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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拳 (求批评 求收藏)
    一拳击来,正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后来又进来一个人后,四个角都站着人,代时兴估计他们是当练拳击的,他刚进来,看不清里面人的面目。
    可代时兴没有想到会与弋有才联系起来,更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之处,他们这样做,已经触犯了法律。
    自己落在人家手里,凶多吉少,生死难说。代时兴做梦没有想到,李豹也是打他的拳击者之一。
    李豹心血来潮,突然喜欢拳击,问弋经理哪里有陪练拳击之处,弋经理骗他进了墓穴,说是坟墓暗中练习,最能培养出拳击者灵敏度。
    这就是糊里糊涂的大学生,初涉社会的烂泥塘,不是把社会看的一片光明,就是把社会看得一片黑暗的实照。
    李豹慢悠悠开着本田,但他突然直觉到开车,叫直升飞机,这明明是摆宽显贵族气,作为书香门第的她,不会喜欢。
    有谁见到那个才女喜欢这些?从古至今,你扳着手指头数,才女喜欢金钱的有几个?谢道韫哥送金盆不要,班妱帝赐金屋不住,蔡文姬归汉不要金银,而林黛玉更是孤标傲世,贾宝玉给他北静王赐的一串香珠,她一扔说:“什么臭男人的,我不稀罕。”
    李豹想现在还来得及,我的妹妹,差点怀了大事,他看到马路边上,有划出白线条的方框,里面有个p字,他就把车开进框里,停在里面。
    他下车,摘下帽子、脱下西服扔到座位上,又把紫发搓了两下,拿出手机想联系直升飞机上的老郝,感觉不妥,这时,看见刘夷骑微信自行车“刷”的下去。
    这段路是大下坡,刘夷的自行车快的没法追,他脚上还穿着劳伦斯的大头皮鞋,他只好又返回去开车,不即不离、若近若弃跟着,自觉可笑,好像在监视间谍。
    终于她又到了那小学的大门口,他把车停在偏避处,走着去。
    此时他泰然,就是觉得心跳手颤,他以前有过多次和女朋友的约会,都没有今天的慌张失措,他怀疑自己存在的可信度,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敲打自己的脑袋,不痛不痒,狠抓一把大腿,也不疼。
    他分不清这是真真的爱她,还是她太厉害了,他怕她?
    学校门口还是那么多接孩子人,李豹挤过人群,尽量靠近她,但不让她立即发现。
    放学了,学校的穴室陆续出来,可就是不见那个叫代华的孩子,李豹急,刘夷也急。
    放学的孩子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见里面两个老师,一个捧住头、一个搂住小腿;一个十来岁的学生托在腰下,只听得被抬得孩子叫到:“哇—疼死我了,哇—疼死我了。”
    刘夷一看是代华,差点哭出来。扑上去问:“小华,怎么啦,怎么啦?”“姑姑,我这儿疼啊!”小代华大哭不止。
    校门口有几辆小车,刘夷高叫“师傅,帮个忙!”可是没有人开车过来,这时候李豹出现在刘夷身边,对她大声说:“刘夷,叫他们抬进校门,马上送他去医院!”
    校门后直到办公楼是体育广场,一览无余,刘夷看见天空中盘旋着直升飞机,又见李豹正在以手机联系。原本是一个组里的同事,对他帮助没啥说的,她不知飞机里是什么人,因为公安告诫过,要她警戒,刘夷对小代华负责,犹豫不决,飞机已经降落到体育场上。
    老郝已经开门,放下梯子,李豹对抬的三个人说:“抬去直升飞机吧,那是我家的直升飞机!”
    他们已经抬进校门了,走了十几米,一个老师问:“你是她(刘夷)的什么人?”李豹走近小代华说:“我是他姑的同事。”
    只见校门口又进来一个人,那就是便衣公安柳叶眉,问刘夷:“真的与你是同事?”刘夷点点头,深思了一下说:“他是新大雅来我们厂学习的,就在我车床后边。”
    柳叶眉警戒的说:“外来的,更要戒备。”他掏出警察证,走到李豹跟前,给他看清楚,问李豹:“直升飞机是你的?”李豹毫不含糊,老老实实回答:“是的!”
    这时候小代华疼得大叫“疼死我了,快去医院!”撅动身子,柳叶眉说:“上机吧,我也去,上省医院,顶上有停机场。”
    李豹本想开车去,省得纠缠不清,现在他已经完全清楚,这孩子是代时兴经理的儿子,代经理失踪,小小龙川市人大多知道,他也完全理解公安的良苦用心,也完全认识了刘夷,她是把经理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
    他早听说:代经理让跟他学习英语、法语、德语的工人,在实际中和外国人接触、锻炼,今天,他在这里亲眼看到,代经理在工人心目中的地位。
    由于机上人数有所限制,除了柳叶眉、刘夷,李豹没有上去,正好下来开车回去。
    这时候他对刘夷的认识更深了一层,她对代经理儿子的热情、周到,说明她不但善良、有情;还有侠士之义,自己真的要拿下她,不但要真实的改变自己,改变自己大少爷的作风。
    回去之后,他给老郝发去微信说:“把那红的箱子还给我妈妈,对我妈妈说:‘小豹已经长大了,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以后你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小豹子;有空,给我箱子里书书拿来,不要开直升飞机送来,坐公共汽车或者坐火车拿来”
    小豹子想着,朝偏避处树底下的车走去,心潮澎拜,思绪奔放。对于侠义之女,经过这次似是而非的巧合,或曰交锋,小豹子更觉放不下,她这样小姑娘其实做自己心爱的她,非常合适;他不喜欢言听计从的姑娘,他喜欢时而挑刺戳他心窝、时而冷淡如霜雪吹在头上的倩女,他要锲而不舍地继续努力去追求。直到她束手就擒拿过来为止。
    这次,他的行动诡秘,包括老郝都很难猜到,他认为是成功的。下一步如何走?怎样抓住她的芳心?现在,是到要她手机号、微信号的时候了。估计她不会拒绝,有直升飞机的事垫底。
    他上了车,忽然想到要去富海诗机关楼,今天他精力充沛、神气活现,要到新大雅临时办公室看看,甚至,有一份固定资产核算报告,他想今晚通宵干出来,厂长是姚三顺,他这个副厂长实在太忙。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她,她那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似乎把一切看穿,包括假账伪作,他也知道老龙头董事长叫她任秘书长和总会计师的事,知道她一口拒绝,故作清高要竞争上岗。
    他想:她到新大雅来多好,做我的秘书长再合适不过,她要竞争,我就给她搭个花架子看看,甚至,招聘广告上还可以这样写:本公司求贤若渴,急聘厂长、副厂长若干,有意者快来报名,钦此!
