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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坑
    一
    “木部津寺……”我犹豫地读着这几个字的发音。
    真是一个古怪而熟悉的姓,它的发音居然和鬼舞辻一模一样。
    在我研究生的第二个学期,我的大学为了海外留学生能够更好的适应和利用图书馆资源,为
    每个留学生都对接了一位本地的学生。
    据说这位【木部津寺武山】同学是医学世家出身,但他并没有走家里的老路,而是一位物理专业的学霸,修士方向是量子物理,主攻时间可逆的课题。同时辅修了心理学,还专门考了hsk三级(汉语应用等级),简直跟我是天差地别的学霸存在。
    推特上有同专业的女生跟我说,这位木部津寺同学小学时曾经被绑架过,警方救出他后他的精神变得不正常,曾经休学了一段时间,后来性情大变,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后来他的偏差值暴涨,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东京有名的高中,东大,直到现在,他的导师曾经评价他: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却一直对这个听起来像个笑话的课题执迷不悟。
    我对这个人非常感兴趣,不仅是因为他的经历神奇,而且他的名字的发音——和超人气漫画里的反派boss一模一样。
    “啊,果然你也对我的名字很感兴趣,我可不吃人哦~”第一次见面,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的男子对我说,一双眼笑着眯起,看起来非常无害。
    可能真的是种巧合吧,我这么想着,握住了他伸过来的,略有些冰凉的手。
    木部津寺同学非常体贴,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弄清楚了图书馆的馆藏,木部津寺似乎很喜欢看科幻类的书籍,他向我推荐了几本,我拿到前台去办理租借手续,他状似无意地提议道:“萤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晚饭?”
    木部津寺带我来的餐厅是一个高档的西餐厅,他是一个肉食动物,点了牛排、生蚝,我掂了掂自己的肚子,点了一份沙拉。
    他很善于挑起话题,在我看来他很友善、健谈,但似乎对有些不一致的意见莫名地强硬。
    “萤小姐为什么会选择来日本留学呢?”他问道。
    “其实挺幼稚的,”我说,“因为一时冲动吧。”
    我开始跟他说起我是为了富冈义勇、也就是和他重名的boss登场的那本漫画,他意外地没有嘲笑我,反而也夸赞起那本漫画,讲得我有点心虚,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翻过那本漫画了。
    我和武山君莫名地有着共同语言,一顿晚饭很快结束了,他好心地提出送我回家,我们无声地走着,其实我有在偷偷地把他的脸和无惨比较,终归一点都不像。
    我租的房子离学校并不远,我在楼下跟他道别,他看了眼因为年代久远有些老旧的六层建筑,跟我挥手告了别。
    武山君让我的生活突然充实了起来,他会给我发line,安利我东京的吃喝玩乐,纠正我的日语发音,甚至带我去秋叶原看漫画。我喜欢喊他的名字,他居然会同意,我们会一起讨论已经完结的漫画,然后一起骂着boss无惨。其实我是一个宅女,武山君加入了我的生活之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家宅一天了。
    时光无情地流逝着,很快我的第二学期过去了一半,有一天我鼓起勇气给武山君发了line,以「讨论论文开题」的理由试图约他出来。
    「可以哦,我去你家附近吧?有一家新开的咖啡厅xxx……」
    武山君总是把一切安排得很好,一开始我以为他想泡我,在我表示「不想和异国男性恋爱」后,他哈哈大笑,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性,我这才松口气,转眼我又想,他心仪的女性会不会生气我和他交往甚繁呢?可是武山君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可能是日本人很注重隐私的缘故吧,我想。
    我想到富冈义勇,叹了一口气,刷了刷p站上的同人图,漫画已经完结很多年了,新鲜有趣的作品层出不穷,只有我这样执迷不悟的人还在沉迷地无法自拔吧。
    “萤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富冈义勇呢?”他问道。
    “嗯……”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毕竟我也问了自己很多次,后来我说,“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一眼万年?”他疑惑道。
    “这是我们国家的一句俗语啦,”我向他解释道,“第一次看到义勇的时候,我就觉得,为什么有人,能够像冬天的雪花一样纯洁……”
    我开始像怀念少女时期的回忆一样开始跟他慢慢地说着义勇的点点滴滴,曾经有个少年,他的眉眼像梅花一样艳丽而刚毅,他的眼睛像一块沉淀了旧时光的蓝宝石,像一片无声容纳了所有悲伤的湖面,他的故事悲惨而动人,让我无数次想象着能够在梦里去捞他一把,能够替他挡住无惨的那一次攻击,这样他就可以健康安稳地生活下去,而我,就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他变老……
    武山君总是默默地听着,然后眯着眼笑着质疑一句:“他真的有这么好吗?”
