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华的心里只能这样想,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青禾没有白死。
她仰头望天,整个人的面上都是一副空洞的神色。
青禾……
“青禾死了,心茹也死了,你说,下一个死的人是谁?是你还是我?”如沁的一句话,打断了菁华的沉思。
“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菁华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对如沁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如沁是在试探她,她知道,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心茹是你杀的吗?”如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我一直以为,只有你才会用那样卑劣的手段。”菁华的眸中依旧是平静的,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如沁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菁华做的,但她就是想要给菁华添堵。
谁让她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呢?
“是吗?也许吧!菁华,不要以为你的手上有多干净,青禾的死,难道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如沁冷笑着又道。
“你胡说什么?”菁华万年不变的神色终于是变了。她的眸光一沉,面上的表情是十分的难看的。
“我有胡说吗?菁华,青禾死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都被埋没吗?菁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是做了,又为什么会害怕被人说出来呢?”如沁的面上都是笑意,是幸灾乐祸的。
“你……”菁华终于是撑不住了,她往后退了两步,面上露出了惊惶的表情。
这四个人当中,除了青禾,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
青禾死的那天晚上,菁华是知道的。
因为她那天晚上睡不着,便出去看了看,原本是想去找青禾,但是却无意中听到了如沁和心茹商谈着要除掉苏悦芯的事。
青禾不愿意出面,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她并不知道她在偷听,她曾劝过青禾,如沁和心茹不是好相与的,但是青禾最终还是和如沁起了口角,被她杀了。
这一切,都是她在推波助澜啊!因为她不想被当成一颗棋子,便把青禾推了出去。
心底里最肮脏的一面被人识破,菁华有些恼羞成怒。
“你闭嘴!若是你敢再说出一句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菁华露出了她一直以来丑恶的嘴脸。
“菁华,你真可怕!青禾一直与你交好,甚至处处维护你,但你却这样算计她,还推她出去死!最可恶的是,你竟然还做出一副悲愤的样子去指责我们,你有什么资格?”如沁才不会闭嘴,她要给菁华添堵,还是那种会让她精神崩溃的堵。
“闭嘴!我叫你闭嘴,你听不到吗!”菁华一直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你……”如沁吓了一跳。
因为现在菁华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都有点儿毛骨悚然。
“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呆在这里就好。我不希望在夫人那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然的话,下一次死在你床上的,可就不是别人了!”菁华那副凶狠的表情还没有收起,对如沁还是有些震慑的。
如沁吓得不轻,只能连连点头。
菁华这才恢复了正常。
她瞪着眼睛警告着如沁,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如沁知道,她一定是去了苏悦芯那里,只是……这两个女人她都无比的讨厌,她们两个互掐,应该是她最乐意看到的了。
苏悦芯,你大概也想不到,平日里在你面前乖得像条狗一样的菁华,会是一条毒蛇吧?
如沁轻轻的一笑,早就已经将之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了。
与此同时,菁华来到了苏悦芯的院子里。
“夫人可醒了?”菁华的眸中越发的趋于平静,之前那副凶狠的模样早就已经消失了,完全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夫人昨日受了惊吓,现在还未醒,菁华姑娘回去吧。”如意不动声色的道。
“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夫人醒过来吧。”菁华轻笑着,但是她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姑娘!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为什么要留在这将军府?将军已经走了,你大可以自己出去自寻前程,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夫人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能给你利用的地方,不是吗?”如意的眸中划过一抹疑虑。
菁华来这里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就好像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一样。但是如意十分的清楚,心茹已经死了,菁华应该没有理由再接近苏悦芯才是。
“如意,我就是想要再见夫人一面,难道都不可以吗?”
“菁华姑娘,你应该知道,夫人的身份尊贵,你虽然是从南疆过来的,但也只是以婢女的身份,你根本就算不上将军的侍妾,你身份清白,出了府也一定能好好生活下去的。别再留在府上了,你应该不想落得和青禾一样的下场吧?”如意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菁华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总之,她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菁华姑娘?”如意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见菁华一直都没有说话,便又喊了一声。
“所以,你是看不惯我了?”菁华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令如意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菁华姑娘,话不能这样说。奴婢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啊!”如意皱着眉。
虽说她一直都看菁华不顺眼,但是,她说的这番话,也都是为了菁华着想,难道不是吗?
“如意,我只是想见一见夫人,你为什么非要阻挠我呢?”菁华的耐心非常好,哪怕是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没有一点要发怒的迹象,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在彰显着她的怒气。
“菁华姑娘,我……”
“好了,都别吵了,进来吧。”
苏悦芯好好的补个觉都被人打扰,语气差到了极点。
这两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