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咬牙签下同意书的同时,他们心中的滔天怒火已经化成了无法化解的仇恨。手术室的灯光亮起,陈家宋父子便一边等着手术结果,一边在谋划着怎么为陈少君报仇雪恨!
得知下午发生的事情。陈家宋一脸阴沉,指着他儿子的鼻子骂道:“你不是说那个野狼靠得住吗?结果呢!一群废才。出动几十个人去捉两个女人,没办成事还搭上了自己。他们除了会打草惊蛇外,还会什么?”
陈庆山没有看他老爸的脸色,而是握着下巴,盯着地面,阴森森的反驳道:“也不能说他们一点用都没有,这次野狼帮在宁海的势力全军覆没。这也正好说明我们之前太过轻敌不是吗?没想到那个在公安厅坐冷板凳的张志刚还真有两把刷子。”
“哼!”陈家宋冷哼一声,阴森森的道:“野狼帮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能成得了什么事?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胆敢绝我陈家的子孙,不管他是谁?我陈家宋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决不罢休。”
“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庆山望着老父亲道:“现在已经惊动了省公安厅那帮人。于家父女也被接到市委招待所去了。野狼和另外三人不知所踪。不过,据说那辆外地牌照的悍马车,停在友谊关附近。我怀疑那几个人已经挟持着野狼,逃到安南去了。”
“逃?”陈家宋眼冒寒光,冷冷地道:“逃得了和尚,还能逃得了庙?姓于的在同知县还有家人吧!”
“您的意思是,把于家的老人请回来作客?”陈庆山惊诧的望着老父亲。这老头疯起来,简直比野狼帮的人还要心狠手辣。人家帮派里面还最多祸及妻女,没有祸及老人之说。
“没错,我已经让阿全去办了。”陈家宋冷漠的道:“还有住在市委招待所里那些人,凡是参与了此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今晚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老头看来真是被气疯了,什么都敢想啊!
陈庆山挑眉道:“现在市委招待所那边,被警察围得铁桶一块,请问您要怎么让人付出代价?”
陈家宋冷冷瞟了他的儿子一眼,瓮声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去找个能生养的女人帮着造人。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我陈家留下香火血脉!”
“您……开玩笑吧!”陈庆山顿觉啼笑皆非。刚刚还在骂他玩女人没管到儿子,甚至诅咒他死在女人肚皮上。现在又堂而皇之的让他去找女人播种。真当他是种猪啊!
“谁跟你开玩笑!”陈家宋严厉的道:“你以为这件事发展到这个程度,还能善了吗?现在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迟早会被人家翻出来。等你进了监狱,咱们家的香火难道靠我这个老头子来延续?”
“不,不能够吧!”陈庆山瞠目结舌的道:“这事儿可是我们陈家吃了亏。我们不找他们麻烦就算了。他们还敢来翻我们的底?更何况,他们也得有证据啊!”
“无知!”陈家宋瞪着儿子道:“咱们陈家是吃了亏。你可别忘了,你儿子是怎么吃的这个亏?若不是他调戏人家姑娘,他能吃得了亏?”
这老头心里不是很明白的吗?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放得开又是一回事。一向只有他们陈家欺负人,他自然无法承受别人反攻。陈老头接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你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就走。先去安南,再转道美国。”
可是,要陈庆山放弃刚刚做起来的公司,跑到国外去做亡命之徒。他真的是很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很干净利索,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和线索。
他始终觉得事情并没有老头子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他们家老头子因为孙子的事情,神精紧张而引发的过度敏感罢了。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跟老头子说出来。他只和委宛的道:“爸,君儿现在这样,我怎么能丢下他自己出国呢?他醒过来,会恨我的。”
“你少给我找借口。”陈家宋瞪着他道:“***做事是不会牵连家人的。就算东窗事发,那也是我一个人有罪。君儿有他妈和奶奶照顾,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所以,你必须得走。只要你走了,我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陈庆山就知道老头子是真做好了与那些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准备了。这样的情况,他要是坚持留下来,结果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炮灰。他不想当炮灰,可是,他也不想当丧家之犬。两相权衡,他决定取其中间。
“好吧!我走,不过不能是今晚。您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做一些安排。就算不能把公司顶出去,至少也要把公司帐上所有流动资金给转出去。不然,您让我一个人,到美国去怎么生活?”
陈家宋盯着他看了一阵,终于还是点了头。
“好吧!我就给你两天时间。”
宁海市委招待所建于八十年代初,是那个时代标准的建筑风格。四栋红砖青瓦的三层小楼,围成一个四四方的花园。十多年过去了,这里除了花园里大树成荫,格外清凉外。其他的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都已经跟不上形式了。
事实上,这个承经代表身份像征的市委招待所,早就名存实亡。招待所已经承包给私人经营,这里消费的人,也是那种以前根本没办法住进来的小老百姓。就连市委平时招待客人,那也早就不来这里了。都是安排在市内几家新开的豪华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