    在来到日本之前,我一直觉得离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生活了这么多年,故乡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人,忙不完的事情。可等到真的离开了之后,才发现二十几年的记忆,到最后也只是一片空白,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脑海里已经全是义勇的身影了。
    “当然有!”我说,“他比继国缘一,比无惨还要厉害一万倍!”
    从那以后,武山君很少跟我聊起义勇的话题,开始说起三次元的事情来,比如他最喜爱的书,最爱看的电影,最喜欢吃的美(肉)食……我也渐渐融入了同学,在武山君的介绍下认识了不少厉害的学长学姐。
    有次我去图书馆还书,在熟悉的位置看到了正在默读的武山君。我无声无息地凑到他身边,弯下腰,发现是一本关于犯罪心理刨析的书。
    “武山君,很喜欢看心理学的书呢。”我突然出声。
    他“啊”了一声,似乎被吓到了,我意识到这是在图书馆里,连忙道歉:“抱歉,抱歉。”
    “没事。”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武山君说,他最近在看一部罪犯电视剧,他很感兴趣所以看了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书籍。
    “犯罪心理学啊,”我说,“会不会术语很多呢,听起来很难懂的样子,阅读起来没有问题吗?”
    他摇了摇头:“整体来看的话,还是能勉强看懂的。”他突然拿出了一张a4纸,用黑色水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单词。
    “felony”他念道,“这个单词,我不太理解呢,萤是怎么看待‘felony’的呢?”
    我背单词书时跟这个单词苦战过,“‘felony’的话,是重刑的意思呢,像谋杀,猥亵,抢劫之类的吧……怎么了?”
    他温和的眼睛看着我:“萤身边有犯过‘felony’的人吗?”
    “诶——好像没有呢,说起来,”我想了想,“漫画里的大boss都是犯‘felony’的人吧,比如杀千刀的无惨啊,迪奥啊……”
    “无惨也算吗?”
    “那当然算啊!”我忍不住激动道,“我的炭治郎!弥豆子时透小可爱!我的大哥!我的忍姐姐!都没有了!还有我最爱的蛇恋!还有义勇的手臂——”
    武山君看着我,笑着没出声。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
    “不过?”
    “其实我觉得,无惨其实没有那么不可饶恕,”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崴脚的日语说:
    “无惨……其实也很可怜,他为了活下去,变成了鬼,迫不得已地吃人维持生命……我想,以他的性格,一定对那些血肉……很恶心、很痛苦吧……而且,他一直在找青色彼岸花,我觉得,那朵花不是能够让他变成无敌的魔鬼……”
    “而是恢复成一个,经历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的普通人吧。”我自顾自地说着,无意间说出了中文。
    糟了,自我表现太过了,我咂舌,有些尴尬地看着武山君:“那个……刚才只是我自己的意见啊,其实我也挺想他去晒太阳的……”
    “人不可能两次都踏入同样的一条河流。”他轻声说。
    “诶?”我呆呆地看着他,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到过……
    “我想,如果无惨真的找到了青色彼岸花变回了人类,他一定会很开心你理解他。”他突然眯着眼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其实挺帅的,我不禁有些脸红。
    二
    察觉到武山君不对劲,是第二学期尾声时的事。
    当时学校的物理专业组织了一场公开答辩,武山君说他会作为最后一位展示,我慕名去观看。
    说实话,这次答辩让我有了一种恍若幻梦的感觉。
    前面几位物理学修士研究的都是很火的根本粒子物理学和高分子材料制备课题,我听的恍恍惚惚,根本不知其所云,我看到了在台下准备席看到了随意地翻着答辩材料的武山君,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抬头眼光逡巡着,看到了我,笑着挥了挥手。我脸红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武山君穿着修士服的样子真的很帅,我觉得我对日本人有点“真香”了。
    晦涩难懂的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在我的手机被我刷得只剩20%电的时候,武山君上台了。他的课题很奇怪,研究的是时间是否可逆的量子物理学。对于量子物理学,我所知道的只有那句调侃的“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但是他讲述的东西,深深地吸引了我。
    他讲到一个人如何利用可逆的时间,回到大正年代。他说,似箭地光阴是存在漏洞地,人可以从过去到未来,人也可以因此回到过去的年代,但这并不代表,时间是可以倒流的。因为已经发生过的故事是无法改变的,它们被写在了纸上,被画在了书里,被写到了命中。
    他的数学和物理知识有些差劲,现代知识也一塌糊涂,但他的历史知识信手拈来,当他把这种可能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又忍不住为他折服。
    几位评委导师对他的评价非常两极化,有一位老态龙钟的教授甚至把资料摔到了地上推门而去,有一位年轻的女教授感动得流下泪来,还有几位教授沉默着为他鼓掌。
    我甚至觉得,武山君,是一位从大正年代来的古人。
    武山君委婉地拒绝了同学的邀请,他答应了我请他吃饭的提议,我选的是一家小众的日料店,我们在最里面的榻榻米房间坐下。
    “武山君说的太棒了,”我说,“你研究的课题,简直是我的梦想。”
    他笑了笑,说:“其实,这个课题是我小学时就想好的。”
    我疑惑,说:“小学?”
