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了眼,便见江慕灵宝贝似的捧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他一看到那只鸽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步直接离开。
宋远见状,连忙跟上。
倒是杨皆懵在原地,一副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模样。
每次一遇到江慕灵有关的事,宋清昀就是喜怒形于色,宋远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壮着胆子开口道:“这白鸽怕是飞不出端城了。”
这话颇具深意,宋清昀神色漠然,毫不动容,“世间就只这一只鸽子?”
即便是此鸽飞不出端城又如何?难保不会有第二只、第三只鸽子出现。他要的不是暂时结束,而是永久无患。
宋远心神一凛,保证道:“最近不会再有鸽子出现。”
他的知情知趣让宋清昀很满意,后者面色稍霁,“除了飞信,还要注意其他。”
保不准洛庭柯那边又钻了空子,他都把慕灵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本想着这段时间没了联系感觉慢慢就淡了,哪曾想他们还玩起了鸿雁传书,这还是让他撞上的,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联络方式。
宋远点头应下,有些犹豫道:“不过,主子……您与小姐难得有机会独处,总得善加利用一下吧?”
“哦?”
他琢磨了下,觉得宋清昀的这个反应应该是感兴趣的意思,“卑职以为,您可以适当示弱?”
宋远在王府里的时候就饱受欢迎,想来也是身经百战,宋清昀久处上位,整个临安的百姓都知道他和江慕灵关系暧昧,自然也就没有不识趣的人登门求亲。
在感情方面,他确实不如宋远,不过他生xing谦逊,算得上是不耻下问的类型,“如何示弱?”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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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丞相在朝野上向来以雷厉风行著名,遇到严重问题从来不隔夜,虽然让他有这种效率的时候屈指可数,但总归一句话,他是个想做之时就能立刻去做的人。
既然决定要以示弱来增进和江慕灵的关系,立刻他就能一副病怏怏的虚弱模样躺在床上,唇白肤淡,面无血色,倒真真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江慕灵听说宋清昀邪风入体病倒时,还不相信,因为白日里她还见他活蹦乱跳……呃不,是精神十足的样子,怎么半天未见,就能生病呢?
揣着一肚子的怀疑,她进了宋清昀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yào味,一名大夫打扮的人正坐在桌前写yào方,宋远守在一边,满脸无溢于言表的急切。
江慕灵看这阵仗不对,那半分的犹疑顿时变为满满的担忧,“宋远,叔叔怎么了?”
她秀丽的小脸上染现焦急,这让宋远心下稍安,思忖着小姐终归是记挂着主子,面上却是浓眉深拧,沉声道:“主子下午在外头吹了很久的凉风,身体受不住了,这才叫了大夫过来诊断。”
大夫收了宋远的钱,自然要忠人之事,刚巧yào方写好了,便道:“风邪入体,需静养,不宜cāo神。这副方子日服三次,连服三天。”
宋远跟江慕灵告了个罪,接过方子送大夫出门,“您辛苦了,这边请。”
她目送着他们离开,房内再度归于安静,这让她在原地呆愣了会儿,这才振作起精神,走向内室。
床幔高拉的雕花大床上,宋清昀正在沉睡,他双眸紧闭,修眉微蹙,看上去似是极其不适,小四正将濡湿的白巾压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见得她进来,连忙起身行揖,“江小姐。”
江慕灵看着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叔叔变成了如今孱弱模样,心里顿时就揪了起来,“叔叔怎么样?”
卷二:南诏 第十三章:心机深沉,舍宋其谁
“主子早些时候还发着热,现在降了下来,应该是不碍事了。”小四记着宋远的吩咐,照本宣科的复述了遍,言辞难免显得生硬,然而江慕灵一门心思全在宋清昀身上,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怎么好好的会发起热?白天叔叔去哪儿了?”
小四吱唔。宋远没跟他jiāo代过这些,临时临急的又想不出合适的说辞,这幕落在江慕灵眼里,也就让她不受控制的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