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沙儿!”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低低的说了一句。
“傻子,谢我什么。”凌沙靠着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个人会对我来说如此的重要,当我心情不好时,我只想看你一眼,想看着你的笑颜,听听你的声音。当我开心,喜悦时,只想与你分享,想把心中的喜乐告诉你......”说到最后,白宴冰轻声渐渐的低了下去,喉咙有些干涩。
那会听着娘的压抑的哭声,他心里好难受,有那么一瞬间有种冲动,他想紧紧的拥着她,此时,总算是如愿了,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如甜食,会让人上瘾,却总不觉得腻,还想要更多,更多......
“沙儿......”白宴冰呢喃了一声,却不敢再做别的,只是把满腔的爱意压缩再压缩,等待着可以正大光明的可以爆发的那一天。
凌沙紧紧的靠着他,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她的脸慢慢的烫了起来,身为大夫的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可她也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心里喟叹了一声,凌沙满足了,知道他对自己有爱,知道他对自己尊重,这就足够了。
她慢慢的推开他,退后一步看着他,突然轻笑了一下。
白宴冰也看着她,神色是那么痴,那么恋,那么热,也那么专注,认真。
凌沙轻笑了一声说道:“白秀才,你三更半夜把我拐到这小黑屋里,是想做什么?”
白宴冰专注看着她的神情,出现了一丝龟裂,双眼中出了一丝惊讶,随即轻笑出声。
他轻咳了一声,回身坐在凳子上,伸手,把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无奈一笑,“你说我想做什么?”
“你想做的可多了,哼!”凌沙轻哼了一声,倒是没再执拗,放软身子,靠在他胸膛上,与他聊天。
既然有温暖又软和的大靠枕,她为什么不靠呢!
“哈哈哈,看来,沙儿懂的不少啊。”白宴冰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伸手拥紧她,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今晚只是有些难过,突然间很想你,就出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凌沙仰头看他,问道。
“搬新家了,我娘想我爹了,在屋里给我爹说道呢,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正要去请晚安,在门外就听到了,没进去,心里有些难受。”白宴冰低声说道。
“你爹,你有印象吗?”凌沙轻声问。
白宴冰摇了摇头,“已经很模糊了。”
“这个时候,你娘其实确实是最难过的,其实,她应该是感觉有些孤独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你娘再改嫁呢?”凌沙问道。
白宴冰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我娘对我爹,忘不了,她有时候总是会抱着我爹留下来的东西看很久。不过如果未来她能碰到一个像我在乎你这般在乎她的男人,我不会反对的。不过,我估计那怎么也得等我奶奶过世后的事情了。我奶奶活着,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娘那么做的。”
凌沙叹了口气,“也是。”
“沙儿,你为什么突然间会想见我呢?”白宴冰看着她,轻笑,想起这个,就心情好的想告诉每一个人,他的姑娘如今会想他了,也会想着见他了。
“咳咳,我躺在床上,看你的画,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你是月光公子,我记得上次时傲说你的画如今都卖到一万两一副了,那我屋里那五幅画,不就价值五万两了吗?一想到我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富婆,我就有些激动,这些天,我还没想清楚这件事,今晚才突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凌沙说完,又捂着嘴偷笑了一下,原本以为要嫁的是穷人夫君,竟然变成抱了颗摇钱树而他还有小马甲这种骚操作,竟然让自己给遇到了。
“呵呵呵,就因为这个啊,你才发现啊,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所以上次我才不让华重楼进你屋里啊,不然我是月光的事情就会暴露了!”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我还以为你不让他进我屋,是因为闺阁女子的闺房不让外男进入呢,吓得我也很少让时傲进去了。”凌沙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傻乎乎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的沙儿真可爱。不过,那个理由也是对的,那华重楼,一看就是对你图谋不轨,防着点他是对的。”
白宴冰被凌沙这话给愉悦了,顿时大笑起来。
凌沙想想,自己那时也确实太天真了,这家伙说话,原来是有深意的。
这样想,凌沙懊恼了一下。
“别不开心,其实,我嘴上那样说,内心里想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哪好意思那样对你说,还怕你笑话我呢!”白宴冰一看凌沙的神色,就赶紧安慰她。
凌沙撇了撇嘴,“咋样都无所谓了,现在重要的是,我竟然把五万两挂在了墙上,这要是让我爹娘爷奶知道,还不得吓昏过去?唉,看来,我今天回去,得收起那五幅画了。”
说完,凌沙叹息了一声,自家男人越来越耀眼了,怎么办?这要是再来个逆天的身份,那自己的地位不会就危险了?
