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莫怡琳都非常忙碌,最近的一个多星期她都在做提交上市申请的最后准备。
覃新跟在莫怡琳身边自然知道工作的进展,她也为能够很快就回到内地感到高兴,当然出了莫怡琳被绑架的事以后,他们这些跟在莫小姐身边负责安保的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莫怡琳身边现在根本不敢再离人。
周五下午,莫怡琳把一份文件交给覃新让她送去会计师事务所,“覃新,这份文件需要你送去给孟先生,其中的一些数据你是知道的,所以可能需要你和他一起再从头核对一遍,实在不行可能需要你加一个班。”
“好的,莫总,我不在的时候让贺剑上来吧。”因为上次的绑架事件,覃新现在根本不敢放莫怡琳一个人独处。
莫怡琳有些失笑,“覃新,这里是和盛大厦,我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可能出事,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覃新看着莫怡琳的眼光还是有些不放心。
莫怡琳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去吧,我今天还有点工作要忙,忙完就回家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贺剑上来坐在你的位置上好了。”
覃新果真让贺剑进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这才放心地去会计师事务所了。
秘书下班之前,莫怡琳让她帮忙订了附近一家甜品店的慕斯蛋糕和冰美式,打算稍微吃点东西继续加班,顺便也问了一下贺剑的晚饭,“你要吃点什么?贺剑,我一起帮你订。”
“不用了莫小姐,我刚刚已经吃过了。”覃新出门的时候就安顿好了贺剑的晚餐,以确保他可以寸步不离地守在莫怡琳办公室门外。
秘书下班之后,很快甜品店的送餐员就提着一个大大的保温餐盒送餐来了,贺剑上前检查了餐盒,又让一身餐厅制服戴着口罩的女送餐员把口罩摘掉检查了一下。
送餐员咳嗽了两声迅速又把口罩戴了回去,看来应该是有一些感冒。
“送进来吧。”莫怡琳听到声音在里面喊了一声。
“进去吧。”贺剑放行,女送餐员如蒙大赦迅速敲门进了莫怡琳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贺剑坐回了座位。
一两分钟后,女送餐员就拎着餐盒走了出来,似乎是怕贺剑再拦下她,也不看他飞快地走出门坐上电梯下楼了。
贺剑隐约在送餐员开关门时看到里面的莫怡琳似乎端起了咖啡正在喝。
莫怡琳最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基本上都会忙到十一二点。对于这一点不仅贺剑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都在关注着莫怡琳的俞振轩也知道。
今天俞振轩在外面开的一个现场会不到四点钟就结束了,他没有再回市府大楼,而是直接去基地搭飞机赶来了香港,时间上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不到九点就到了和盛大厦。
俞振轩知道莫怡琳还在加班,这次没有直接回公寓等她,而是想到办公室给她一个惊喜,然后两人一同回家。
贺剑看到俞振轩来了,赶紧站了起来,“五少,您来了,莫小姐还没有忙完。”
俞振轩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自己到茶水间接了一杯咖啡打算亲自端进去给莫怡琳。
推开办公室的门,俞振轩看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人有些心疼,把咖啡放在一边就向桌后的人走去。离开几步远,俞振轩猛然停了下来,眼神从刚才的温柔怜惜一下子变得犀利冰冷,“你是谁?怡琳在哪?”
睡着的人被吼声吓得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眼神还有一丝刚睡醒的蒙圈,“我......我是送餐的服务员,是莫小姐让我在这里一直呆着的,说有人发现,我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声音的贺剑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送餐员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五......五少......”莫小姐居然又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了!
俞振轩心思电转问向一旁的贺剑,“怡琳,或者说那个”送餐员“几点走的?”
“五点半左右。”贺剑现在已然明白,这次莫怡琳是自己设计好的,并不是别人掳她走的。
俞振轩眼光利剑一样射向了送餐员,“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送餐员听到这话才想起来,弯腰从莫怡琳班台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莫小姐说,这个给一位叫俞振轩的先生。”
俞振轩一把夺过了信,只见信封上是莫怡琳娟秀挺拔的字“振轩亲启”。
抽出信纸,俞振轩的脸色随着一行行扫过那些字句,变得越来越苍白,他抓着信纸的手指节泛白,生生把一张纸捏得皱成一团不成样子,信纸上的字如同一把把尖刀直插他的心脏。
振轩: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抱歉没有当面和你道别,就像你向我隐瞒了你秦家五少的身份一样,我也向你隐瞒了这次的出行计划。
一份感情最重要的基础是彼此坦诚,而非处心积虑地步步算计,当基础崩塌不复存在的时候,在此基础上所建立起来的一切海市蜃楼都将随之消失,所以我们就让这一切重归它本来的虚无吧。
你送给我的戒指,我想我不适合再保管了,附在这封信里一并还给你。我不能收下一个我根本不了解的人的戒指,也无法履行一个被蒙蔽的承诺。这件事我想因为你的欺骗、隐瞒在先,我就不说抱歉了。
我将给自己放一个大假,让自己有时间去做一些曾经想做而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也许是一辈子,谁知道呢?所以不必浪费时间试图找到我,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你应该把宝贵的精力放在更有意义的人和事上!
最后祝你生活幸福、前程似锦!
莫怡琳
俞振轩倒出了信封里的钻戒,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颓然地跌坐在了沙发里,他就这样被那个狠心的女人抛弃了,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这样直接被判处了死刑。
现在回想上周莫怡琳和他在一起时的表现,她应该当时就知道了他是秦家人这件事,只不过她居然隐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现在想想她问他的那句“你有没有骗过我什么”,他的回答简直就是作死,而她对他说的那句“一切保重,振轩”,就是对他的正式道别。
想到自己这些自以为是的愚蠢行为,俞振轩懊悔得要死,祝他幸福吗?你都走了,我还哪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