    他点点头,然后思考了一下,说: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悲伤,甚至有点超乎常理、不可置信,也许你会对世界的观念发生改变,即使这样,你还会想听吗?”
    我有些着迷地说:“我想。”
    紧接着,我听了一个星星落地的故事。
    在武山君七岁的时候,他遭遇了一次残忍的绑架,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歹徒撕票的时候,一束光从天空中降下,冲击了挟持他的歹徒,他自己也被这束光击中,获得了意料之外的记忆。
    他获得了一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可怜人的记忆。恢复意识的第一天,他不知所措着、歇斯底里着,第二天,第三天…他渐渐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不科学的记忆。
    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在东京遇到了一个漫画家,当时谁也不信他说的话,这个漫画家坐在东京塔下的草地上,耐心地听他叙述着来自大正的故事。
    后来,那个漫画家将这个故事画了出来,把所有的人都画出了记忆中的模样,只有他,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等他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点的秋刀鱼已经凉了。
    我听入了迷,甚至连桌上的事物也不曾动过。
    “也就是说……”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的,”他抿唇,像释放了所有压力一样轻松,“那个世界,是存在的,在一百多年前。”
    “那为什么历史中没有出现……?”
    “我怀疑,当时被我所不知道的力量做了手脚,”他说,“如果我能够获得这个记忆,那么说明,我同样可以回到那个时代,去找到真相。”
    “那么你……就是……”我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些崩溃。
    “是的,”他温和地说道,“我就是鬼舞辻无惨。”
    三
    人不可能两次都踏入同样的一条河流。
    从那次吃饭后,我和武山君的距离突然被拉进了很多。我们开始默契地在学校见面,上完课他送我回家,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地完成了开题和答辩。有一次,他请我去他家做客,我浑浑噩噩地点头同意了。武山君家境很好,叔叔阿姨对我很热情,丝毫没有因为我是外国人而冷淡我,武山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
    再后来,我顺利从东大毕业,在一家中国企业找到了一份薪水还可以的工作,我们一起去拜访了那位漫画家,我们去了他被绑架的森林,一起去了日本很多很多地方,他提出了交往,我便同意了,再到后来,我们订了婚。
    两年过去了,有一天我决定搬出从研究生开始就租住的老公寓,在收拾一堆又一堆东西的时候,我突然从最里面的抽屉里找到了封面被虫蛀了的那本漫画。
    我的眼睛突然流出泪来,我感觉很难受,难受地无法呼吸,仿佛从武山君那天说出真相开始,我就在做一个梦,而这场梦,在我时隔多年再次翻到这本漫画时,便醒了。
    我止不住的流泪,直到楼下开车来接我的武山君感觉到不对劲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我的门,发现我正在无声地哭泣着,很久之前我曾经看到,当一个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他的哭泣是无声的。
    而我,却一个人背负着如此悲伤的秘密。
    武山君轻轻地抱住了我,我问他:“我可以去到那个时代吗?”
