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可提后看了眼手表，“五分钟后你还在公司，下面的保安就会来你办公室当众把你的东西，连人一起丢出去。”
    后面林可可没有收拾夜涟，只是撵出了公司，一段时间忙，和穆氏合作的第一批新品售出的时候，林可可第一时间把那五个亿的空白归还。
    当然那笔不翼而飞的二十亿她都记在账上，准备等公司业绩全盘恢复正常之后再跟他们算。
    十一月转眼就到了尾声，这天还上穆笙的五亿之后她林可可照例请穆笙吃饭当面感谢。
    还是火锅店，不过这次换了个地方，听穆笙说是他新发现的，想到这里来吃很久了。
    点完餐先上的锅底，等它烧滚的时间两人随意闲聊些日常。
    在一起时总是穆笙话多，话题也多是他挑起，否则会冷场，他太懂林可可了，这人就是不太喜欢和他聊工作以外的闲话。
    “哎你们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几个大项目都开始回本了，特别是咱们这次的新品业绩那么好，空全部都补上了，流动资金也算充裕。”
    林可可心不在焉，说完之后就开始看手机。
    穆笙也不在意，咬着筷子，苦苦等着锅里烧开。
    林可可的表情不知道从看到什么开始忽然一愣，随后是长久的呆滞。
    穆笙也注意到情况不对，直直盯着她。
    气氛冷了将近一分钟，穆笙撑不下去了，“喂，你别吓人，到底怎么了？”
    “我……”林可可站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穆笙尽收眼底，“失陪，我有点急事。”
    “哪有你这样的？”穆笙故作轻松，想要缓解气氛。
    林可可完全没有捕捉到这一点，她再次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穿上外套，背上包，反复跟他说了好几遍道歉。
    穆笙的表情也跟着凝固，他语气沉稳，跟着站起来走近两步，“我问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
    林可可太久没有这么崩溃过了，她受不了这样温暖的感觉，双眼红了一圈，泪花第六就得在里面打转。
    “私事。”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一路赶到机场，跑了无数个售票口之后都没有立刻能飞的航班，林可可买了张两小时后起飞的，捏着机票崩溃的在原地打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林可可哭花了脸。
    到那里已经是得知消息的第八个小时后了，林可可马不停蹄赶到医院，问了一圈才知道吴星蕊已经被送去太平间，家属已经回去了。
    她又凭着上一次的记忆，找到夜以晨在的酒店。
    “对不起小姐，那位先生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退过房了。”
    前台小姐的声音温柔，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林可可脑子里转码都花了一分多钟，她已经迟钝的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对啊，对啊，他肯定买了房子照顾妈妈，肯定早就搬走了。”
    林可可在失魂落魄地站在酒店前台，眼泪横流，把那位小姐吓得不轻，她不住的安慰林可可。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怎么办？”
    因为语言障碍，那位前台小姐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只能一边安慰她一边去找经理。
    因为穿着西装，走路带风的英俊男子出来，加入安慰林可可的队伍，他很快听明白她的问题。
    “小姐，您是在找人对不对？您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对，打电话。”林可可已经吃顿饭忘记一切了。
    她掏出手机给夜以晨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您和那位先生手机关联过吗？可以定位吗？”
    最后酒店特意派车把林可可送到了夜以晨的住处，等她安全进去之后才放心离开。
    “夜以晨你开门！开门啊夜以晨！”林可可趴在门上崩溃的大哭。
    见到夜以晨是她现在唯一的信念支撑了。
    无人应答，她开始试密码，一次通过，是她的生日。
    那么大一栋别墅空洞安静的可怕，林可可横冲直撞的在里面找人，直到在最里边的客厅看到的堆满空酒瓶的茶几。
    往里走，夜以晨正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他垂着头在，让人看不出表情，林可可关上进来时开的灯，只留了个灯光最弱的壁灯。
    林可可跪在夜以晨面前，双手揽住他紧紧裹进怀里。
    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声，林可可都要觉得自己正抱着一具尸体。
    全身冰凉。
    刚才进门时她脱了鞋，从茶几边上绕到他面前时感觉脚上还踩到一些凉凉的液体，应该是酒。
    屋子里烟味也很大，林可可忍住想要咳嗽的欲望，紧紧抱着他，薄t恤包裹着他显得格外格外清瘦脆弱。
    怎么就穿这一点。
    林可可心都要碎了。
    她强行拉着夜以晨的胳膊拽他起来，他却巍然不动，林可可急了，拿来毯子脱了自己全部上衣，把自己和他裹在一起。
    哪怕能温暖他一点也是好的。
    夜以晨终于有反应了，他双臂环住林可可赤裸的腰部，“衣服穿好。”
    “我不。”声音里带着哭腔。
    “林可可。”他的声音异常清冷，和他的体温一样，能把她冻死。
    她抱的更紧，用无声的方式和他抗议。
    最后夜以晨屈服，林可可拉着他进浴室，不顾他的反对，亲自给他暖身。
    直到林可可撑不住喊了投降，夜以晨才抱着她回到房间，夜以晨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安心的感觉了。
    搂着林可可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始终不说话，整个人埋进她的颈窝。
    好久好久过去，他才忽然开口，带着明显颓废但安然的语气，“可可，我只有你了，从医院回来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
    林可可的心揪着疼，眼泪已经从眼角滑了出来。
    既然事实已定，林可可不想让他消沉，早早拉着他办完吴星蕊的后事带他回了国。
    夜以晨回头之后也像变了个人似的，迅速调整好状态准备投入工作。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夜氏集团三十楼总裁办公室大门再次被拉开，夜以晨找回工作狂的属性，只有一天的时间就弄清了这缺失几个月的所有工作。
    林可可做的一切都好，他放下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那二十亿的历史遗留问题。
    秘书给他送来厉氏集团合作的广告方案时，他来回翻了好几遍，最后无声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