    只要她来报名,做个样子公开答辩竞争,暗中放上她就是了,她有了面子,不会不来的。想着,李豹的小车就进了机关楼场院大门,直去停车场,值班的保安是认识他的。停车之后,小豹子脚步轻松地前来,到墙壁上公示栏前看看。
    各车间主任名单已经贴到各个路口、和最重要的老大雅、老国风的大门口,可是李豹吃了一惊,谁吃了豹子胆啦?这公示栏上的任职名单已经被撕掉。
    一气之下,李豹去找保安问个究竟,“怎么回事?”有两个保安,一个三十岁左右,黑苍苍脸上窝点,坐在桌子前翻杂志,抽着烟。一个是年轻小伙子,穿着干净的保安服,戴着大盖帽,心情还算好,用手掌搧搧烟雾,拉着他手边出门边告诉他:
    “今天下午,有一个自称原大雅的工人,过来撕掉了贴的公告,说‘简直是胡扯’,此人被白班的老吴、老孙逮起来,关在楼上一间空房子里反省,有扰乱公务之嫌,问他叫什么、哪个单位的,他什么话都不说。明天交公安处处理。”
    李豹问:“你有钥匙吗?”小伙子点点头,李豹说:“你带我去看看。”
    李豹跟着年轻保安,进了办公楼一楼,原来这座楼有底下室,这个人被关在一间放劳保品的仓库里,年轻保安叫韦一城,李豹叫他小韦。
    小韦打开仓库门,这个人原坐在一个箱子上,并不站起,李豹对小韦说:“你上去等着,我与他谈谈。”
    小韦转身去楼梯,李豹走到这个人跟前,弓着身子,低着头问:“你叫什么?因为什么要撕公告?直言告诉我,我是新大雅的副厂长,一会儿带你出去。”
    “我姓何,人叫何老五,就是我,安徽九华山下太平湖边人。我老婆叫佘桂花,原是一个村上人,跟我到了这里,做了老大雅的临时工,后来转正为大集体工。其他没有什么好谈的,这次你们招聘干部,是你做主的,还是有人指使,怎么没有和我们商量、不经我们同意就放上了?
    他们几个也都是这个意思,当然,我撕的是我老婆,不小心把他们的都撕掉了。我老婆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就这水平,还能当主任?笑话!”
    李豹说:“原来是何师傅啊,在我判断中你是不会出面的,你足智多谋,厂里师傅们都知道。”何老五说:“让你猜中了,我就不叫何老五了。”
    “何师傅,我们这公示是预备阶段预备成员,本来是放上你的,后来考虑到女干部的比例,才把嫂子放上,你要是不愿意,就把你放上,也可以的。”
    何老五说:“你不要放我,也不要放她,我前几天出事你们恐怕也知道。有坏人离间我们和代经理的关系,他这样的人,我们跟定了。”
    李豹说:“很遗憾,你到新大雅来当官不愿意,而还是去国风当工人,大才小用,太遗憾了,何师傅!”
    何师傅说:“在你看来,工人做了官,才算大用;而在下面干活是小用?李厂长,我觉得你的思路有问题,等级观念非常明显。我问问你,你们的新大雅在哪里?厂房呢,让我们去看看,见识见识。”
    李豹说:“我们在大力准备,在新开发区。”
    何老五说:“别是个皮包公司,或者再反购老大雅回去?要是这样,你们打错算盘了。没有人会来新大雅,死灰燃不起来,说句难听的话,枉费心机!”
    “何师傅,”今天他的脾气格外的好,“你不来新大雅要后悔的,我们已经上报省里,新大雅厂房马上起来,不久就要进新的车铣刨,你们国风的房子有点老了,机床也该更新了,一旦上马,可不是原来的大雅机械、小雅机械,那是新大雅机械、新小雅机械。
    到我这里报名成百上千,就金工车间主任,就有三十多个,放上你的妻子,实在是看她是个优秀女人,连集团公司弋经理都说她有才、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实话告诉你,是弋经理告诉姚厂长放上的,我们才放上,别人想来新大雅,我们都不愿意,更不要说当主任!”
    “闭上你的臭嘴,”谁知道何老五站起来,指着李豹的鼻子大发其火,又指着门口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王八蛋!你们不是人,是畜生!”
    李豹不明白何老五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自己真的说错话了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