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就点了白与乐同学回答问题。
“咱们回客房说,小二,麻烦你送一壶热茶,再拿些瓜果糕点进来。”姜知绵道。
听八卦嘛,没有零食怎么行?
店小二很是上道,送来一壶菊花茶,配炒瓜子,一边上火,一边下火。
两相抵消,完美!
姜知绵嗑着瓜子,白与乐的故事就开始了。
这位贾富商原本也就是平南县一位小商人而已,可他祖上有德,让他爹的三房小妾生了个会读书的儿子出来,没想到还一举成为了平南县的县令。
原本这位贾富商是很看不起这位庶弟的,觉得他是小妾生的,始终是个下贱货。
所以在庶弟进京考取功名的时候,就找理由赶走了庶弟的娘。
没想到庶弟风光回来,他又找理由遮掩自己的罪行。
庶弟一向是个宽宏大量的,没有追究贾富商,只是把自己的娘给接走了,和他一块儿住在衙门里而已。
只可惜贾富商不是个知恩图报的,反而觉得庶弟没用,就在平南县借着庶弟的名声大肆敛财。
骗人的理由无非两种。
一是告诉对方,可以捐官,以后飞黄腾达。
二是恐吓别人有杀身之祸灭门之灾,只能花钱消灾。
这位庶弟眼瞅着名声就要被败个干净了,忍无可忍,只能亲自下发告示,说和这位嫡哥断绝关系,众人这才得知被骗,闹得贾富商一家天翻地覆才罢休收场。
说到这里,白与乐都觉得口干舌燥。
麒麟适时递过来一杯放凉的茶水,解了他的渴。
“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之后贾富商就只能靠着祖上传下来的铺面过日子,可因为声誉尽失,生意十分惨淡,一直都是吃老本过日子呢。”白与乐道。
“小二说,没准儿和贾富商有关,又是什么意思呢?”姜知绵还是很疑惑。
白与乐摆手,“这点不难猜,贾富商祖上就是做女人生意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后院里头的小玩意儿之类的,如今这些统统不让进城售卖,岂不是他一家独大?”
大家都得用,又没有别人供货,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去找贾富商买。
所以说,怀疑到贾富商头上,也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姜知绵稍稍理清了眉目。
她站起身来,“那走吧,反正也卖不了货,你的铺子肯定也没东西了,总得去交代一番才行。”
乘坐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四人总算是顺通无阻的进了城门。
麒麟扬起马鞭,直奔着白与乐的铺子而去。
两个小二已经望眼欲穿了,好不容易等到白与乐来,争先恐后要汇报情况。
结果一起说话的效果就是吵吵嚷嚷,什么都听不清楚。
白与乐觉得头大,坐回那张黄梨花的圈椅上,轻摇折扇,“一个一个说。”
两人对视一眼,左边的那个先站出来,“小白爷,咱们的铺子东西都被卖得差不多了,可是也没有进货,现在可怎么办啊?”
“昨天贾家铺子的人还来了,问我们要不要进货,说可以便宜点,可我问了价钱,寻常一两就能买到胭脂,他们要卖五两呢,这还是进价!”
若是再往外卖,岂不是六七两起步?
“小白爷,我去外面打听了,其他商铺也没人能进到货,只有贾家独大,咱们是不是快黄了啊?”
白与乐本来想说无所谓。
反正他又不靠着这个挣钱。
毕竟一个脂粉铺子能挣多少钱啊,他在京城一个跑马场,一天的流水,就能抵够脂粉铺子半年的进账了。
可再一想,这哪里是断他的财路。
这是断五嫂的财路啊。
不行,不能忍!
“我知道了,这次我回来,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白与乐摆手道。
“那小白爷,我们现在怎么做啊?”两人眼巴巴的问道。
恩?
白与乐稍作思索,“就先待着吧,你俩平时老抱怨来的客人太多,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吗?现在好了,好好喝水吧,我房中还有一些茶叶,也送你们了。”
他也要让五嫂看看,他是个多么和蔼可亲的掌柜的。
和五哥还有麒麟这样黑脸的男子是截然不同的。
这样一来,五嫂以后就可以多疼他一些,他被罚练功的时候,也能帮着说话了吧?
可这话落入两个小二耳中,却吓得他们全身不断颤抖。
妈呀好吓人啊,原来他们平时吐槽的话,小白爷全部都听见了。
现在还揶揄的说出来,让他们好好喝点茶叶水。
该不会是散伙茶吧?
两人面面相觑,不禁打了个哆嗦。
继而异口同声道,“小白爷,我们一点都不累,也一点都不辛苦,没有客人我们可以打扫卫生啊,我们早就想擦柜子什么的了!”
说罢,就赶紧拿起抹布,仔仔细细的擦柜子地板什么的。
姜知绵看着他们卖力又惶恐的样子,不禁叹气,劝白与乐,“小白,你这样会把他们给吓坏的,虽然是上下级,但也是朋友嘛,你看他们多怕你啊!”
白与乐委屈死了。
“我没有啊,我对他们很好啊!”
他把上好的茶叶都拿出来了,还要他怎么样啊。
呜呜呜,想要当一个好老板,想让五嫂赞赏自己,怎么就这么难啊!
正在说话之际,就有人探头探脑的,正在往里张望。
瞧见白与乐的时候,立马走进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哟,小白爷回来了啊,我正想要找你呢,赶巧了不是?”
这人并不认识旁边的姜知绵和迟墨寒,至于麒麟,也是不熟悉。
毕竟麒麟总是暗中保护白与乐,露面的时间不多,不为人知也正常。
很是自然的,这人就把他们都当成了买东西的客人。
环视一圈铺子里头,嘴角上扬得过分,“小白爷真是厉害啊,铺子里头东西都卖光了,也能吸引到客人,只是不知道,还卖些什么呢?”
“说人话。”白与乐倚靠在圈椅中,不爽拧眉。
在外人面前,他是翩翩白玉公子,可若是不耐烦起来,眉宇之间,也带着几分阴沉。
丹凤眼中,敛着怒意,让来人不禁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