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后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武馆,碰到第一次来上课的唐沉,才知道唐沉竟然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曾经,他也是他爷的亲传弟子,可是几年前老爷子说他心术不正,难成大器,不愿意继续教了,尽管他那时已经是老爷子所有亲传弟子里的个中高手。
他觉得老爷子吹毛求疵,一直意难平……
之后老爷子再没有收过亲传弟子,好几年了,现在却收了个唐沉,还是作为关门弟子,就是说以后再也不收了。
到底是什么让老爷子这么笃定?!
他带了很多人过来,没几个是他道上的朋友,都是武馆的,他就是想让人看看这个唐沉是个弱鸡。然后告诉所有人,老爷子选错人了,老爷子当初决定放弃他,本来就是个错误,错得很离谱。
小虎对汽车的认知很肤浅,更多地停留在车牌和颜值上,他只知道他哥的车是朗逸,现在被改装得很难看。但是他哥每次赛车都赢,基本没输过。
“哥,我中午看到唐沉开着辆大众,估计上次的法拉利是租的,妈的说自己是富家少爷,多半是吹牛。”
大众和朗逸都是差不多的车,只凭车技,他哥赢定了。
大虎知道他这个弟弟是个典型的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唯一的好处就是容易摆布。
“你中午在哪看到唐沉了?”
小虎:“这里。”
大虎:“他来干什么?”
“说是看看路,丫的能看懂个屁!”
这条路大虎跑过很多次,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开的程度,本来是个很大的优势,如果唐沉没来提前探路的话。
但是提前探了也没用,跑一次和跑过无数次是有很大区别的。
特别是在晚上,四野漆黑一片。
大虎:“他看到你挖坑了?”
小虎:“看到了,丫连屁都没敢放,哈哈哈……”
身后一群人应和着哈哈哈。
停车的地方在比赛的起点,路边竖着一根长竹竿,杆子上挑着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
跟着大虎经历过很多次赛车的兄弟,不用大虎吩咐,开着机车在赛道的中点和终点都插上了竹竿灯。
小虎转身,几步登上一个小土堆,面向着身后的一群人,手插被大肚腩挤没了的腰喊道:“你们说我等会是打断他的腿呢,还是打折手?哈哈哈……”
“虎哥你应该先划烂他的脸,长成那样一看就是个骚.货!”
一个性取向独特的哥们说了句充满暗示性遐想的话。
瞬间将现场的气氛导向一个惹人浮想联翩的方向。
此起彼伏的笑声不知不觉变了调,这种调的笑声让人联想到鬼影般的镭射灯,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钢管上缠着的那个半裸舞者……
每当这个时候,大虎会觉得小虎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能让他痛快。
红色的奔驰很拉风,这正是唐沉想要的颜色,来得有点晚了,因为车送过来晚了。
“唐美人,实在不行别硬扛,我妈说赛车很危险,安全第一。”徐锋突然冒出一句煞风景的话。
唐沉:“要不要我现在靠边停车把你放下去?”
“日!这荒郊野岭的,唐美人你拿到车就不认人了?”
唐沉:“那你就闭上嘴别给我说丧气话。”
施森看着车窗外黑糊糊的夜:“比个赛为什么要来这样的地方?哪里没有大马路!”
唐沉不想说话了,他觉得心累。
老远就听到气氛挺嗨,貌似来了不少很会自娱自乐的人,车开到目的地,发现来的人确实不少,没一个团也有一个加强连了。
唐沉今天穿着一身运动服,米白色的,站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仿佛自带闪光。
惹眼程度不输他身边的红色奔驰。
小虎:“又租车了,就那么怕输?我告诉你,再怕输你今天也得输!”
“小虎哥,除了撂狠话你还会干什么!”
唐沉转向大虎:“开始吧,夜深了,比完早回家。”
小虎带着一拨人,跨上机车,“突突突”先上了路,准备到终点等着,第一时间见证输赢,顺便第一时间把人拖出来揍个够。
一辆机车不小心栽进小虎挖的坑里,翻车了。
唐沉身上有一种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的气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和派头,是他上辈子在金字塔的顶端养出来的。
大虎:“别嚣张,等会让你哭。”
唐沉右手比了个“枪”的手势,靠近自己的眼睛,枪口指着大虎的心脏,嘴里轻轻发出一个“嘣”的音节,最后象征性地吹了吹食指尖不存在的硝烟。
“等会输了,虎哥可不要后悔叫来这么多人观战,胜败乃兵家常事。”
唐沉看出来了,大虎的车改装得有些专业含量,不输他的奔驰,但是想赢他,没可能。
同一个起跑线,同一时间出发,“轰”一声,两辆车同时飞了出去。
起初大虎的车领先,唐沉不着急,他想探探大虎的水平。
两辆车的距离越拉越大,在某一个时刻,唐沉突然加速,追了上去,距离慢慢拉近……
“前方200米有个90度的左转弯。”
副驾驶上一直很安静的陈清晏突然开口。
要知道在没有路灯的情况下,汽车远光灯的最大射程是120米,也就是说此刻还看不到200米处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