端端对着城门口,上前一步拱手跪下,“薛朗恭送南公子!一路好走!”
雪狼骑齐齐跪下,拱手呐喊,“恭送南公子——!”
“一路好走!”
真是响透了夕阳的景色。
长歌站在城门内,偌大的朱漆红门只能映出南予远去的身影。
“谁宠出来的骄纵脾气,小小年纪还不服管教了?”
“就凭你如今出得一手好千以此来养活自己的伎俩都是我教的。”
“小小年纪有没有礼貌,来来,给爷笑一个,叫声姐姐带你吃糖?”
“你……有没有去过赌坊?”
“坐这儿别下去!谁敢近你身就杀了他!”
“杀人不敢抽人总敢吧?!当公主的时候没教训过婢女吗?!把你父皇在世的时候宠出来的骄纵脾气拿出来!看谁不顺眼就给我往死里抽!”
“这一刻钟里,我保证没有一个追兵来截你的路。倘若不想让你找到的东西被百里湮拿到手,你就给我不要命地朝水天一线跑!”
从模糊视线,到泪水决堤,长歌光脚提起裙子往城楼上冲,“姐姐!南予姐姐!……南予姐姐!”
她太矮了,在城楼上被墙挡了个结实!
“南予姐姐……!”
薛朗缓缓跟在她身后,伸手从后面将她抱上城墙,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眺望。
长歌站在墙头,不顾一切的嘶吼,“南予姐姐!姐姐!姐姐!南予姐姐……!”
“你听到了吗?!”
“我是长儿啊……!”
太远了,初见时没有喊出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喊出口。
南予背离城门在夕阳下走得太远,终究是听不到了。
“南予姐姐……!!”
城门挺拔绵延,黄昏之下更显其壮阔浩荡,今日这份夕阳,照得城门悄怆独立,真是洒脱无比。
南予坐在马上牵着缰绳,慢悠悠地和君玦并辔而行,两匹马儿偶尔嘶啼两下,偶尔交颈,偶尔分开,霞光勾出马儿飞扬的鬃毛,慵懒而又俊逸。
“予儿的生辰似乎快到了?”君玦嘴角挽着悠闲的笑意。
南予掀开酒壶的塞子,抿了口酒苦苦思索,皱眉道,“好像是吧,不太清楚。”
君玦轻笑一声,转了话题,“话说回来,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去管长儿的事呢?”
南予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似乎是……一时冲动?”
“冲动?倘若尘渊以后不是个明君,你岂不是酿成大错?”君玦笑侃,神情却无半点责怪,满眼都是宠溺。
南予再次喝了口酒,颇有条理地分析道,“那也是阳夏国遭难,今儿个出了这座城小爷一概不认。左右我想帮的是长儿,不是阳夏国,管他百里尘渊是好是坏?”
君玦抿唇低笑,他不禁想起长儿曾经对他说的话。
“你只是喜欢她,不是爱她。”
“有什么区别呢?”
“爱不是比喜欢更深一些吗?”
可我对她,是想娶的那种喜欢啊。
同我这里,还是没有区别。
吾倾慕予儿已久,愿以此身所有聘予儿为妻。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难与君绝!
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话,总要找个时间告诉她了。
“予儿。”
“嗯?”
第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