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沈江陵笑着捏了捏顾朝辞的耳朵。
    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还有……”
    “阿辞，我二十几岁，不是两岁，你别把我当幼儿园小朋友！”
    “我倒宁愿你是幼儿园小朋友，那样就不用忙工作，去哪儿都带着你。”
    ……
    听着后座上两人从依依惜别到打情骂俏，又回归依依惜别，司机先生嘴角微微抽搐。
    这次出差最多半个月就回来，又不是见不了面，怎么闹得跟生离死别似得？
    呸呸呸，我说的什么浑话！
    车子停到红绿灯那里，司机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一下嘴。
    目送顾朝辞进机场，沈江陵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这才转身离开。
    到家后，沈江陵游魂般飘到画室。
    不知道坐了多久，画稿没有半点变化。
    他环顾四周，明明还是那个摆设，怎么感觉别墅突然变大了？
    心里也空荡荡的。
    仿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了。
    沈江陵搓了搓脸，挣扎着打起精神。
    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他干嘛这么矫情？
    一小时后，手机突然响了。
    沈江陵手忙脚乱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时，眼中的光瞬间消散。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也变得恹恹的，听着有气无力，“喂，印天，你找我有事吗？”
    “小陵，我明天下午打算请那些朋友过来玩，你要不要带小四过来？”宋印天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亚历山大还兴奋地叫唤两声，却感染不到被离愁包围的沈江陵。
    “不了，我最近要给漫画收尾，还要跟编辑讨论怎么修改，暂时没空。”沈江陵叹了一口气，身体后仰，靠到椅背上，仿佛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然后直接回绝。
    沈小四变成人形去外地出差了，他从哪儿变出一只雪狼带过去玩？
    “那好吧，等你忙完了我们再约？”宋印天没多想，大大咧咧说道。
    “行。”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顾朝辞打过来的。
    “阿辞，你到C省了吗？”沈江陵的声音一扫颓唐，带了几分雀跃。
    “刚下飞机，在等行礼。”顾朝辞的声音低沉悦耳，“小陵，你现在在做什么？”
    “给漫画收尾。”听到那边传来说话声，沈江陵抿了抿唇，“那你先忙，有空再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好。”顾朝辞弯了弯唇，听着耳边电话挂断的“嘟嘟”，心情也变好了。
    从前他出差过无数次，却是第一次有这种被牵挂的感觉。
    真好。
    **
    晚上洗完澡，沈江陵穿着浴袍出来，手机刚好暗下去。
    他小跑过去，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顾朝辞打过来的。
    沈江陵连忙回拨了一个视频通话。
    几乎刚拨出去就被接通。
    “阿辞，我刚刚在洗澡，手机没带进去，没看到你给我打电话。”
    那边，顾朝辞已经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凝视着沈江陵被水汽蒸的跟水蜜桃般粉嫩的脸颊，很想咬一口，看甜不甜。
    “没事，我估摸着你在洗澡，还准备过一会儿打，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沈江陵轻笑，“你合作谈的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小麻烦，估计要磨上几天。”顾朝辞避重就轻，看到沈江陵发梢还在滴水，他眉头微微皱起，“小陵，你先把头发吹一下，晚上冷，当心着凉。”
    “好。”沈江陵点点头，去卫生间拿了一条干毛巾，慢悠悠擦着头发，“那我先挂了？”
    “不用挂，你先吹，我看一会儿项目书。”
    “嗯。”头发擦的差不多了，沈江陵稍微梳了梳，打开吹风机。
    “唔~”的一声，吹风机开始工作。
    顾朝辞拿起项目书，余光却控制不住往手机屏幕那里瞟。
    沈江陵吹头发的时候，会用手指轻轻拨弄头发，他动作随性，却带着一股慵懒闲适的感觉。
    可能是低头太久有点累，沈江陵抬起下巴，露出白皙纤长的颈项。
    一颗小巧可爱的喉结缀在上面，顾朝辞有些口干舌燥。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沈江陵专心致志吹头发，没注意顾朝辞的小动作。
    几分钟后，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放下吹风机，用梳子稍微梳了两下，然后拿起手机，眼睛亮晶晶的，很像求表扬的小动物，“好啦。”
    顾朝辞正要说话，敲门声突然响起，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谁这么晚找他。
    “小陵，你等一下。”
    “行。”沈江陵没多想。
    顾朝辞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开门。
    “顾董您好，我叫黄宇，刚刚跟您在一张桌上吃饭，您还记得我吗？”柔媚婉转的男声突然响起，沈江陵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从顾朝辞西装缝隙里看到一小片蓝色的衣角。
    这个时间，这个声音，他很难不多想。
    “不记得，时间不早，我要睡了。”顾朝辞寒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
    想起视频通话还没关，他心里一个咯噔。
    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种被抓到偷情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不记得也没事，今晚过后……你就会记得了。”黄宇轻笑一声，柔弱无骨般往顾朝辞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