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脑袋又低下了头,吭哧吭哧继续啃绳子。
白癸的脑袋被剪得乱七八糟,特别是头顶有一撮有点长的头发,总是支棱起来,看上去特别不老实。郑松源鬼使神差的想要伸出手去揉一揉这脑袋, 捋一捋那撮最叛逆的头发,但理智告诉他此情此景他不应该做这个动作。
哪知道, 手比脑子实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覆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了。
手感一如既往的很不错啊...
郑松源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竟然开始顺毛捋了起来...
这动作实在是有些过分, 白癸慢慢抬起头, 眼神里写满了杀气,“...舒服吗?”
郑松源一愣,其实他想说,很舒服啊, 不过看到对方脸, 瞬间热情凉了半截。
白癸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冷冰冰问道:“...像是在摸狗是不是?”
郑松源:“不, 我就是,没忍住...”
白癸:“给我忍着!忍不住你自己弯腰啃!”
尝试弯了弯腰,没可能的角度,遂放弃。
郑松源真诚回答:“大哥,我不动了,真的。”
白癸叹了口气,他现在连翻白眼的劲儿都没了,就弄不懂是这傻小子心大还是没心眼,都生死关头了还想着摸脑袋?!
上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答案,下一秒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擎天柱不分场合出来工作了!?白癸这次真的是恼了,一字一句压低声音说:“给我,憋回去...”
完全不敢直视。
郑松源脖子到耳朵都是绯红色,眼睛四十五度望着天,咬紧牙关,双手握了又松开,最后憋出了一句,“我尽力了,这个真的憋不回去。是生理现象...”
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找谁诉说。
忍受“身心折磨”两条腿终于搞定了,接着郑松源又把自己另外一只手松了绑。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白癸四周打探这房间,“帮你松绑就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吧!”,被抓来之后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
郑松源活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四肢,站到白癸身边也开始认真打量了起来,随口附和道:“我感觉有一个多小时...”
正当两个人琢磨内部环境的同时,房顶突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准确来说已经过了五十六分钟。美人儿,一周时间,转瞬即逝啊。”
白癸:“......”,卧槽,这还能对话呀?!
郑松源:“......”,收音效果,有点好过头了吧?!
两个人都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都集中在了监控镜头上。
白癸望着镜头狠狠说道:“连张床都不给?至不至于这么抠?!”
过了几秒,对方回答:“你以为这是哪里,还给你弄个五星级宾馆标准吗?”
两个人站在角落里,望着这光秃秃的铁皮墙壁,一脸郁闷。
没想到对方又说话了:“想要床也可以啊,来哥房间,可以给你啊。”
白癸翻了个白眼朝镜头竖了个中指。
接着背对着墙角默默蹲下来了。
过了一会,突然眼前一暗,白癸微微一愣,抬头发现郑松源双手举着一件之前捆绑时穿的白茧子外套,蹲下身,罩在两人头上。
突然创造出来的小空间,将两个人瞬间拉近起来,也阻碍了一部分声音。
郑松源小声说道:“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白癸眼神一挑,回应道:“我身上应该有什么定位系统吧?”
“白柏出生的时候,已经拿出来了。”
“哦。”,想到这白癸突然心里有几分不舒服,“那个,孩子安全吧?”
郑松源以为白癸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家伙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关心,有点欣慰,点点头,“安全。”
刚说完这话,突然棚顶上声音大噪,“喂!你们俩躲在衣服下面干什么啊?!给我出来!”
两个人完全没有理会对方滋哇乱叫的背景音。
白癸继续快速说道:“刚才对话你也听到了?”
郑松源点头。
白癸严肃说道:“我怀疑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态!”
郑松源一愣,“啊?”
棚顶上的声音似乎忍不了了,吼道:“去,把他们衣服都给我拿开!”
白癸摇了摇脑袋继续解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应该是林上水的计划!外面的三个都是他的手下,结果黑吃黑了,懂吗?”
郑松源皱眉,“所以当初是他们三个找的我?”
白癸点点头,“很有可能。”
郑松源:“那后来,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他们不下手?”
白癸皱眉,思索道:“...不只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人立刻闭上嘴,罩在脑袋上的衣服被一把拽了开来。
白癸急了:“连个隐私都没,你让我们怎么搞?!”
对方没有出声。
白癸突然站了起来,直接走上前,破罐子破摔,把双手一伸,“走走走,不用等一周了,不如直接把我送手术室好了!”
门口的站着俩人,而他面前俩小喽啰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位似乎年纪不大,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手术室?”,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