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这两年待在国外经历过不少,还和黑/道/党/派、家族势力都争斗过,就连真/枪/支都摸过不少回。如果说,原先骇人的冷冽气质,只是得益于演技的真实。那么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场,就是他真正磨练出来的。
要是旁人说这话,顶多就是一句不着边的危险。可这话从楚宴的口中说出来,十有八/九就是真动了这个念头。
齐净易忽然有了这种实感,闻声一颤,立刻就移开了视线。
唐昱示意保镖,“将他带上车。”
“是。”
楚宴听见这话,暂时收敛情绪,回到自己的车中。唐昱紧随其后上了车,心甘情愿地给恋人当起司机。
……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一间空置很久的套房内。楚宴环视一圈,二话不说就走近厨房。唐昱看了恋人一眼,随手掀开防尘布,方便对方迟点就坐。
他睨向门边,淡声示意保镖门,“松开他,你们守着门。”
“是。”
齐净易被大力地推到里侧,突然被松开钳制的双手忽地生出一种过电的酥麻无力感。他甩了甩手,轻嘶一声。
蓦然间,他又一次撞上唐昱的视线,甩手的动作骤停。齐净易抿了抿唇,又牵动了下巴的伤口,疼得直蹙眉。
还没等他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立刻就打湿了身上的衣物。初秋的夜,再加上浑身的冷水,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酒醒干净了吗?”身后传来楚宴的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起伏。
齐净易转过身,还是难以收敛自己的爆脾气,“楚宴!你他妈……”
忽然间,一把水果小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锋利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楚宴缓缓开口,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人恐怖至极的威胁,“我劝你安静点,我能剐了你的眼睛,也能割了你的舌头。”
齐净易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中,只剩下求生般的恐惧。他不着痕迹地往门口睨了一眼,见自己没有任何的逃跑余地后,心如死灰道,“楚宴,你到底要做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小心我报警!”
“报警?比起我,易少你才是有前科的人。”楚宴挑眉反驳,“当初齐家花了多少钱把你弄出来的?你忘记了?”
齐净易被堵得哑口无言。
楚宴收回小刀,在指尖玩转了一会儿,慢悠悠地问道,“我就是想让你回忆回忆,这几年在多少人面前讲过我和唐昱的事情?”
唐昱看见恋人危险的指尖动作,当即皱起眉头,喊道,“宴宴。”
“嗯?”楚宴低哼一声,不料男人早就走到他的边上,将其手中的水果小刀夺过。
“又瞎闹,也不怕伤到手?”唐昱低声斥责,眸中满是宠溺与担忧。楚宴轻笑一声,直接服软,“知道了。”
齐净易瞥见他们手中的对接,又听见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越发心知肚明——原本,他以为唐昱和楚宴的恋人关系维持不了多久,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倒是越发深厚了!
楚宴见边上面如土色的齐净易,笑容邪恶,“易少,想起来了吗?每抹黑我们一次,你就扇自己一个巴掌。”
“都说祸从口出,这样的惩治很合理吧?”
“……楚宴!”你简直欺人太甚!
齐净易的眼睛一再睁大,满是错愕。若是楚宴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事后他还能告他一发。可对方偏偏想出这么一招,让他自己打自己?
明明落入这种被动处境,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可能。
齐净易越想越难堪,就是僵着没动手。
“看来易总很爱惜自己,下不了手?”楚宴发问,桃花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直接动手,狠狠甩了齐净易一巴掌,“今日宴会上抹黑我一次。”
啪!
巴掌声响彻这间屋子,连带着门口的保镖也忍不住惊讶的目光探了过来。
齐净易被完全打懵了,原本因冷意而苍白的脸上,瞬间涨红。不知是因为力道,还是因为恼怒和耻辱。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待他!
“楚宴,你别以为……”
“我让你说话了吗?”
啪!又是一巴掌!甚至就连声音也比之前的更响亮。
齐净易重心不稳,跌在地上。楚宴居高临下地往着他,骤然发令,“我数到三,你如果还是不肯主动接受我的提议。那么接下来,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齐净易听见这话,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对方在一点一滴摧毁他的自尊心,还是无可转圜的那种。
“三。”
“二。”
“一。”
齐净易闭上眼睛,认命般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楚宴瞧见他的样子,冷漠的眼中完全没有同情,“继续。”
啪。
又是一掌。
因为一时的恩怨,就嘴碎地抹黑旁人。一传十、十传百地毁了旁人的名声,还自以为不要负责任,一笑了之?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唐昱从来都知道恋人的性子,也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楚宴只是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结果到了对方的口中就成了出卖自己身体的小白脸……唐昱一想起这番说辞,就觉得现在给齐净易的惩罚都轻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齐净易已经陷入一种自我麻痹中,只是机械性地在完成这项惩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