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沈斯所料。
他也不强求，只是道，“这次合作出了事，相信方总这边也是有所损失的，可方总这样说，我也不好拒绝，但是，该有的损失，方总也是要承担的。”
浪费一天，就是数十万。
如果方贵林真的有心力跟他耗下去，他也不担心，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公司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
方贵林哈哈大笑，“沈总别担心，几百万而已，我方氏还是亏损的起的，就怕沈总那边，恐怕是要变卖家产了吧。”
他说完接着笑了几声。
这些话，沈斯早就料想到，所以半点也不觉着难受。
“沈氏如今已经好比瘦死的骆驼，方氏却是一匹健硕的马，本来是比不上的，但如今因为一个案子牵扯在了一起，恐怕，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端起面前的茶，悠悠喝了一口。
比起方贵林，时间方面好像是他更加耗得起。
毕竟方贵林属于投资方。
但是他这种灭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更让他觉得好奇了。
究竟会有什么事，能够让他耗费这么多财力物力，还有心力。
方贵林敛起笑意，叫了助理进来，“今晚，便安排一处最好的餐厅，接下来两日，就请沈总好好欣赏这里的风土人情，我会派人带着到处走走。”
他想尽地主之谊，沈斯也不好拒绝。
只是……
“方总，若只是随便走走，倒是不必这么麻烦，我听说方氏涉猎众多领域，其中也包括一处私人的度假区，不如就去那里的好。”
在方贵林的管辖区域之下出事，他也要担责任，虽然也很危险，却也相当安全。
方贵林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不错，不错，沈总果然会挑地方。”
两人便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顺畅谈话中，消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方贵林要开会，沈斯也就理所应当的带着东西走人，只是，鲁安却要拦他，“沈总既然还要回来，不如这些东西就留在这里，带来带去的，实在是不方便，我待会儿还要载着沈总去餐厅。”
沈斯看向方贵林。
方贵林并没回应，仿佛是默许了鲁安这样做。
“那我要偏带走呢？不然，你把我摁倒在这儿？”沈斯勾唇，挑衅道。
鲁安张了张嘴，满面怒气，却说不出什么。
方贵林缓缓开口道，“鲁安，别管闲事，你只管照看好沈总，其余的，不用在意。再让沈总有所不满，我要扣你的工资了。”
鲁安点头应声。
沈斯轻嘁，方贵林自说自话，倒是很会演戏，可鲁安的跟随，究竟是照看呢，还是监视呢？
恐怕是后者更多些。
“走之前，我倒是还有件是想问方总。”他绕过鲁安，上前几步，看向方贵林。
方贵林脸上是好奇，眼中却没半点波澜，“沈总请说。”
沈斯抿唇，终究还是将心中许久的疑惑问出了口，“方总耗费这么大心力，就为逼我来这里，可我来了，方总却对合同的事情只字不提，我一直在想，究竟方总是为了什么？”
方贵林见他紧紧盯住自己，如同刚才一般大笑起来。
“沈总说笑了，我只是以为，沈总一路过来劳累，所以才安排了那些松泛身体的项目，若是沈总不肯，我们自然也可以尽早开始谈。”
才刚开始说不谈工作，现在又说可以。
“方总果真是表里不一的头号人物。”
沈斯轻笑一声，转过身绕着鲁安离开了方贵林的办公室。
虽然没问到答案，可是这几句话，倒是让沈斯想到了一件事情，只是，这只是猜测，对他来说，还不构成论据。
事情总会有能够揭晓的那一天。
待沈斯走远了，方贵林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轻咳两声道，“出来吧。”
休息室的门开了，方如晚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尽是期待与甜蜜，从休息室门口到沙发上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她却傻笑了好几声。
方贵林无奈摇头，“不得不说，你看上的这个家伙倒是不错，可惜啊，人家已经有老婆了，我已经跟你说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呢？”
方如晚端起沈斯刚刚喝过茶水的杯子，笑的天真，“爸，你不懂，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让我一见钟情的男人，我当然不舍得放开。”
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
“总之，我会向你证明，他值得！”
她挑眉，看向方贵林。
方贵林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到大掌上明珠一般养着，现在虽然是大了，却还是想能宠着就宠着，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是行的。
“好好，他值得，你放心，若你真的看上了，他也真是个配得上你的人，我保证，能够逼得他离婚后娶了你，只是，你不委屈吗？你可是我方贵林的女儿。”
方如晚哀叹一声，身子往后靠，“委屈？能够跟喜欢的人天天在一起，算什么委屈呢？”她说着，仿佛陷入美好的幻想之中，“再说了，他可是入赘啊。”
方贵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只怕他答应娶你，却不答应入赘怎么办？”
方如晚想，这倒也是一种可能，“那……那就让他来这边，我给他置办一套房产，反正，不能再让他回去见那个贱人了。”
她是听说过乔知画的事情的，什么喜欢了九年十年的，对她来说，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等她和沈斯在一起时间长了，他自然会忘了那个女人的。
“爸。”她起身，走到方贵林身边坐下，一手伸出勾住他脖子，靠在他肩头上，“你就相信我吧，沈斯绝对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我去秦家参加秦老爷子宴会的时候，就知道他求不凡了。”
方贵林拍拍女儿的手背，叹了口气。
“早知道啊，真不该把你送过去，不过，既然你喜欢，爸爸就一定全力帮你。”
方如晚低头在方贵林脸上亲了口，笑的开心，“谢谢爸爸，我就知道爸爸最爱我了，爱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