“白秀才,你确定你爹是你奶奶亲生的吧?”凌沙抬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白宴冰被她问的一愣,“是的吧,我奶奶因为我爹出事,伤心了这些年,而且也没听人说过我爹不是白家的孩子。怎么了?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凌沙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白宴冰把她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丫头,在我面前,你说话没必要顾忌,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与你一起商量想办法,我不希望你瞒着我有关我的事情的。”
凌沙这回是真尴尬了,低头看了看两个人这更加暧昧了的姿势,赶紧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动,不说清楚你就这样坐着。”白宴冰似乎也发现了这姿势有些不雅,轻咳了一声,脸色微红,但却紧紧的揽着凌沙的腰,没让她下去。
凌沙懊恼,这回算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不是我知道什么,只是,我突然间发现你越来越耀眼了,曾经在你身上见到的颓废,羸弱,低迷已经不见,反而,如今的你,一天比一天耀眼,一天比一天有魅力,今天有一个杜娟娟,未来没准还会有个刘娟娟,李娟娟,我就在想,如此好如此耀眼的你,越来越吸引我,也吸引别人的目光了。如果,这样的你,再来一个逆天的身份,你说,我会不会骑着马也追不上你了呢?没准到时候还会有人跳出来叫着喊着让你远离我......”
白宴冰听着听着,不禁闷笑了起来,“傻丫头,那种事话本里也不多的,怎么可能,我爹是白家亲生的孩子,我娘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女儿,十几岁时因为家里出事,流落在外,被我爹带了回来,成了亲。我的身份,就是这个,不会出现你脑子里想的那种逆天的身份。要说逆天,也得是皇亲国戚才逆天的吧,你觉得那有可能吗?”
“还有,即便我以后考中了举人,会参加会试,或者还能考中,成为贡士或者更高的功名,我就是我,不管我身在何处,我身边的女人,只会有你一个,心里也是。我的心很小,放进了你,就再也放不进别人。至于三妻四妾那种事,我不羡慕,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与一人情牵一生,恩爱到白头。而这个人,如今我已找到,就是你,你可明白?”
“至于我现在比之之前的转变,其实,你应该明白的,我之所以能振作起来,之所以能有了如今的拼搏之心,只因为你。因为心中有爱,我才想要站起来继续前行。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用我的双手,给你我能为你做到的最好的。沙儿,你是最美好的,是我心中的快乐的源泉和净土,你在,我活,你不在,我可能会活不下去!”
说到这里,白宴冰不再说话,双眼只怔怔的看着凌沙,不知道这丫头心里竟然会有那种想法,而他,很开心她会紧张自己,会怕自己被别人抢走。但是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这个时候,他想把心里一直藏着的话都说出来,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心,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
凌沙没想到,他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直怔怔的听着,她的内心里是震撼的,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也曾经明白的表示过,但已经重要道自己在,他活,自己不再,他可能活不下去了吗?
凌沙轻叹了一声,紧紧的拥住了他的腰身,什么都说不出来。
“以后,再不可胡思乱想,可好?”白宴冰亲了亲她的头顶,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好,谢谢你,阿冰!”这一次,她没叫白大哥,也没叫全名,而是叫了阿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要一起过一生的男人。
良久,白宴冰深深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和紧绷的身体,这才伸手,轻轻的擦去了凌沙眼里的水雾,再次把人紧紧的拥在怀中,视若珍宝。
两个人又腻在一起坐了一会,白宴冰才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轻叹了一声,“走吧,我送你回去,再晚了,我会被伯父和大哥揍的。”
凌沙被他的话逗笑了,也站了起来,是该回去了。
路上,白宴冰依旧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也走的不快,犹如散步似的。
“你如果担心的话,你就把那四副我盖了大印的收起来吧,那副白莲你就挂着吧,我再给你画几幅别的,不盖大印,就给你一个人的,到时候你可以挂起来。”白宴冰轻声道。
“好!”凌沙轻声应了一声。想来,不盖大印,别人肯定就认不出来了。毕竟,真正懂画的人并不多。
而那几位月光的迷弟亲王们,远在京城,也不可能会和自己有关系,他们也不会看到的。至于华重楼,估计再来自己家也难了,即便来了,不让他进自己屋内就是了,或者看到了,没有月光公子的大印,相信他也认不出来的。
杜家大门口,看着凌沙开门进去,白宴冰双眼默默的看着,心里十分不舍。
好想尽快成亲,把沙儿娶回家。可是,今年沙儿才十六岁,也正是她要开医馆做大事的时候,而自己也要参加乡试,不能再耽搁了,不管怎么说,总得为沙儿为了自己拼一次的。
