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都数不清的幻灯密密麻麻的逃向可以逃跑的地方——却正是连喜娘它们都不愿去的地方。
红雾港。
仿佛洪水……
无数的幻灯涌进了红雾港,它们本是妖中难民,却变成了红雾港的天灾。
等同是一场属于森林的‘政变’,喜娘们似乎铁了心的要将幻灯赶出它们的生活区,不打算再放它们回归森林,竟在红雾港和红雾森林之间的通道口布下密密麻麻的毒丝阵,森林的树有多高,毒丝阵就有多高,既拦截了幻灯们的归途,也将红雾港截杀成了孤港。
幻灯们才不管它们是不是变成了红雾港的天灾,它们一心想要回去森林里,那一天,红雾港的妖人都能看见那堪称奇景的画面——无数的幻灯沿着港口边境外围扩展,想要绕过毒丝阵回去森林里,森林里却处处涌动着紫红色的喜娘,它们以森林大树为根基,不停的吐丝结帐,阻止幻灯回头,最后在整个边界线上砌起一道纯毒丝的高墙。
幻灯们回不去了,便开始疯了一样的进攻红雾港。
红雾港出动了军兵,一边及时拦截幻灯大量冲入港口中心一边立即抢筑临时墙,一度因兵力不足还求援过彩云城,彩云城也二话不说就派了重兵协助,最终成功的将幻灯拦截在了临时墙外。
两道墙像山谷一样将幻灯们夹在了中间,彩云城后又派重兵支援,对幻灯们进行灭杀。
幻灯虽是小妖,但也有一定的智商,它们发现妖人这边不仅仅是拦截它们,还在灭杀它们,便开始不顾一切的疯闯毒丝阵……
这无异是自杀的行为。
越来越多的幻灯冲进了毒丝阵,最后死在毒丝阵里……
最后妖兵大获全胜,将幻灯击杀了近一半,强制性赶进了毒丝阵里一半以上。
就在红雾港以及彩云城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的时候,他们意外的发现——事件恶化,情况远远超出他们意料之外。
——原来,那些幻灯并不是傻傻的冲进毒丝阵的,它们冲进毒丝阵后发现原就是毒性本体的自己竟毒不过毒丝阵的毒性,意识到马上就要死时它们几乎清一色的做出同样反应——那就是喷毒!!!
问题是,它们吸进的空气不是清新的,而是带有细毒丝的‘毒风’,再经过它们的毒化喷出,直接和毒丝阵产生了化学反应——毒丝阵竟变的越来越实体化,最后演变成整个巨毒墙变成了‘钢铁硬墙’。
然后就是那些被杀死的幻灯,军兵们都不是近身击杀它们的,清一色远程攻击,幻灯们一死就会不停的喷出毒气,因为数量缘故,毒气太多,聚集成一遍毒雾……毒丝墙又挡住了毒雾,海风一吹,巨大一遍的毒雾便向红雾港反扑而去……
据报,当时彩云城支援的军兵死伤严重,连带着整个红雾港都受到牵连……
现在只要是红雾港的人一提到毒雾就会立马色变。
好在之后海风够强,毒雾只危及小半个港口便逐渐风散。
可至今为止,毒丝墙千米范围内仍无人能靠近,等同是红雾港缩小了三分之一。
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个……最严重是私商没办法再进出了,这将意味着红雾港断了货源,时间一长,注定枯竭。
最急的人便是红雾港港主了,他跑了n次彩云城,彩云城却不再派兵支援,只是支招给他,上则京都。
于是,事件就这么演变成如今模样。
——这就是一件注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嘲风想不出找谁过去——派厉害的,浪费资源,根本没必要,他自己手头上的烦心事就够多了;派不厉害的,办不成事,最终还是要派厉害的人过去,说不定还要落个抱怨……比如老爵爷跑去紫溟殿絮絮叨叨之类的。
左右为难之际,他突然想到金炫冰。
左右为难的事情,最适合同样令他左右为难的人去处理。
太过完美。
于是,在他一翻精心策划下,金炫冰莫名其妙接了这棘手的案子,还乐颠乐颠的去执行了。
自然是骑飞龙了。
毕竟坐船过去要五六天呢,骑飞龙只用一天。
一溜飞龙飞在高空之上……
金炫冰的巨型坐骑——蛸龙,拒绝红袖靠近它,红袖骑着官家的飞龙坐骑跟在蛸龙后面,一脸幽怨的怒视它……和坐在它头顶巨角前的它的主人——金炫冰!!!
已经飞了一个多时辰,快三个小时了,红袖的屁股早坐麻了,她很想休息,毕竟她很少吃这样的苦——换以往有残墨跟着的时候,尽管那家伙话少,可他照顾她却是细致入微,体贴到位的,哪会像这样,一飞就飞个不停?
偏偏这次离奇的很,王上竟没派残墨一起跟来。
红袖再次幽怨的瞪眼看看前面,下秒就赶紧低下头去……飞龙飞的太快,风很强很强!!!
从地图上看,京都至红雾港画一条直线的话,这条直线就正正的划过整个炼狱火山。京都到炼狱火山只一个海湾的距离,炼狱火山到红雾港却是这海湾的两个以上距离。
也就是说,骑飞龙去红雾港走直线的话最不方便的就是没有中途休息点。
要么是火山,要么就是海。
红袖一开始就表示她做不到一飞飞一整天。
先是说好,红袖和金炫冰一起坐他的蛸龙,飞上半天到炼狱火山的外境边缘着陆,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出发,继续飞半天直接抵达红雾港。
结果蛸龙拒绝金炫冰以外的人坐它,红袖就坚决不干了,要她骑普通飞龙一飞飞上半天,她担心自己半道就累死在飞龙背上。
好在金炫冰也干脆,红袖说声不干他就改了路线,改成沿着大陆边缘前进,任何时候红袖叫累了就停下休息。
这一改就把时间延长了许多,金炫冰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红袖却内疚起来。
毕竟她此行的任务是监督金炫冰,外加协助他尽早处理好红雾港事件,现在因为她而拖延了时间,她自责的同时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