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会是那个……
    像是意料到了什么，罗西的呼吸几乎一滞，本是僵硬到不能动弹的身子忽地又虚软了下来。
    两只脚一时犹如踩在棉花上，她蓦地便能感受到自己的脚下是那样轻、那样软，直让她有一些眩晕，几乎无法思考，却还是张了张嘴，听到了自己的怯弱的怀疑声，“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学生当年在这里和爸爸走得很近？”
    “是，其实当年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学生非常非常地仰慕罗汉教授。”伊藤呵笑了一声道。
    “那……爸爸他？”她将唇边的苦涩轻轻敛去，轻声问道。
    伊藤不自觉地轻叹一气，“孩子怎么说呢？当年和罗汉教授一起共事的时候，我能隐隐地感受到他的不快乐。有一次我们在一块儿喝青酒聊天时，或许是他喝多了，他有向我提起过他的太太，也就是孩子你的母亲。”
    “妈妈？！”
    “是的。”伊藤答道，却又忽然沉默。
    仿佛是某种等待。
    半晌，罗西结结巴巴地才问道，“他、他说什么了？”
    伊藤深吸一气，似是鼓足了许多勇气才允许自己开口道，“他说他很痛苦。他为她的太太做了那么多，可是他的太太却并不爱他。”
    并不爱他！？
    犹如当头一棒，罗西睁着一双大眼睛，呼吸都变得费力。
    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更让伊藤刚才的话清晰得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片，只需极轻地一划，便将罗西曾经所拥有幸福记忆割烈得血肉模糊。
    妈妈并不爱爸爸？怎么可能！？
    “所以……爸爸他……”她极力地缓了缓神，继续问道。
    “别误会，孩子。虽然当年罗汉教授确实和那女学生走得比较近，可是却并没有走到跨出师生之间正常情谊的那一步。而且，罗汉教授始终是惦念着自己的家庭，这也是一直让我比较钦佩的地方。反倒是那个女学生，始终是……”
    “是什么？！”
    丁允骢突然冒出的低沉声音裹着隐隐的怒气，将伊藤和罗西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是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男人的身上。
    “是什么？”他再一次开口问，虽然语气比刚才的平静了不少，可脸色却是极为的难看。
    他的失态让伊藤一时有些尴尬，可还是继续说道，“那女学生始终对罗汉教授不减热情啊！虽然罗汉教授拒绝过她很多次。”
    “很多次？”罗西抿了抿唇，见伊藤仍旧有些支吾，便也小声地不确定地问道，“可是，那这两幅肖像画，爸爸应该画得是她？为什么？”
    “是的，那两幅肖像画确实是画得那个女学生。当时，画作完成后，罗汉教授再三要求我一定要替他妥善保存。没有那位女学生的允许下，不准公开展出。可事实上，那位女生学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记得和罗汉教授临别前的一天，听他有提起过，说是那两幅画是女学生要求他画的，权当是份最后的礼物，回到江城后她会全身而退，绝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