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言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可已经失踪这么久了,春芽那还不知道如何,若是再等对我们也不利,看那人不像是什么有傲骨的人,言行逼供一定能问出春芽的下落。”景华叹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听到这话,过了半晌,卫朝言才应道,“就按照你说的做。现在几件事缠在一起,不如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
那马车消失在院子的胡同需要调查,那买棺材的奇怪村民的事情需要调查,春芽的事情需要调查, 东洲城乃是多事之城,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很大的突破口,景华做出这个决定,没准到时候还能成为转机。
想到这里,卫朝言开口道,“今晚夜探“王大”的院子,将那女子抓来。也许,那女子知道什么消息呢。”
到了晚上,景华与卫朝言穿上夜行衣,顺着那日的路线直接去了“王大”的院子。
与那日不同的是,景华进去不是先去看地道,而是先往屋子里走。她们提前准备了迷.药,吹到了屋子里,又悄悄的将门打开。她对着卫朝言摆摆手,示意他跟着进来。就着月色,景华往屋子里看去,却发现这屋子里连人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
没人!
可是那个女子她会去哪里呢?
难不成这“王大”还有别的住处不成?
想到这里,景华与卫朝言又从屋子里搜索起来。果不其然,屋里没人, 可生活气息还是有的,甚至被子还散落在床上。
景华摸摸床上的温度,暗自思考,虽然现在天气不怎么冷,可这里夜里,加上空气潮湿,若是被子没人睡,散开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一种冰冷到有些湿的感觉,可这被子凉归凉,却没什么湿的感觉,想来人也刚走不远。
这人是不是察觉到他们来了?
她想着便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啊,若是发现他们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呢,况且被子的热度也不是如此。
那这里的人是去什么地方了呢?
景华担心有诈,一转头,就见卫朝言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来。
他们站在院子暗处的角落里,小心的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
这个时候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木板挪动的声音。
景华不由得皱眉,与卫朝言对视一眼,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就在他们要动作的时候,那木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卫朝言伸出大手来,一把将景华按住了。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想等等看看谁出来。
果不其然,见没什么危险,木板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一声,而是木板往旁边挪动的声音。
然后不远处的牛棚里有什么地上的稻草动了,景华不由得皱眉,那里有木板?
不,有地窖?
那日他们看的低调是从靠近院子中间位置靠左的,而牛棚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加上养着一头牛,便没过去看。
忽的,景华皱起眉来, 这里已经有动静了,那牛怎么不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木板挪动的声音停了,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足以证明这人没多重,应该是个女子。
这女子登登登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待见到不远处快速走近的身影的时候,捂着嘴.巴无声的尖叫,朝着大门的方向拼命的跑去。
景华早在这女子出来的时候,就慢慢的靠近了,黑暗中她看不清楚这女子的脸,可听着她的呼吸声,也知道这女子不会武功。
说时迟,那时快。景华与卫朝言在发现那女子往大门边跑的时候,二人对视一眼便有了默契,景华足尖一点,用轻功一跃,便到了那女子前头,她冷笑一声,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将人摁在原地,却在看到那人长相的时候,不由得呆住了,“春芽?”
后边的卫朝言更是被这样的变故弄得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径自收手,大步迈了过来。
春芽也不敢置信,“主,主子?”
看着好端端的春芽,景华忍不住笑了,“你从哪里出来的?”
这话像是提醒了春芽是的,她焦急的开口,“主子,救人,救人啊!”
听到这里,景华面色严肃了起来,脑子快速的转着,“你是说你刚才上来的地方还有别人?”
“主子,我,我逃出来的。里边还有很多人,我,我带不走。” 春芽越紧张话却说不清楚,可还是从这只言片语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快速的计算着依着卫朝言轻松到这里一个来回需要多久,当即开口道, “你将春芽带回去交给红袖再回来,带着一个大马车。”
说完也不看卫朝言是什么表情,将春芽推给他,便要下地窖。
手腕却被人抓住,一回头便对上卫朝言担心的眸子,“你去。”
“不行我很慢,你速度快。这里应该没事的。”景华推脱着,就见一旁的春芽弱弱的开口,“主子,底下, 只有一个被打晕的女人。”
若不是现在场面实在严肃,景华真是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她摆摆手,“别浪费时间了。”说着,她便走了下去。
只见这地窖与那日他们来这里看的地窖差不多大小,只不过这个更为隐秘,大缸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七八个绑着的女人,她们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满是脏污,一些正在昏睡着,一些眼神迷离呆滞。
忽的,景华发现有人盯着自己,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仇恨的眼睛,是一个穿着湖绿色衣裙的姑娘,这姑娘也并非清醒,她咬着嘴唇,没个一会儿便晃晃头,显然是在抵抗药性。
想了想,景华便知道原来这姑娘是当成和“王大”他们一伙的了,当即解释道,“姑娘,我是来救你们的。刚刚逃出去的那个叫春芽。”
这姑娘听了景华的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对着她努努嘴,然后便支撑不住似的晕了过去。
景华快步向前,就见这个姑娘背后的位置藏了一个人,不是那日她打晕的女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