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来讨个说法。”
他站的稳稳地,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满是冷的,对着身后人道:“给我砸!”
方家人在路上就被嘱咐过,听了这话立刻上前,将花瓶瓷器全都砸在地上,墙上挂着的画也都撕下来丢了出去。
沈父沈母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吓到了,“贤侄,你这是做什么!”
“好叫沈家伯父知道,将我们好好的小姐娶回去又这样糟践,我方家就算是现在不如从前,也绝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林时恒以棍为拐,斜斜撑着身子,十五岁的年纪,看着却跟个积威许久的当家人一般,散漫话语中透露出了威胁。
“今日,沈家若是不让我们方家为大小姐出口气,大可将我们赶杀出去,只是从此之后,有你们沈家,便没有我们方家,有我们方家,就没有你们沈家!”
这话说出来,便是要结死仇的意思了。
沈父望着脸上还带着笑的林时恒,心中咯噔一声。
从前他不将这个年岁还小的小子看在眼里,可看今日这做派,他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今天要是不让他们出了气,日后方家哪怕得点造化,都会往死里踩他们沈家。
他年岁大,xing子谨慎,想到这里,脸上缓和了几分,只当是没看到正在四处打砸的方家人,挤出一个笑来,“贤侄,何苦要闹到这般田地,你放心,日后,我必定好好让这个逆子对黎澄,绝不会再有下次。”
之前被踹在地上的沈云倾脸也被吓得有点白,可一听到这话,还是倔强爬起来,不甘道:“爹,我与方黎澄实在不合适……”
“你给我闭嘴!!!!”
沈父本就憋屈,好不容易忍下来又看着儿子拆台,气狠了又是一脚过去。
沈云倾一个读书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时被踹的又倒了下去,捂着胸口咳嗽不已。
林时恒冷眼看着这一幕,伴随着周围正在打砸的背景,淡声道:“既然沈大少坚持,我方家也不会死缠着不放。”
“只是好叫沈大少知道,今日,是我方家大小姐要和你离婚,过会儿出了门,我便去报社登报,好叫沈大少了了心愿,能与那位任茯苓白首偕老。”
沈云倾眼中露出了亮意来,不顾父母难看的脸色,咳嗽着答应下来,“多谢恒哥儿成全。”
林时恒冷冷看他一眼,拂袖按照记忆去了里屋,敲了敲门,小丫头打开了门,因为刚刚生过孩子,挡风的纱没有撩开。
里面的方黎澄白着脸撑起身:“可是恒哥儿?”
“姐姐,是我。”
林时恒语气不似方才在外面那样冷硬,缓声下来,温道:“我来接你家去。”
只是一句话,却让自从在昏迷中醒来就未流下泪的方黎澄鼻子一酸,说话也带上了哭音。
“好,我们家去。”
“我那小侄儿呢?”
方黎澄艰难侧身看看里面躺着的孩子,他才刚刚出生,脸还通红着,小手小脚,正不知事的睡着。
一想到要与这个孩子分别,原本就酸涩的眼睛里更是落下了泪。
“就在我屋里,你且等等,我换身衣服,你进来看看他。”
“好,姐姐先换着衣服,让你屋里的丫头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让人雇了小轿,直接进屋子将姐姐抬走。”
他对着屋里的方黎澄软言软语,对着外面的沈家人却没那么好xing子,看着这屋里打砸的差不多了,又掏出了一张单子来,jiāo给了识字的小子。
“这是大小姐的嫁妆单子,一会你们把这上面的东西都抬走,没得离了婚,还要给他们留下东西来。”
“是。”
沈家铁青着脸,看着这群人又砸又拿,却碍于自己理亏以及方家人多势众不好说些什么,一直等到里面的方黎澄换好衣服,叫来的小轿子也来了,直接进了屋,也好在沈家屋门都坐的大,安安稳稳的让小丫头扶着方黎澄上了轿子。
林时恒在一旁守着,自己进了屋,抱出了床上的襁褓,“姐姐可将小侄儿忘了,快些抱好,别再受了风。”
方黎澄一怔,先是看了看他,见林时恒望着她的双眸点头,这才红着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