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因为您最近实在太不开心了,沈总,我也是想让你开心一点。”江远挠了挠头,“最近大家加班加的就差把床带来公司了,我看着,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才……”
沈斯一滞,他最近,有不开心得这么明显?
他狐疑的目光转向江远。
“沈总,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撒半句谎话!”江远急忙举手,作对天发誓状。
“行了,先下去吧。”
“那非洲……”
“看你表现!”
不知道李飞逸如何了?乔知画趁着江若离开,急忙往李飞逸的病房赶去。
“知画!你怎么来了?”李飞逸见到乔知画,立马从病床上弹了起来,脸上挂着微笑。
“别动!”
乔知画看见李飞逸被重重绷带缠着的右手,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咬着唇低低地说,“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李飞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知画,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医生都说了,我年轻,好得快。”
“你还乱动!”
乔知画垂下眸子,走上前,将李飞逸按回原位,“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旁边的窗子微微打开一条缝隙,凉风温柔地吹起她垂落在肩旁的发丝,舞动地像是一只调皮的精灵。
李飞逸一愣,鼻尖似乎能闻见她发丝散发的淡淡清香,犹如空谷幽兰,一下,便钻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从来没有这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想要的人。
“飞逸,我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乔知画起身,将打开着的窗户微微关上。
窗外的光线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衬托着整个人虚虚实实,仿佛随时都能消失在他的眼前。
“知画!”
李飞逸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言打断,“我有些想喝水。”
“好,我给你拿。”
乔知画嘴角扯开一抹笑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李飞逸,“飞逸,我想说……”
“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李飞逸肆无忌惮地笑着,“知画,我可是说过,要保护你的。”
那样明朗的笑容,乔知画狼狈地别开眼睛,她不愿意承认,之前她利用李飞逸的卑劣心思。
“对不起。”
乔知画低下了头,明亮的声音因为歉疚带着微微的沙哑。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李飞逸心间,空气里,扬起重重的尘埃。
果然,还是留不住吗?李飞逸眸中闪过一丝自嘲。
“李飞逸,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沈斯就这么好?”他不甘心地问。
“沈斯他在我心中,就像……白天对于黑夜,他是光,是我的光。”乔知画说到沈斯,小脸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这样的神采,是他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过的。
“飞逸,对不起,我想说……你很好,可是我已经爱上了沈斯,我的心底只能装的下他一个人。”
乔知画心底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如何说清楚,既不伤害李飞逸,又能将她心底的话说出来。
她能够感受到,李飞逸对她的好,是真心实意,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明白吗?”
说完,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话重新塞回肚子里,忍不住懊恼地看了一眼李飞逸,却见他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真的这么爱沈斯?
他的目光里有打量,有探究,掩藏在深处的,犹如狮子一般的欲望。
良久,他缓缓开口。
“我明白。”
听见他的话,乔知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先在心底来回翻滚的话,这下犹如一趟散开的水,连带着她七上八下的心,也全部落回肚子里。
“知画,若是我先遇见你呢?”
李飞逸仍然心有不甘地问。
“没有如果。”
乔知画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话一出,病房里立即陷入诡异的安静。
经过一阵漫长而又尴尬的沉默。
李飞逸笑了笑开口,“是我魔怔了,不过,乔知画,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想放开你。”
“……”
“如果过去你不能爱上我,不如在将来爱上我好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阳光,透着深入人心的感染力。
“李飞逸,现在的好女孩这么多,你又何必在我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乔知画复杂地看着李飞逸。
那目光,活生生像是班主任明显像是再看迷途的小学生。
李飞逸被乔知画的目光逗笑了,随即他收了笑容,正色道,“知画,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看着乔知画明显呆愣的眼神,他补充道,“不论如何,知画,我都不想这么放弃你。”
“是吗?”
清冷而又质感的男声,透过重重威压,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乔知画感觉腰身一紧,一双大手已经圈住了她的腰。
她诧异地回头,正好瞧见沈斯如冰山冷峭的侧颜,唇,紧紧抿着,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沈斯,你怎么来了?”
她急忙开口,以掩饰刚才那一刻一闪而过的心虚。
沈斯只是回给她一个冷峻的目光,随即又将目光转回了李飞逸的身上,尽管他一句话没有说,浑身透出的气势已经叫敌人胆寒三分。
“是又如何?”李飞逸的左手尽管打着石膏,身上的气势却是分毫不输沈斯。
“乔知画是我的未婚妻,李飞逸,你没有资格。”
“未婚妻而已,又没有结婚。”李飞逸嗤之以鼻,看着沈斯继续说,“只要你们一天没有结婚,那我一天还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乔知画拼命用眼神示意李飞逸别说了,李飞逸全然装作没看见,她急忙开口解释,“沈斯,你别听李飞逸胡说,我和他只是朋友。”
沈斯唇角微勾,眼底却不含半分笑意,薄唇吐出一声冷哼,似是对眼前敌人最大的蔑视。
“知画,你忘记了在山顶,你答应了我让我照顾你。”
“……”
“我没有。”
乔知画连忙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沈斯目光在李飞逸和乔知画之间来回了一遍,眸光中似乎想到什么,顿时冷沉如冬日寒霜,手里拉着乔知画就往外走去。
“沈斯!”
“知画,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病房的门被用力的关上,将李飞逸的声音隔绝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