    他怔了怔,说道:“不可以吧……你本来便不属于那个时代,就算是我回去,也会永远地从这个时代消失,那是我的过去,你便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他啊,我舍不得那个像冬天里的雪花一般的男人。
    “总归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要快乐地活着。”他轻轻地说。
    “可是我一直相信,我是能见到他的,而不是通过漫画……”我说,“也许不是在这个世界,但是我们还会相遇的。或许,是在来世……”
    “萤,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没有来世。”他正经地说。
    我很想反驳他,如果没有来世,那么你还研究时间可逆干什么……于是我坚持地说道:“会有来世地,我们一定会在来世相见的。”
    “就算有,我也不同意,”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霸道,不容置喙,“你一定要幸福地活在这世上。”
    我哭泣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诞的想法——
    “武山君,你是不是……只有大正时期的记忆,”我抓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我到了更遥远的战国时代……”
    “……你冷静下来!”他第一次露出生气的表情,我想他慌了,他并没有关于战国时代的记忆,有的,仅是那个男人——继国缘一而已。
    后来,我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冷静了下来,我经常去武山君被绑架的森林寻找,有没有能够回去的线索。
    我找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山洞,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里面深不见光,我却觉得它异常地可疑。
    有一次,我找机会灌醉了武山君,显然他比记忆里的无惨要好对付得多,我询问他那个洞穴,他说,那就是他当初被绑架的歹徒的窝点。
    酒醒后,我质问他,他再也瞒不住了,他深深地看着我,有些悲伤地说:
    “无论怎样,你都要去找他吗,你知不知道我是……”
    “武山君,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打断了他的话,“请你,帮助我回到原本不存在我的战国时代。”
    武山君说,给他一些准备的时间,他数十年的实验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并没有实践过。那个夜晚,他很残暴,让我想起了潜伏在他身上的另一个灵魂——无惨。
    我想,他是爱我的,所以他同意了,同意让我离开。
    四
    三天之后,他带着一个奇怪的黑盒子,带我来到了他熟悉的森林公园,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进去了那个山洞。
    洞里阴暗潮湿,我打开了手电筒,跟着他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走到了洞底,洞底的构造很奇怪,我发现最里面的石壁上,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
    “以后,你一定会看懂的。”他说。
    他牵着我在只有手电筒唯一光源的洞底站了很久,后来他慢慢地掏出了那个黑盒子,用力打开。
    里面是一个异常熟悉的鬼杀队的黄色纽扣,我曾经在周边里的鬼杀队制服上看到过,接着他把这粒纽扣递给了我。
    “其实……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一个人的旅程了。”武山君松开了牵着我的手,对我说道。
    “……谢谢你,武山君。”我有点不安,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能成功,恐怕我会永远打消这个奇怪的念头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轻轻地问道:
    “你给了我这次机会,难道你不需要我的什么作为交换吗?”
    他温柔地笑了笑,说:“拿去吧,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一切,只是我私心地想把你留下来而已。”
    他突然吻住了我,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唇,力气重到我怀疑我的嘴唇被咬破了,然后我感受到一股血腥味,发现他把自己的唇也咬破了,他的血慢慢地流到我的嘴唇上,神奇的是,这些血液竟奇迹般地融合了。
    我把手里的手电筒给了他,他拿着手电筒,慢慢地顺着洞壁走远了。我站在洞穴最深处,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直到不见。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只留下那一束光源,渐渐地远去了,看起来好像飘在黑暗之中。
    那束光源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停住,然后,全世界只留下了黑暗。
    “武山君!”我吓地大喊一声,向那光源消失的方向跑去。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抓不到,我被石头绊了一个趔趄,扶着洞壁狂奔着。我在那光源消失得差不多的地方停下,弯腰试图触到手电筒,却什么都摸不到。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我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抱我的人力气大到让我的骨头都疼得快要裂掉,我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他的呼吸急促而浑浊,我甚至感受到他脸上的点点湿意,居然带了温度。
    “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原谅我……我的felony……”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沉默。
    “我答应你。”我最后这样说道。
    说完这句话,奇迹发生了:我的身体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地变得透明,我感受到理智一点点在消逝,消失之前,他的眼睛一直留恋地看着我,然后我的意识散失,只留下了一两点跳跃的光点,瞬间化为乌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谁也没有来过。
    幸福是否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我甚至怀疑它是一副拼图,属于每个人的一块都有着一角或大或小的残缺。有的人握住了这一块残缺黯淡了一生,有的人急切地从别人那里拿来一块补过来,到了最后,每个人都是千疮百孔。
    我们在世界上兜兜转转四处奔波,其实只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把玩的几颗藏不住心事的玻璃珠,互相碰撞,然后不小心,被这只手用力碾压成了碎片。而这一只看不见的手的名字,叫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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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能预警,本章脑洞大开,次元壁破壁警告,有点雷。
    今天晚上码这章的时候我正在吃稀饭,结果码完第三节喝了口稀饭直接呛着了,这章写得太不容易了。
    这一章真的是我痛苦的·脑洞大开的·圆掉了第一章和上一章无惨态度的·番外,希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