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绵惊讶万分，“这些都是你一个人送我的？”
    “是。”迟墨寒颔首。
    他抬手，揉了揉姜知绵额前的碎发，有淡淡的玫瑰香气拂过鼻尖，“去拆开看看吧。”
    姜知绵就不客气了。
    她在这一堆盒子里仔细挑选，最后拿了最小的一个，打开来看。
    里头是个小老虎的布偶，看似平平无奇，可如果再仔细一点，就能瞧见那老虎身上的黄色部分，都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竟然是用金线绣成的！
    那双眼睛，更是用黑曜石打磨成眼球的形状给缝缀上去的。
    这么一只小老虎，铁定要花不少钱吧？
    “这是两岁时候的礼物。”迟墨寒在一旁补充道。
    姜知绵楞了一下，加快速度拆开了其他的盒子。
    从一岁到十五岁，迟墨寒都给送了礼物，并且每一样，看起来都不便宜。
    “你干嘛送我这么多啊。”姜知绵惊喜得眼眶都有点湿润。
    “以往你的人生里，我没有参与，所以，补偿给你，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姜知绵，这辈子，我会陪在你身边，知道吗？”迟墨寒轻声道。
    礼物迟到了，但爱，却永远都在。
    姜知绵抬头看他。
    迟墨寒穿着交领墨色锦袍子，露出白皙的脖颈，面容俊美硬朗，姿容清隽如松楠。
    那双藏着无尽潋滟的眸色中，仿佛有一轮漩涡，要将她给吸进去。
    “迟……”姜知绵想要开口。
    可刚开了个头，眼前就冒出一颗火光来，在不远的地方升起，继而在空中炸开，化作了美丽的烟火。
    不止一颗，是好多颗。
    他们相继在夜空中炸开，如同最美丽的花朵，将整个村庄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是烟火！”姜知绵很是欣喜。
    古代的烟火很是昂贵，若非不是皇宫贵族有什么特大喜事需要庆祝，是断然不会用烟火的。
    寻常老百姓大多数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村庄里，居然能看到这样盛大的烟火！
    “喜欢吗？”迟墨寒从身后环抱住她，轻声问道。
    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打在见世面的脸上，有些痒，但更多的是滚烫。
    她震惊于这场烟火，但更震惊，这是迟墨寒特意为她准备的烟火。
    “你今天回镇上，就是特意去弄这些了吗？”姜知绵惊讶问道。
    迟墨寒颔首，“嗯，麒麟从京城弄回来的，体积庞大，上午那马车塞不下，所以只能单独回去取。”
    又因为这些烟火怕颠簸的缘故，所以他们回来的时候，走得格外慢。
    好在，赶在子夜之前，赶到了姜家村。
    月亮还高高挂在天空之上，但日子已经翻到了六月初六。
    “生辰快乐，我的小狐狸。”迟墨寒轻声道。
    姜知绵说了一声谢谢，却又感觉到手腕上多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有些凉丝丝。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材质有些古怪的镯子，上头还雕刻着凤凰。
    虽然暂时猜不出来是什么，但光是看见凤凰，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毕竟寻常人家谁敢用凤凰啊？
    在古代，凤凰和龙，那都是皇家才能用的图案！
    “我戴着这个出去，不会被抓起来吧？”姜知绵紧张兮兮的问道。
    她还年轻呢，还想多蹦跶几年的。
    迟墨寒哑然失笑，低头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吻，“不会，这是你的护身符，若是以后你真的遇到危险，它会救你一命的。”
    “这么神奇，那岂不是和免罪金牌差不多了？”姜知绵惊讶，赶紧低头去看手上的镯子。
    迟墨寒又颔首，“差不多吧。”
    更多的事情，他就不说了。
    过往的故事里头，多少牵扯着黑暗和痛苦，这样好的一个日子里，他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
    姜知绵和他是一个想法，想着等生辰之后再来问。
    两个人再次抬头，去看天上的烟火。
    震耳欲聋的声音里头，村子里头的人也都纷纷走出了屋子，仰头看着这漫天的烟火，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知绵，”迟墨寒突然唤她。
    姜知绵看得入神，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什么？”
    “你满十五岁了。”迟墨寒道。
    是啊，今年的六月初六，就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可不就是满十五了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
    见小狐狸还不懂，迟墨寒又提醒，“你及笄了。”
    古代女子，十五便及笄。
    而及笄，便已经可以婚嫁。
    任凭姜知绵脑子再笨，被提醒到这个份上，也已经转过弯来了。
    声音都开始结巴起来了，“可我才十六啊，我……我我我我，我还是个宝宝。”
    这要是在现代，她十六岁在学校谈恋爱，会被孤儿院的院长锤爆狗头的。
    现在谈恋爱了不说，居然男方都开始暗示成亲了。
    姜知绵做不到啊！
    就不能让她这朵儿小花再长两年吗？
    小狐狸白嫩娇憨小脸上，透着慌张的神情，不禁让迟墨寒心中一动，伸手掐了一把。
    “我不逼你，只是，你别嫌我老便是。”迟墨寒道。
    按照古代的婚嫁年龄来算，女孩子十五岁嫁人，男孩子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再大点，也就是十六七。
    像是姜树姜林这样熬到十八的，都算是小光棍了。
    而迟墨寒今年已经二十了……难怪他会说自己老。
    姜知绵乖巧点头，“当然不会，你可年轻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我心中永远的欧巴！”
    听不懂最后两个字，迟墨寒就选择性跳过。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小狐狸，眸色微微收敛。
    嗯，十六岁的确还小了一些，再养养，也是可以的。
    说话到这里，这场烟火也就到了尾声，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硫磺味道。
    姜知绵还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打算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回家。
    却又见迟墨寒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只孔明灯，还递给她一根木炭，“写个愿望吧，升到天上去，老天爷看见了，就会给你实现的。”
    姜知绵接过孔明灯，仔细想了想，然后在上头潇洒的写了四个大字。
    迟墨寒低头去看，不禁揉起了眉心。
    在许愿这上面，小狐狸还真是耿直到不行啊。
    “怎么样，我这个愿望。”姜知绵还主动凑过来，询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