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看着她出神，美，的确美，不同于西方模特那种侵略性的美，她身上有一种复杂万变的光彩，难怪能hold住所有的风格。
    “你不出来的话，要跟我一起下楼吗？”
    kik的中文很流畅，寒玖迟迟回神，“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送货的。”
    “kik，这是第多少个一看你就惊呆的人啊？我记得当年leo看到你也是这副表情。”
    寒玖走得很慢，将擦身而过的几个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leo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最爱！”
    最爱。
    寒玖脚步一顿，但立刻又加速离开。
    他是谁的最爱都与她无关，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她即刻对外宣布，她不打算占他任何便宜，无论是寒玖，还是陆紫丞，都一样。
    寒玖没有注意到，kik一行人走进电梯时，另一部电梯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云漾。
    提前上班的秘书带着她进了总裁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转身出来和云漾走了个面对面。
    “总裁！早上好！”秘书连忙一拽寒玖，让她往后退。
    “嗯。”云漾的脚步停在擦身而过的一瞬，转身上下打量的目光让秘书胆战心惊。
    寒玖戴着鸭舌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yo，更没想到名导还有另一重身份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不幸中的万幸。
    她今天没有用陆紫丞的脸示人，不然当红小生被金主抛弃沦落到送外卖，这种狗血花边新闻大概会直接毁了沈一的小店。
    “这是来送甜点的……”
    “让他进来。”云漾说完就转身进了办公室。
    “快进去，总裁在招呼你啊！”秘书不由分说将送外卖的小哥哥推了进去。
    “坐下。”云漾没抬头看她，桌面上急待处理的文件在他落座后，挡住他半张脸。
    这让寒玖觉得安心，只要不是退货就好，不然沈一不念叨上一个月，绝对不会停下。
    “说说你的理念，就是你对甜品的理解。”没想到对方会对一个外卖提出这么高端的问题。
    “短暂的快乐。”思索片刻，寒玖轻声说。
    “具体些。”
    “甜品在东方属于茶余饭后的休闲，过节串门的伴手，简单的说有锦上添花的意思，但不堪重用，也就是重要场合不会被推到第一位。”
    “从这个方面来看，西方将它的食用时间放到餐后，也是这个用意，并非不可或缺，在时间紧或者经费不充足时，可以取消。”
    “另一方面，无论是哪种作法，甜品本身糖分超出正常摄入范围，短暂的贪恋会带来无休止的麻烦，肉眼可见的直接变化作用于小腹。”
    “看不见的弊端则是难以改变的饮食习惯。不开玩笑的说，在我看来，甜品本身就是充满罪恶的享受。”
    男人从文件堆里抬头，笑容几不可查，“你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吧？”
    寒玖轻咳，“的确不是，但先生问的是我个人的理解，因此……”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云漾从转椅上起身，抽出抽屉里的一份文件，“我手上有一份广告，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或许你在这之前没有接触过，但是不要紧，做你自己。”
    寒玖为难的皱眉，“抱歉，先生，我不是当地人，也不会说法语。”
    并不是完全不懂，事实上当她还是闻夫人时，白琳曾经给她请过专门的法语同声传译，以备不时之需。
    她在私下里也请教过一些基本的词句，至少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但还没等真正派上用场，她就和leo离婚了。
    “不需要台词，我说了，做你自己想做的。”
    寒玖本能的想拒绝，可是她发现她陷入了熟人这么一个死循环当中。
    如果她的事业中没有男人插手，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她不想依靠他们，也不需要谁的帮助，只是想凭自己这个人，能走到哪步算哪步，能看到哪怎样的风景都是自己的本事。
    虽然面前的yo并不知道送餐员皮下是谁，但她自己知道。既然打定主意和过去说再见，连离婚都直接对外公布，那又为什么要从过去的熟人那里寻求帮助？
    “熟人有什么不好？咱们就是熟人呢。”
    沈一歪着头，“师兄，你该不是有社交恐惧症吧。”
    寒玖差点被逗笑了，这小丫头在网络上学了一些新词，总是变着法儿的想往他们用身上用。
    “咱们这样的关系不一样，我们认识的时候，都是青春年少，中间没有复杂的利益关系。”
    “我觉得你跟他也没什么复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他现在找你，不是你的外形比较适合那个广告。只要你自己不告诉他，你们两个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啊。”
    做甜品只是沈一的一点兴趣，她并不靠此为生，所以这话寒玖听得进去，不是商业性的游说。
    “师兄，你不是说他给你留电话号了吗？打过去试试呗。”
    看着寒玖拿起电话，沈一才踢踏着拖鞋，端着茶壶离开客房，君栖凌立刻迎了上去。
    “一一，你怎么不劝劝他们？”
    闻一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他十分不理解沈一的做法。
    不帮着劝合就算了，毕竟那两个人的感情状态他们不了解，可是沈一现在的小算盘分明就有，为她师兄推荐其他男人的意味。
    “你以为我不想劝吗？可是我现在光是想想就恶心死了。”师兄在里面，沈一压低声音，咬牙切齿：“leo在外面有狗了！！”
    君栖凌一愣，本能的反应，“怎么可能！他那么爱她……”
    “屁咧！通通都是装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啊！我亲耳听到我师兄说的，啊，不对，不是说的，是昨天夜里，哭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下君栖凌也噤声，如果千依百顺是背叛感情的补偿，那么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
    va集团，整个营销部都在议论。
    “今天来的是哪个超模吗？ceo可是头一次亲临现场跟进拍摄啊！该不会是那个绯……”
    “你out了，绯闻上个月就辟谣了，ceo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的，听说是为了炒作故意安排的偷拍，同款情侣装也被人扒出来是a货，那女的low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