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衣砍树比剥笋还痛快,手指一挥树就贴根被放倒,刷刷几下,树桠全扫光,然后断成合适的长度,剩下的交给沈白丁清理,她再奔下一棵。
因为空间里现在还堆着粮食,不方便运进去,就暂时放在山中,等明天空间里腾出空再说。
就这样两人砍了一天,竟然砍出上百棵树。
看到自己毁掉的一大片树林,许红衣又忍不住生出罪恶感,人家树好好的长了几十年,没招谁没惹谁,就被放倒了,实在冤枉。
然而现在她也想开多了,世间事就是相生相克,每一个物种的兴起,必然要破坏其他,自己已经转生成人这么久了,应该尽量忘记前世,安心做人,作为植物的良心,还是放下吧。
过午的时候,许红衣有点累,沈白丁却已经熬不住了,累得坐在砍好的木头上不动,装起怂来。
许红衣见了说道“怎么,累了?要不现在就回家?”
沈白丁连连点头“好好,这就回家,你的空间门定在哪儿?咱们还是从空间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许红衣笑笑“我定在村外的树丛里了,走吧,这就回去。”
两人进了空间,转间出现在村外不远处,向家中走去。
沈白丁累得连话都不爱说,却还记得晚上发粮的事,到许红衣家门前,把工具交给她带回去,然后小声说道“我先走了,晚上别忘了找我。”
“放心,落不下你。”
沈白丁走了,许红衣也回了家。
进院见母亲从园中摘菜出来,说道“娘,我回来了。”
说完放下工具进了屋子。
虽然她不是非常累,可回到家里还是想躺一会儿,便进了自己和弟弟的房间。
许根宝不在家,好像又去找吴小兰玩了,可是许红衣却在床上看到一床没见过的被褥。
转身出来奇怪地问道“娘,我们床上的被子是谁的?”
“呃……”
阮氏有点迟疑“那个是红凤的,你大伯不是说让她到咱家来住么。”
“她竟然真要来?”
许红衣可上火了,许红凤那娇气的样子,要是住到家里来,还不把自己烦死?她也不理解,为什么许红凤会答应,她应该知道,是和自己还有根宝住同一张床啊,她不怕根宝踢她?
一瞬间她想过各种办法,见面就直接把她撵出去、让根宝假装睡着狠踢她,再不就把她另一边头发也削掉……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好,她从家里出来,到吴家找许根宝。
正好许根宝见到吴家做晚饭,也从他家里出来了。
许红衣在大街上拦住弟弟,蹲下身小声问道“根宝,你知不知道二姐要到咱家住?”
许根宝一脸不高兴“知道,她往咱家拿被子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还说让我睡觉老实点呢,要是踢到她,她就用锥子扎我!”
许红衣挑眉“什么?她竟然这么霸道,敢用锥子扎你?不怕我把她的脑袋扭掉!”
许根宝说道“你不也就是说说,还能真扭她脑袋怎么。”
许红衣也泄气,是啊,又不能直把她怎么样,不然别说她爹娘,自己爹娘也不会答应。
她又小声问“根宝,咱那床不大,俩人睡都不宽敞,再让她挤,咱们就都动不了了,咱得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怎么弄啊?”
“知不知道她怕什么?咱们弄点她怕的东西,比如蟑螂蛐蛐什么的,晚上塞她被窝里,肯定能把她吓跑。”
“蟑螂蛐蛐她怕不怕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怕老鼠,今天我跟娘帮她家收拾倒房,有老鼠跑出来,差点把她吓哭了,之后一天都没干活儿。”
许红衣笑了“这个好,有老鼠出来,她想怪咱们都怪不到,走,咱这就捉去。”
姐弟俩往回走,许根宝还问“可是姐,老鼠好捉,要怎么拴啊?咱得弄活的,不能打死吧?”
“没事,放心吧,我有办法。”
姐弟俩回到院里,一头扎进下屋,在粮袋墙角一通翻,他容易就找到几只老鼠,许红衣把它们都收进空间。
许根宝瞪眼看着,明明出现的老鼠,结果突然就没有了,他奇怪地问“姐,这老鼠怎么跑得这么快,看到好几个也没抓到。”、
许红衣说道“没事,已经抓到了,五只,足够用了。”
“啊?抓到了?在哪里?”
“我用东西装起来了,不然没法拴。”
许根宝不依不饶“装在哪里了,给我看看。”
“不行,你就能看,你看老鼠就跑了。”
说完她先躲了,进屋去帮母亲做饭。
晚饭之后,许红凤大摇大摆地来了,进门笑嘻嘻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说道“二婶,我过来睡觉了,红衣,根宝,以后就委屈你们了,我得跟你们挤好长时间呢。”
许红衣这个气,自己还打算跟沈白丁出去发粮呢,许红凤要是在这儿住,自己还怎么出去,很容易被她发现。
可是许红凤像个人似的说客气话,她又不能说别的,干脆也笑嘻嘻地对她说道“二姐你客气什么,来住就是了,都一家人,有难处当然要相互帮助,只要我家有难处求到你们,你们别推辞就行了。”
许红凤假装听不出她的话,说道“那当然了,我爹娘都可惦记你家呢,走吧,进屋睡觉吧,我都困了。”
说完她先进了屋子。
许红衣斜眼看了看,招呼道“根宝,二姐来住了,你帮二姐把被子铺上”
许红凤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会铺,根宝那么小,哪好意思用他。”
许红衣知道她是防着自己,不过正好,自己和根宝不碰她的东西,到时候就没法往两人身上赖。
“那你先睡吧,我去趟茅房,回来洗洗就睡了。”
许红凤进屋上了床,看到许根宝已经铺了两床被褥,她着问道“根宝你在哪儿?”
许根宝指了指靠墙的位置“我在这里,我姐在中间,你在那边就行了。”
许许红凤看了看,把许红衣被褥推向许根宝那边,把自己的被褥铺上,哪怕占了一半的床,她也还是觉得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