“赶紧回去吧!”凌沙锁好大门,靠近大门,低声说了一句。
“好,晚安,沙儿!”白宴冰低声道。
待听到院里脚步声回了房间,关上门后,他才转身离开。回去的步伐,轻盈了许多,也急切了许多,这段时间因为盖房收拾新房,他都没怎么看书,今晚,好好看一看吧,功课上不能再拉下了。
沙儿初一去镇上,自己也就那日回趟书院吧!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按部就班的忙了起来。
白宴冰家的田地,一共就两亩,粮食不打算种了,就种些吃的玉米,萝卜,红薯,白菜和卷心菜这些,另外再种些甜菜,娘说想喂几头猪,也能喂鸡。
所以,也不急在这一两日种,他打算等他从书馆回来再种。
二十九,白宴冰带着平安去了趟地里,把自家的田地指给平安后,让他这几日有空先去翻一遍。翠烟自告奋勇的也要和平安一起去翻地,她说那个她会,少夫人说她体质虚弱,需要锻炼身体,她觉得,翻地也可以锻炼身体。
何婆婆和花氏听了,都笑翠烟自讨苦吃,肯定去一天就不想去了。
倒是平安知道翠烟想跟着他去田里翻地后,开心的给翠烟找了把轻便的锄头和铁锹,准备带着翠烟三月初一开始去翻地。
白宴冰让他们也不用急,早晨日头不高去翻一会,下午去翻一会就好。等他初四五回来跟他们一起翻。
两人点头应下,心里却在想着,等少爷回来,一定要翻完,就能种菜和玉米了。
杜家这几日,杜老二和大郎两个也是在田地里忙着种庄稼,不过他们种的,也就是自家人吃的一些菜和粮食,其他的地,全部种了玉米。玉米好种好收,省事。
凌沙在二十九下午去了一趟李大夫那里,把‘净身’的解药给了李大夫。
李大夫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收了起来。
“嘿嘿,师傅,如果白大庆家再请你去给杜桃花看病,应该会悄悄的请你给白喜竹把脉看看。你给开三副药,里边加上这个就好了。”凌沙冲着自己师傅讨好的笑了笑。
“气出了?”李大夫淡淡的问道。
“出了,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相信只要杜桃花好了后,白喜竹的日子会很精彩的,所以,这个,可以解了。最好是有一个能怀孕了,那就更有好戏看了。”凌沙点头。
“你呀,戾气别那么重。以后做事要留三分余地。这是在村子里,如果去了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吃苦的,还是你。”李大夫无奈的劝她。这丫头什么都好,人也很聪明,就是很护犊子,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就吃不得一点亏。
“是,谨遵师傅的教诲。”凌沙笑了笑。这时有人来找李大夫看病,依旧是李卓阳把脉,李大夫在一旁看着。
李卓阳把完后,李大夫示意凌沙去把脉。
凌沙依言去把了,点了点头,等李卓阳开出方子来,递给了她。
她看过后,点头,“丝毫不差。”
李卓阳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去配药了,凌沙又跟李大夫坐在一边说别的事情去了。
等病人离去,李大夫问凌沙,“你打算三月中走?”
“嗯,路过先拐去幽灵山谷看看。对了,师傅,幽灵山谷,我能带别人进去吗?”凌沙问。
“随你的意,你觉得值得信任的人,就可以带进去。你觉得不值得信任的人,最好别带进去。那地方,是个见识了后就让人会心生夺舍的地方。”李大夫叹息了一声道。
“师傅想回去吗?要不与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师傅就不去。”李大夫摇了摇头。
凌沙点头,拉过李大夫的手腕,摸上了他的脉搏,确定他的身体还是之前那样才放心了。
“师傅记得按我上次说的保养着自己的身体。”凌沙轻声嘱咐。
“嗯,放心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怎么也得看着你成亲的。”李大夫呲牙一笑。
“有我在,师傅活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凌沙自信一笑。
三分病,七分养,等她的医蜀盖好,就把师傅接过去住着。
“师伯昨晚在您这里睡的?”凌沙问,昨晚师伯没回自家去。
“嗯,早晨卓阳赶着马车送回镇上的。他六月回京,到时候你去了京城,也有个依靠了。”李大夫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哦,他说过!”凌沙点头,师伯有跟自己提过,让自己跟他去京城。
“回了谷里,你可以去你师祖住的清竹居看看。那时,师傅因为伤心,清竹居内的东西都没动过,如今,你要在镇上开李氏医馆的话,看有用的医书,都可以带出来了,那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师傅以前住的地方是枫林院,你也可以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李大夫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是,师傅!”凌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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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小弟的生辰日。
杜家人全家都去了镇上,等着中午一起去二郎那边的新饺子馆吃饭。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一次出来,心情更是好的不行,还有丁桂香,今日也是成亲后第一次跟着全家人一起出来。
他们来了镇上后,先去跟二郎打好招呼,把马车停在那边,就一家人相伴着去街上看热闹去了。
而凌沙则是在镇子口就被时傲带着的时府马车接走了,直接去了时府,给时夫人把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