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赶到的时候,餐厅已经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桌子椅子,还有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坏掉的装饰品。
“沈总,这……”经理的脸已经成了青白色,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边是沈斯的餐厅,一边是沈斯的女友,他该怎么处理?万一拦着乔知画,到时候她去告状,他里外不是人。
沈斯的眼神捕捉到乔知画后,便舒展开了皱紧的眉头。
他微微抿唇,轻声嘱咐道,“今晚加下班,清点损失,明早你亲自去把账单报给公司财务部,三天之内将这里布置的完好如初,重新开业后今天在场的每一个都有奖金。”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了,只是所有损失只能沈斯承担了。
“还有,开两个房间,找人把她送进去休息。”
沈斯指了指地上的白爱依,接着径直朝着乔知画走过去。
此时的乔知画,还昏昏沉沉的砸着手中的假花,嘴里嗫嚅着骂沈斯的话,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
沈斯无奈,一手揽腰一手兜腿,直接抱起她往电梯处走。
“你是谁呀……干嘛抱着我!”乔知画推搡着沈斯胸口位置,可她喝醉了,看上去也只是在玩闹,完全没什么劲。
也不知道餐厅的那些桌子椅子都是怎么被她给毁坏的。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沈斯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她会喝酒,还喝这么大,对于她耍酒疯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早在回国前就不该放任克瑞斯要演什么戏。
“沈斯你个王八蛋,我就是要砸掉你的餐厅!我就是要让你损失惨重,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乔知画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只是这次,她靠在沈斯肩头,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起来。
打开房门,沈斯将她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后想帮她盖被子,可她直接又给掀开了。
“乖。”面对这样的乔知画,沈斯没办法说她,也可以说是半点也不忍心,“乖乖睡觉好不好?想骂沈斯的话,我明天陪你。”
乔知画一听这话,蹭的坐起来,一手揪住沈斯领口,“这可是你说,你说的,你不能反悔哦,你不……”
她话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涌。
沈斯来不及躲,污秽满身。
不记得她吐了多久,只等她吐舒服了,沈斯就帮她脱掉沾了脏东西的衣服,换到了另一张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时间太晚,他也不想打扰别人,就独自收拾好了所有的污秽。
再回到乔知画熟睡房间时,已经是半夜,看着她睡得那么香,就忍不住掐掐她的脸,感觉她的呼吸声近在耳边似的。
“乔知画,等你醒了我再找你算账。”
他冷静认真的说着,又帮她掖了掖被子。
面对她,他还真是无可奈何。
先不说今天的损失,对他来说还能承受,单凭她今天闹这一出,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上新闻,有没有人认出她。
再者,餐厅以后生意如果受了影响,可能就得关门。
乔知画啊乔知画,她可真不愧是乔知画。
沈斯起身,离开了房间,上网查了下相关信息,还真有人拍视频上传,转发量已经有上百条,看来今晚是要连夜公关了。
这一夜,过得还算快。
乔知画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很烈了,今天外面似乎是个十分晴朗的天气。
头阵阵发晕,有根线一下一下的跳着疼。
乔知画用力锤了锤后脑,希望能够缓解一下,转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解酒药,还有一杯水,旁边便签上是沈斯的字迹。
“醒来记得吃药。”
乔知画顷刻间便瞪大了眼睛,沈斯?沈斯怎么会……这是哪里?她四周望了望,看样子是个酒店。
可又不像她住的酒店。
记忆的最后,是她和白爱依抱头痛哭……还有断断续续砸东西的画面……
怎么回事?她揉了揉头,掀开被子才发觉自己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双臂挡住胸口位置。
该不会,昨晚喝多了出去撒酒疯,然后就……
越想越后怕,她在房间里徘徊了半分钟后,赶忙给闺蜜白爱依打电话,确认她没什么事,同时想知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很快通了,那边显然也还没睡醒。
“谁呀……”她声音极尽沙哑,还带着几分迷茫,“哦,是画画,怎么了,你睡醒了?我头好疼。”
乔知画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依依,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昨晚,你还记得多少?”
白爱依想了半天,突然笑起来,“昨晚咱们不是去砸了沈斯的餐厅嘛,然后,然后我就忘记了。”
她确实是忘记了,当她开始砸餐厅的时候,就已经断片了。
所以昨天她只砸碎了一个花瓶而已。
想想战绩也真是‘辉煌’。
乔知画脑子轰的一下,感觉自己快要炸掉了。
砸餐厅?她昨天把沈斯餐厅给砸了?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把餐厅给砸了。
“可这是哪里?你也在酒店房间里?”
“酒店?哦,对,好像是酒店。”白爱依也睡得迷迷糊糊的,现在头还疼着,所以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乔知画不想多说,只想赶快知道昨晚自己是不是闯祸了,于是先挂了电话准备去找白爱依。
结果刚出房间,就看到了半躺在沙发上的沈斯,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刚才沈斯还是睡着的,不过听到了乔知画打电话的声音就醒了,倒想看看,她今天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会有什么反应。
“你,你怎么在这儿?”乔知画愣愣的开口,往墙边靠了靠,感觉周身发冷,不敢面对沈斯的目光。
一时间,她忘记了昨天的误会,因为‘砸餐厅’这三个字已经充斥着她的脑袋了。
沈斯慢慢起身,喝了杯面前咖啡,朝她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些深意。
“睡得还香吗?有没有吃解酒药?”
他越是笑,乔知画越是后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