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同于正常的妖人？
    正常的妖人是在属性天成的瞬间就定下数值的，再不会改变。
    可红袖不一样，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妖化，等某一天她的身体彻底妖化时，那一瞬间的数值才会是真正属于她的定数。
    也许只是比0多一些的，也许会暴值变成3、50什么的，都有可能！
    毕竟，红袖本身就是个奇迹。
    想归想，嘲风心里没底，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还是他亲手造就的，所以他在激动之余也不敢报太多幻想，宁愿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一直沉默不语，好像认真的想了很久的样子，嘲风唇角一飞。
    “面纱撩起来我看看……”
    红袖一愣，惊诧。
    ——面纱！！！
    ——撩——！！！
    撩起来！！！
    见红袖见鬼似的瞪大双眼，傻掉，嘲风噗的一乐。
    “这会儿没人呢，赶紧的！”
    “师父……”红袖是真的给吓傻了，她毫无知觉的眨眼，全身麻木掉的轻喃，下秒反应过来，眉心一皱，赶紧改口：“王上……这……”
    见红袖根深蒂固的坚守属于自己的天职，嘲风满意极了的感慨微笑。
    “不瞒你……以前的你，心里眼里，都没我……”
    嘲风话一出，红袖惊住，他的话竟比之前那句更令她心惊。
    任红袖呆呆的在看自己，嘲风软了表情，尽显宠溺。
    “我不否认，决定改造你是因为你是天地为我王室专程打造的瑰宝，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更不允许你的心里没有我。这是我必须坚守的尊严。而且……我认定，你被改造后的第一秒，就再不是以前的你了，那个红袖……死了。”
    红袖心尖一颤，整个懵了。
    ——这是嘲风第一次和她认真的谈心。
    “现在这个你，只属于我，懂吗？”
    红袖暖了心肠，点了点头。
    “你是我一手改造出来的，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全新的开始，红袖……只是名字，所以……我叫你袖儿。”
    唇角微扬，红袖隐隐感知到什么，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嘲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那么宠溺的微笑。
    ——是啊！她只记得醒来后的一切，曾经的过去全被抹刹了，现在的红袖哪还有以前的影子？
    简直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嗜血无情，任性冷漠的红袖。
    善良单纯，可爱爱笑的红袖。
    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啊！
    红袖……
    袖儿……
    对！两个人。
    红袖再次点了点头。
    嘲风很开心的样子，看着红袖点头，他扬唇而笑。
    “改造时失败了……”
    眉心微蹙，嘲风似乎回忆起什么痛心的事，那抹淡淡的不舍与心痛看在红袖眼里，竟疼在她心里。
    “你的呼吸时有时无……我竟害怕……呵……”嘲风突然失笑，又换上随性简单的表情：“我想到母后……想到她能帮你……”
    在看红袖，看的很认真，像是欣赏美景，嘲风抿唇耸肩。
    “在送你过去路上，我没忍住……掀了你的面纱……”
    ……
    空间，寂静。
    ……
    温度，适宜。
    ……
    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
    红袖静静的看着嘲风，看着……惊呆了。
    “这世间，只有我能那样做，对不对？”嘲风打破寂静，简单的笑，轻声的说：“你好美……袖儿，那一瞬间……”
    轻摇头，表达感慨，嘲风笑的陶醉之极。
    “我庆幸极了我在做的事情……就是救你。”嘲风的表情赞极了，那般的满足，那般的幸福：“袖儿……你可知，那一瞬间，我便爱上了……”
    在看嘲风……
    在听他细语轻诉他对她的感情……
    心，温温润润的，像溪水流进青田，灌溉了万物，红袖整个人空了……不知道思考了，不知道反应了，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嘲风……
    ——她没想过嘲风会真的爱上自己。
    ——她只是当前最适合为妖王传承子嗣的少司命。
    ——她将会成为嘲风众多妃子中的一个，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占据这高高在上的王……
    ——她更没想过，嘲风会像普通夫妻那样对她轻诉爱意……
    现在，她和他就像普通的夫妻，坐在一起，静静的闲聊，诉说着心里的温情……
    真的？
    还是……
    只是一场梦？
    “袖儿……”嘲风表情依旧，只是轻轻一唤，唤的红袖眨了眨眼，他却接着一叹：“我想说……现在的我，挺怕你的……”
    红袖一愣，整个人从空荡状态跌回来，回到现实中。
    “为什么？”她脱口就问。
    嘲风抿了唇，居然一脸委屈。
    “怕你突然变回去……怕你突然离开……怕你纵使现在……”幽幽一笑，嘲风沉默小会，吁息一叹：“心里依旧……没有我。”
    心一紧，居然痛！
    红袖皱眉。
    ——真要疯了不是吗？
    她竟在这关键的不能再关键的时候猛的想到另一人——炫、冰！！！
    那个噬月的转世，那个狼妖！！！
    错乱的眨眨眼，红袖猛的回神，赶紧摇头。
    “王上，我……”
    想说什么的，却突然一乱，红袖懊恼的自责，赶紧吐口气，逼迫自己冷静。
    “师父……不，不是……王上……”
    不管怎么叫都感觉怪怪的，红袖急的摇起头来：“有的！红袖心里……有……”
    看向嘲风，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冷，红袖一愣。
    嘲风也感觉到红袖的乱，他竟能感知她为什么乱了，脑海闪出一人，因为那人，他的杀意在瞬间暴绽。
    “取下面纱。”
    冷着声，嘲风低喃。
    红袖一惊，再不像刚才那样震惊了，她只是犹豫两秒而已，起手，轻轻的去解面纱系绳……
    没多久，红袖解下了面纱，任它轻轻落下，露出自己的全貌。
    轻抬眸而已，红袖幽怨的看向嘲风……
    ——这是什么意思呢？
    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冷漠了？竟那么厉声的命令她摘下面纱……
    少司命只能在嫁给妖王之后才能摘下面纱，现在就提前摘了，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